不知过了多久,孔有德但觉胸口剧痛难当,似乎有人用小刀子在自己身上乱刺乱割。他缓缓睁开眼睛,现自己躺在床上,头顶帐子朴素,被子厚暖,也不知在甚么地方。便欲坐起,稍一用力牵动伤口,忍不住呻吟。一只素手轻轻按住他身子,道:“别动,你的伤口很深,肋骨都断了,扎进肺里。”声音清缓甜柔,一张雪白秀丽的脸蛋映入眼帘,乌溜溜地大眼睛带着狐媚看向自己。头盘起,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美艳端庄少妇。
孔有德自幼至今从未有一个妙龄女子对他如此温存。当年孔家寨中有不少未嫁少女贴上身来自荐枕席。孔有德受过女人轻贱,深知她们贪慕的不是自己的人,而是自己的钱财,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实力,是真正的:“玉颜只对金钱展,温柔原因富贵至”。对这些攀龙附凤之人唯有厌恶之心。她们越是彰显美丽纯洁,越觉她们装腔作势,越是厌恶,从来不加辞色。这女子嘴角含笑,眼眸清澈明亮,孔有德嗅着她淡淡幽香,身上伤痛却也忘记了。
那个少妇见他痴痴呆望,脸色微红转过头去,轻骂道:“看什么,臭男人。”
孔有德大羞,道:“没……。”一字尚未吐完狂咳不止,鲜血从口中喷出,又晕将过去。再次醒来,模糊想起自己当日大获全胜之时被火器所伤,昏迷不知,当时尚有一个杀手丝毫未损,自己铁定身陷敌手。这个少妇目光湛然,也是个一流高手,定是专门找来服侍自己不死的人。敌人另有企图,故而将自己救活。转念心道:“现下鱼游釜底无计可施,只能虚与委蛇,暂且隐忍不。等到到伤愈,谁人拦我得住。”暗运内息,查知弹丸从自己右侧铠甲缝隙射入,伤及肺脏,受创极重,若非高人及时医治取出弹丸,自己已然毙命。打定主意暂时隐忍,假作昏迷。心道:“若能逃脱此劫我一定要制作一件能护住全身的乌蚕软甲。有此宝护体缓冲,再加上强横坚固的肉身和护体罡气,我就可以无视飞针飞镖,手铳也只能伤到我的表皮。”
不一刻,少妇端来汤药。孔有德嗅出碗中药物皆有疗伤补血功效,正合自己服用,可她怎会有这般好心?
孔有德动弹不得,其势已成武大郎,纵知碗中下了穿肠蚀骨之毒也得一饮而尽听天由命。孔有德心惊胆战紧闭双眼,怕得不敢动一根手指。虽知这少妇不敢凶性大起将自己一掌击毙,但折磨自己那是没有问题。
少妇站在床前,没有扶他坐起,像是在考虑如何对付他。孔有德听得药汁水响,接着一只异常柔软的小手将他头轻轻抬起,抽走枕头,软绵绵的小手转到他下巴上,轻轻掰开嘴巴。孔有德只觉她指掌温软细滑,捏在下巴上说不出的舒服,只盼她永远捏下去。一股药味混杂着幽香之气迎面袭来,孔有德正自不解,一样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覆在他嘴巴上,顿感全身通泰,如置身云端,说不尽的受用。睁眼一看大吃一惊,那美貌异常的少妇正口对口为他度药。
孔有德肺腑受创,坐卧都是艰难,只得平躺。少妇为了减少孔有德服药痛苦,这些天来她先将药液服下,再反运内功自腹中逼出,以口对口送入孔有德腹中。她虽然早已经拜过天地嫁作人妇,却是第一次同一个男人如此亲近。突见孔有德睁开眼睛,四目相对,羞耻难当,慌忙起身,扑得一口苦药喷在孔有德脸上。
孔有德本就呼吸不便,药汁在鼻中一呛,又是一阵大咳,不断吐血。少妇见之大急,俯下身去抱住他脑袋,含住他口鼻狂吸。
以往大咳,孔有德都是神智不清,鲜血、脓汁一起涌出,堵塞口鼻呼吸通道,若不吸出难免窒息。这次却是清醒之极,暗运内功调息几下便即无碍。
少妇满脸红晕,娇羞异常,又恶心无比。她拿起毛巾在孔有德头脸上胡乱擦抹几下,跑出房门,将腹中异物吐在门侧靠墙的木桶中,又返回卧房拿起桌上茶壶连喝几杯漱口洗胃,反吐到木桶里,她盖好盖子。对孔有德道:“药洒了,我再去端一碗来。”
孔有德又是感激,又是愤恨,又是迷惑不解,不知这个女人打得什么主意。
他稍稍抬头,第一次看到她的全身。感觉这个少妇身材娇小却不失婀娜,纤细的腰肢,感觉格外柔软。想起她刚才的温柔体贴,又想起孔家寨中女子若是见到自己奄奄一息行将待毙,必定远远避开,唯恐沾染晦气。这样好的女人哪里找去?她想要什么何必玩诡计,只要开口,自己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帮她取来。她为何还不回来?
美貌少妇端着药碗进来,这次双方都有了心理准备,很快完成喂药,又用清水帮孔有德冲洗口腔,塞上一块糖,置上枕头,然后逃跑般的出了房门。
孔有德望着她背影,好想唤她留下陪伴自己,只是肺部受创不得声。过得半个时辰,少妇端着瓷盘进来放在床头,盘中放着一个青花瓷盆,一个白玉小碗。盆中热气腾腾散着甜香。
孔有德嗅得香味,知道是人参燕窝粥,大补之物。这些天他昏迷不醒,不知吞咽,只靠人参汤吊命,早已饿得很了,不由馋涎欲滴,肚子咕咕响起。
少妇飞霞扑面,用汤勺盛得一碗,拿起匙羹,舀了一匙,用嘴吹凉,往他口中喂去。
孔有德又惊又喜,心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不管你有什么花招,我今天享受一番是一番。”张口将这粥吃了,又香又甜,吃在嘴中说不出的甘美。
少妇嘴角上扬,似嗔似喜一言不,一匙一匙又一匙喂他。孔有德看在眼中,只觉此女如仙女临凡,圣光万丈,圣洁无比,高贵至极,天下女人加在一起也抵不上她一根头。不由暗骂自己色迷心窍不辨忠奸,她温婉侍候无非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自己给她也就罢了,若是不给,立即就会翻脸,什么恶毒的手段都会施将出来;给过之后,最好的情况是扬长而去,对自己再无一顾,最不好的情况是将自己杀了埋尸后扬长而去。即便如此劝说自己,爱慕之情依旧不可抑制。
少妇见他目光如火,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不由全身难受,开口骂道:“看什么看?没有见过女人呀?赶紧给我吃。”
南方女子捋直了舌头说北方话,孔有德这个东北汉子听来语气嗔怒,声音却是娇糯,好似对情郎撒娇一般。他好生尴尬,又忍不住不看,心道:“我现在对你有用,看你能把我怎么着?”少妇急惶惶喂完食物逃将出去。
孔有德先前将所有女人视如无物,亦不动心,根本不知恋情为何物,此时只觉患得患失,说不出的滋味。当那少妇为他更换尿布时他彻底崩溃了,原来自己一丝不挂睡在被中。
十数日后,孔有德伤势大好,已然行动如常,只是不能与人动手,不由暗赞武当内功玄妙。寻常人如此重伤没有两个月无法下床。
少妇也是一流高手,深明医理,每日为孔有德切脉诊断,不切还好,一切准出事,忽快忽慢变化多端。她不知孔有德以内功调整心率,只道他内伤古怪命在旦夕,更加温柔热贴。孔有德也乐得享受,只作内伤未复赖在床上哼唧呻吟。
又过得十数日,孔有德内伤尽去,武当内功不降反升,九九真气却只恢复一半,心道:“九九真经果然韧劲不足,练的再苦难达绝顶。现在我武功已复,那女子不知有何目的,开诚布公的时候到了。”道:“孔有德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这是何处还望示之。”
少妇见他突然说话,中气十足,知道上当,不由柳眉竖起,粉面涨红,怒道:“这是你的埋身之地,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时。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句虚言,哼哼。”从头上拔下金钗在他眼前挥了两挥。
孔有德心下一寒:这女人果然没有安好心,居然要严刑逼供,愧我还将她看作珍宝。忙道:“姑娘有何疑问?孔某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妇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氏?何门何派?”
孔有德心道:“这是问题吗?你不知道我身份还会护理我这么久?这么周到?”照实说了。
少妇道:“婚配与否?”神情严肃甚是关心。
这一句孔有德可不易回答。说没有不妥,自己同那位姑娘签了婚书,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名份已定。说有,自己连那姑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微一踌躇,道:“男子汉大丈夫,做过的怎么能不认账。我有妻子。”
少妇道:“那她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氏?”神情严肃更加关心。
孔有德心道:“她问这个干什么?哎呀,不好,我光顾着享福把这女人身份给忘记了!我杀了她四五十同党,仇深似海,难不成要殊我九族?将我老婆全家全部杀光方才解气。”道:“不知道。那姑娘是我几年前返乡途中所娶,这些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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