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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乡2捉虫（第2页）

符伊年认出书记媳妇，姓柳。柳婶儿就那站在房屋门口跟大门口符伊年说话，既走出同她寒暄也邀请她进屋坐坐。

符伊年抱着手提袋，着袋子底下酒瓶子，笑着说：“啥事儿，就上坟过看看。那婶子您忙，走了。”

说完见柳婶儿应声，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从书记家离开，符伊年想了想，去了一趟五叔爷爷家。五叔爷爷七十岁了，和自己大儿子，符伊年要叫七叔一起，七叔生了两儿一女，大儿子留在身边务农，成家在旁边盖了一座房子单独着，儿子前年参军去了，小女儿在上初中。

五叔爷爷和七叔知道了符伊年从县城，都非常高兴，尤其五叔爷爷，虽然七十多岁了，因常年保持着劳作，依然板挺直思维敏捷，拉着她胳膊往屋里带，“快，上炕，脱鞋上炕，上炕头热乎。”

符伊年推让了一番，推让过去，只好脱了鞋上炕，过坐在靠近炕沿得地方，她注意到七叔开始倒水，端了冻梨过，急忙谦让着，“七叔别忙了，快坐，您客气，下次都敢了。”

“啥敢，”五叔爷摆手，“想就，你爸妈在了，叔爷在，等哪天叔爷也在了，你七叔。”

符伊年赶忙劝他要说，“叔爷一定会长命百岁，七叔也一定会健康长寿。”

五叔爷爷笑呵呵地答应着，“好，好，长命百岁，健康长寿！”

时七婶儿也进了，身跟着一个十三四岁女孩，七婶儿手里捧着一个攒盒，攒盒里装着瓜子和几样认识果脯进，七婶儿把攒盒放在炕上，抓了把黄果脯给符伊年手里，“年年，自己家树上，秋里才晒杏干，你尝尝，看吃得惯？”

“哎，七婶儿，您也别忙了，快坐。”

符伊年伸胳膊将七婶儿也拉到炕上坐下，然看着那个小姑娘，“小妹子，你好。”

小姑娘点腼腆。七婶儿将拉到自己身边，给她介绍，“她叫小梅。”

又告诉小梅喊姐姐。

五叔爷爷端着搪瓷茶缸喝了一口茶水，问：“年年，前些天遇见支书，听他说你上大学了？”

“五叔爷爷，上大学，一个考试，考试若通过了就能上大学了。”

符伊年用比较直白语言解释道，“考完了才遇到支书，他去咱们村知青去考试。”

五叔爷爷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你好好考，考上了给你爸妈长脸，别坠了家风。”

说着转向七叔，“你太爷家从儿上就读书种子，你太爷那前清进士，几个孩子也考了秀才和举，要世道好了也能考进士，到了你八叔那去参军了，九……九提也罢，倒九孩子，赶上了好时候，考上了大学。”

七叔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称。

符伊年在心头捋了捋，才捋明白，“太爷”就那位清末进士高祖，“八叔”符志红大伯，弃笔从戎那个，而“九”则原主爷爷、符志红父亲，因沾了黄赌毒而死去那个。

符伊年听着五叔爷爷讲古，同他解释：“现在高考和过去考进士同了，谁都能考，叫‘全面选拔从优录取’，”她说着看向七婶儿身边小女孩儿，“再过两年，小妹子也能参加高考考大学了。”

“对，”五叔爷爷点头，“破除阶级了，分工农士商了，共产党好，给大家土地种，让农民也能吃饱肚子了。”

五叔爷爷感叹着。

符伊年坐了一会儿，现时间过十点了，遂起身下炕，“叔爷，一看看长辈，再就要过年了，扫个墓祭拜一下。”

符伊年穿了鞋子，从炕边柜上打开手提包，先将准备好一瓶酒和一包酵饼干拿出，想了想又拿了一瓶酒出，“也啥带，给五叔爷爷带酒和酵饼干，条五花，七婶儿你看着收拾。”

“哎呀，你个孩子，带啥东西，”五叔爷爷责怪她，“小孩子挣钱呢。”

符伊年看到他捧着酒笑得睛都眯成了一条，就知道他开心，于故意逗趣，“那您喜喜欢嘛？”

“喜欢，喜欢，”头儿连连点头，“哎呀，西凤酒呢，好酒，十六七岁时候跟你爷爷进城随礼喝过一次，现在得七八块一瓶了。”

“差多了，好买呢。”

七叔也很高兴，虽然年年说得给头子带，自己也能分两杯。

而七婶儿得了一条五花，也喜笑颜开，“那咱们中午就吃了它，”说完一边转身出去一边喃喃，“孩子，可真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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