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说完,外婆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笑得很是怪异。
他心里一虚,正不知道怎么解释,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叩叩叩……”
推门进来一个阿姨,她是来送餐的。
池野要了三份餐食。
外婆看到三份餐食,疑惑的往门外看了一眼“阿尘那小子也来了?”
池野摇头“是另一个朋友。”
说完,他起身把门口的坐着的张超叫了进来。
知道他们要谈事,所以他一直在门外坐着,没有进来打扰。
“外婆好!”张超局促的问了一声好。
外婆笑着点点头,招呼他坐下吃饭。
吃完饭,池野借着去丢垃圾的名头去找了外婆的主治医师,去问了外婆的情况。
医生说,外婆的情况很不乐观。
估计就这几天了。
刚送来的时候,奄奄一息,他们都以为外婆等不到池野了,没想到在联系到池野之后,外婆的精神,又意外的好了起来。
医生说,估计是回光返照,让池野做好心理准备。
池野带着沉重的心情,回了病房。
晚上,他跟护士要了两张床陪护,本想把张超安排到附近的酒店休息,但被他拒绝了,说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池野想到医生说的话,并没有拒绝他。
入夜,病房已经熄灯了,但池野一直不敢睡,一直仔细听着外婆床上的动静。
此时,他真的很庆幸,自己有了这个超级耳朵,外婆的一呼一吸,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前半夜,都挺好的,后半夜,外婆的呼吸开始微弱起来。
池野心里一紧,连忙开灯查看情况。
张超被灯晃醒,也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怎么了?”
池野没说话,走到外婆床边,小声喊着
“外婆”。
外婆此时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笑意盈盈。
“外婆~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叫医生。”
池野语气焦急,连忙去按呼叫铃。
外婆微凉的手拉住了他,气若游丝道:“小野,你外公来接我了,外婆要走了……”
“外婆,你别走,别离开我!”池野半蹲在床边,握着外婆的手哭道。
张超局促的站在一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小野已经有人陪了,但外公没人陪,外婆要去陪他,他年轻的时候,就害怕孤独,每次去哪里都要带着我,他说,我不在,他心不安……”
外婆脸上挂着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外婆!”
池野把头埋在外婆的手上,像个孩子般无助的嚎啕大哭,每一声都带着无尽的悲伤,那悲伤犹如滔天巨浪,在病房里翻涌,席卷着张超的每一处肌肤,连他听了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逝者已矣……”张超轻轻拍了拍池野的肩膀“我们还要往前走,外婆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子,你看她脸上的笑,证明她走时是满足的,已经没有遗憾了,你也……”
“我没有外婆了。”池野带着哭腔,气息不稳的开口“张超,我没有外婆了,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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