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轻声细语中,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华府那段无忧无虑的姐妹时光中。
但不论是华云芝还是温乔心中都非常清楚,眼前这一步踏出去,那就是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尤其是温乔,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已经不需要再通过华云芝去取得沈明祺的注意了,所以哪怕来路荆棘丛生,哪怕没有长姐帮衬,她相信自己也一定可以走得顺顺当当的。
扶花阁内,孙姨娘留梁颂宁用了晚膳,方才亲自把她送出了小院。
分开的时候,孙姨娘塞给了梁颂宁一个盒子。
外面黑灯瞎火的,隔着远远的廊灯,梁颂宁看到盒子上扎着一根好看的绢带。
“这是天香楼的酒酿饼,妹妹带回去尝个鲜。”孙姨娘又拉住了梁颂宁的手,语重心长道,“我同妹妹真是推心置腹的,你想,这个府里,我与你可是没什么冲突的,按着辈分,我同你还隔了一道儿呢,我啊,是真的觉得和妹妹你投缘,盼着你好呢!”
“姨娘太抬举我了,这我哪儿受得起啊。”梁颂宁推脱着。
她其实都不知道什么天香楼,但是她觉得,孙姨娘无端示好,送出手的东西不会差。
“诶,妹妹不要妄自菲薄,这个你拿回去和小丫鬟分着吃,天香楼的酒酿饼就做两个月,过了清明就不出锅了呢。”
孙姨娘说着将盒子重新塞回梁颂宁的手里,然后目送着她踏出院子。
等梁颂宁顺着灯光走远了,一旁的香兰才匆匆地跑至孙姨娘的身边,扶着她的小臂将她往回搀。
一边走香兰还一边闷闷地说,“姨娘,您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孙姨娘瞪了她一眼,“她但凡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便能看出我是真想同她结交的,旁的不说,就说今儿晚膳,为了她,我还特意加了一个肘子,还有那个酒酿饼,东西是不贵重,但那是时令物,心意重啊。”
“就怕她不识好歹,不知道您的用心。”香兰撇了撇嘴,还回头看了一眼。
“她......应该不会吧。”孙姨娘说着神色忽然黯了下来,口吻里也透出了一点犹豫,“连华氏都说她是聪明人,我这般示好,她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吧?”
孙姨娘说这番话的时候,低垂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姨娘。”香兰见状轻轻地捏了捏孙姨娘的手掌,宽慰她道,“没事的,您这一胎眼瞅着就要生了,如果......要是有心思,也不会等到现在。”
香兰往南墙那边瞟了一眼,语焉不详的。
可孙姨娘却反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道,“不,你不懂,她的心思绵密着呢,否则为何连山昙苑的一举一动她都要盯着?”
香兰被孙姨娘这样一说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那您说,那个梁姑娘她会帮您吗?”
“所以我这不是千方百计地送了个大人情给她嘛!”孙姨娘始终觉得自己今晚这步棋走的没有错。
“那万一她就是不懂这人情世故呢?”香兰觉得孙姨娘想的太简单了。
可孙姨娘却从容一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道,“这不还有一个多月嘛,我多和她示示好,多和她亲近亲近,那她就算再愚钝,也该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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