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朕身上?”
“是。”我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只要陛下不将她指婚给他人,而是承诺将她纳入后宫,庄大小姐的‘病’自然不治而愈。”
冥九宸收起脸上的笑,一双桃花眼随即染上阴冷之色。
“你可知说这话的后果?”
我再次跪拜在地:“奴婢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上官忍,你好得很!”冥九宸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朕要纳谁进后宫,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我被他这声呵斥惊得一抖,额头跟地面贴得更紧。
虽然这一世掌权的不是吕太后,但冥九宸若想坐稳江山,就必须拉拢国公府。
哪怕庄若画的性子再一言难尽,作为国公府身份尊贵的嫡女,她依然是维系家族和皇权的重要纽带。
冥九宸可以不喜欢庄若画,但他不能不娶她。
今日一事,只能让庄若画暂时失去当皇后的资格,却不影响她入宫。
这一点冥九宸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说这番话不过是给他找个台阶下,不知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气氛陡然紧绷。
片刻后,冥昭容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息事宁人的意味:
“庄大小姐毕竟是国公府嫡女,将来是要入宫伺候陛下的。她品行不端、嚣张跋扈,确实没有当皇后的资质。请陛下看在国公府这些年忠心耿耿、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份上,不要追究庄大小姐今日的过失。本宫安排几个嬷嬷好好教她规矩,磨一磨她的性子,陛下,你认为呢?”
冥九宸的声音极淡,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需要懂规矩的何止庄大小姐,有的人不好好管教,都要爬到朕的头上来了!”
我浑身绷紧,额头顿时渗出薄汗来。
心中惴惴不安:看样子这性子阴晴不定的少年皇帝生气了,也不知准备如何磋磨我。
“本宫听说陛下昨夜宠幸了一名宫女,是眼前这位吧?”冥昭容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如给她一个位份,往后也能更好伺候陛下。”
我顿时如临大敌,将头磕得“咚咚”作响:“奴婢身份低贱,不敢奢求位份,求大长公主殿下收回成命!”
踏入波澜诡谲的深宫重闱本就非我所愿,若再跟这喜怒无常的少年帝皇扯上关系,那就真真是一辈子都无法从这深宫牢笼里逃走了!
“上官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你是陛下第一个宠幸的女子,按照惯例,是要给你个位份的。到时候你有了自己的宫殿,伺候起陛下来也更加方便。”
我咬了咬下唇:“回大长公主殿下,奴婢没有位份,也是可以伺候陛下的!”
听到这话,冥九宸发出一声突兀的嗤笑声:“皇姑,既然有人愿意无名无分地跟着朕,朕又何必自找麻烦?她愿意当个通房宫女,就让她当去吧!”
“陛下宫里的人,自然由陛下自己安排,本宫就不做过多干涉了。”冥昭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笑意,“本宫想跟陛下散会步,你们都退下吧!”
“是!”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立刻感觉到冥九宸那道冷厉的目光扫向我。
他的目光如刀,恨不得在我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我飞快朝他行了个礼,跟在其他宫人身后疾步离开。
速度快得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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