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书别过脸去不想看她。郑安雅依偎在她的肩头,嬉皮笑脸地说:“夫子,您不反对我就当您答应咯?”
段知书一把将她甩开,说:“离我远一点,沾得我一身毛,你明知道我最讨厌毛了!”
郑安雅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寒冬将至,天气一天冷过一天,裘皮商人们迎来了生意最红火的季节。他们很快发现,今年的行情有了变化:青紫蓝的皮收不到了。问供货商,说是有人出高价把几乎所有的活体青紫蓝都收走了,价格还比原来贵了一倍,一两银子一只。按照这个价格,处理好的青紫蓝毛皮得一两半至二两一张了。
“他们要活的干嘛?自己杀啊?”裘皮商们问。
“嗳,老伙计,你们的消息不灵通啊。”供货商故作神秘地说,“咱们王上几个月前不是派使者给高昌王带去了很多礼物吗?礼单上有一只绒鼠,也就是活的青紫蓝。听说高昌王最喜欢养珍禽异兽,一见就喜欢得不行,恨不得上朝的时候都抱着。这不,上行下效,高昌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想养青紫蓝,有些人一养就是十几二十只。可这玩意儿不是只有咱们国家才有的嘛,他们就差人来买。你们也知道这东西不好养,咱们全国上下一共也就不到十户养殖户,今年生的小鼠全被他们买光了。有些人出手那叫一个阔绰,连养殖户家里的种鼠都买走了。这不,又盯上了山里的猎户,与其等种鼠下崽,不如到山里逮现成的。”
“那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就是,货都没有,我们卖什么?”
一位头戴紫貂帽的商人说:“老哥,你行行好,帮我想想法子。你知道我向来只做高档货,永安君等着要一身青紫蓝的袍子呢,定金早就给我了。我要是到了点交不上货,得罪了他,以后在滕州就别混了!”
另一位裹着猞猁皮的说:“还是先紧着我吧。我这儿有钟离国采买的单子,说是钟离王要给渤海王送礼,耽误不得!”
“还有我的,扶余王要做一件外袍,凑了两年了,再有十几张就齐了!”“还有我的,是将作监要的。咱们王上的帽子坏了,只要四张皮,先给我吧,短了谁也不能短了自家王上的不是?”
“好了好了,各位老板,不是我存心为难大家,有钱我干嘛不赚不是?”供货商一头汗。
“我说老哥,你不会是想囤货居奇吧?我们两家都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了,你做人不能不地道啊!”戴貂毛帽子的富商又说。
供货商急了,连忙争辩:“兄弟,我是真的收不到货,不信你可以去我库房里看!我告诉你,真正不地道的是那些收活物的,他们有的人直接住进了猎户家里,抓到一只就收一只,简直断了我的根。你要是还不信,就自己到猎户家里去问,有就直接收走,我大不了今年这档生意不做了。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一个月后,集市上依然没有青紫蓝。裘皮商们绷不住了,纷纷派遣家丁伙计进了深山,住到猎户家里。时值隆冬,正是绒鼠皮毛最为厚实、质量也最高的时候,可是能捕到的绒鼠却越来越少了。如此大的动静引发了孤竹国朝野上下的关注。墨宁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得意地对丞相说:“你看,我给高昌王的礼没有白送吧?我只送了她一只,她就跟上瘾了似的。说到底这些绒鼠不过是禽兽而已,于国无益,即使都被他们买走也无所谓。”丞相原本稍有疑虑,见他这么说,也不愿搅了他的兴致,只好不说话了。
到了第二年正月十五过后,绒鼠的热度还没退去,钟离国的香茅又遭到疯抢。听采买的商贾们说,高昌国不知怎么地忽然流行起了香茅草,有直接点燃用来除臭的,也有将它们提炼成香料的,还有用来给绒鼠垫窝的,用途不一而足。而香茅的价格也和当初的绒鼠一样扶摇直上。原本一捆只卖一百钱的,如今出二百钱也未必买得到了。商人们有些摸不着头脑,私下议论这高昌国的喜好怎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怪异得很。但议论归议论,哪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于是钟离国的商人们纷纷前往田间地头收集香茅草。很快问题来了,香茅是春天发芽、夏秋之交才能收获的,去年收的早就卖完了,今年的又还没种下,哪里来的货?客人们可不管,一个个跟着了魔似的下定金。商人们见有利可图,便发动种植户们尽量多种香茅。种植户们原本还犹豫,但是当一捆香茅的价格涨到八百钱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种香茅的队伍中。好在香茅草极易繁殖,可以用种子播种,也可以扦插繁殖。一时间,整个钟离国弥漫着一股香茅热。就连农户们见面打招呼,也从原来的“吃了没?”变成了“种了没?”到了二月底三月初,县令们和郡守们也先后得到了消息。有的官员见种香茅收益高,可收的税也高,便大肆鼓励农户改种香茅。有的官员担心种太多香茅粮食会不足,但又架不住汹涌的民意,只能限制农户必须种满规定额度的粮食,多余的地才能种香茅。
唯一没被这股妖风影响的是渤海国。这一天,林长卿端坐在尚书房里,看着一份份各地呈上的邸报愁眉紧锁。他想了许久也理不出个头绪来,自言自语道:“高昌国莫不是疯了?去年冬天是绒鼠,今年开春又是香茅,他们一下子买那么多做什么?不是明摆着被奸商哄抬价格吗?”
“哥,你看看这个。”林长晔取出一份密报,用手掸了两下,递给林长卿,说:“高昌国疯没疯我不知道,孤竹国是铁定疯了。往年一两银子一张的青紫蓝皮,最近活体的价格就涨到了十两一只,十两银子啊,什么概念?一个猎户只要逮住一只青紫蓝,接下来的一年就不用干活了。”
林长卿一目十行地看完密报,说:“这消息准确吗?孤竹国的农户们都不种地了,全都上山去抓绒鼠?眼看着都三月下旬了,稻子再不种下,怕是要误了农时。”
“呵呵,”林长晔冷笑道,“已经误了。地都没翻呢,长满了杂草,还种什么呀?哥你想过没?或许这就是高昌国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炒高绒鼠的价格,吸引孤竹国农户去山上捉绒鼠,从而让孤竹国粮食大幅减产?”
林长晔道:“我不敢百分百确定,不过也大差不差了,孤竹国今年秋冬肯定会缺粮。孤竹王那傻小子还乐呵呵地数钱呢,到时候有他哭的!”
“缺粮会饿死人的。”林长卿蹙眉道。
林长晔道:“哥,你别操心这事儿了,人各有命。”
“他们这么做,对我们的农户有影响吗?”林长卿问。
“应该没有,绒鼠只产于孤竹国的高山草甸上,香茅也只有钟离国才是上品,我们那些零零星星的香茅人家根本不要。”林长晔答道。
林长卿还想发问,门外有人来报,说是钟离国的邸报到了。林长晔一手接过,才粗粗看了一半就笑着说:“得,又疯了一个。香茅价格超过一千钱一捆了,商人给农户的定金比一年的粮食收成还多,所以钟离国现在有一半的田地都种上了香茅。”
林长卿起身接过邸报,扫了几眼,说:“钟离国以往都是六成粮食供自己国民,四成卖给孤竹国。照这么下去,今年钟离国的粮食都不够自己吃了?”
林长晔道:“他们的国库里存粮不少,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够自己吃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
“管理国库的是钟离王的叔叔、长信君钟离偃。此人素来贪婪,每到春季青黄不接粮价最高的时候,他就将粮食偷偷拉出去卖,到了秋收粮价低的时候再买回来。这中间的差价就进了他自己的口袋。高昌国既然敢对钟离国下手,钟离国的国库里还剩多少存粮还真不好说。”
绒鼠:原型是龙猫。野生龙猫是濒危物种,书中涉及龙猫的内容是剧情需要,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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