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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千九百九十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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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者一边说话，一边又将玉秤拿在手中轻轻摩挲。站在大堂中青袍者、矮胖子和黄衫紧盯着玉秤，既怕灰衣者一个失手，将玉秤掉落到地上摔得碎，又怕灰衣者暗中捣鬼，将玉秤掉包，以六只睛光闪闪，珠随着灰衣者手中玉秤转动。

只听灰衣者说道：“袁天罡世外高，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道理。李世民嘴上说在意大唐国胙延续多少年，若自己将他话当真，那才蠢到了家。虽然能说场酒宴鸿门宴，但自己若出言无状，得罪了李世民，立时便会大祸临头。以他听李世民说完，故意面露难，恭恭敬敬地说道，陛下天纵神武，乃真龙天子，世子孙必定效仿祖先，垂拱治理天下，大唐江山世世代代固若金汤，陛下必多生烦恼。

“李世民见袁天罡面露难，自然知道他心意，听袁天罡说完，他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朕知道先生心思。先生尽管放心便，今朕与先生以君臣论高低，只朋友闲聊罢了。朕求先生推算大唐国胙如何绵延，只想请先生推算李氏子孙否会大难。

“袁天罡听李世民如此一说，略略放心，沉片刻，才勉强答应下。他请李世民屏退左右侍臣，大殿中只能留下他和李世民两。李世民并无异议，吩咐侍卫近臣和在殿中伺候太监宫女退出大殿。侍卫近臣身负守卫皇帝责，原本并想退走，只素知李世民乃一位马上皇帝，只弓马娴熟，而且拳脚功夫也极厉害。袁天罡过一个糟头子，别说他敢得罪皇帝，就算此了异心，也绝对皇帝对手。以侍卫近臣敢违命，纷纷退到殿外去了。

“待到大殿中只剩下李世民和袁天罡两，袁天罡才从怀中出六枚铜钱，随手掷在地上，仔细端详铜钱布成图形。李世民见袁天罡神淡然，既看出喜，亦看出悲，虽然他一位身百战马上皇帝，此时心中也略略一些忐忑安。半晌过，袁天罡将铜钱收怀中，才对李世民说道，卦象大凶，又隐隐吉，似乎陛下子孙将一场大劫。只此劫虽然凶险，最仍能化险夷，否极泰。

“袁天罡说到里，略停了停，才对李世民说道，草民万死，斗胆请问陛下一件事。陛下龙潜时，统帅百万大军纵横天下，杀敌无数，神鬼辟易。如王世充、窦建德、薛举、刘黑闼等，无一一代枭雄，其中任意一都足以称霸天下。只些遇到真龙天子出世，最尽数败在陛下手中。以陛下雄才大略，按理说会对子孙代如此担心才。可今陛下召见草民，似乎颇忧虑，着实让草民心惊。以草民斗胆，猜测在陛下面前说过什得体话语，才会让陛下如此担忧。草民知道此谁，方能知道他何要在陛下面前如此出言无忌。

“李世民听袁天罡如此一说，面露惊诧，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先生愧活神仙，此事要想瞒过先生，势比登天难。既然先生问起此事，朕也就必隐瞒了。先生于数年前离开长安，云游四方，从此杳无音信。某年朕心中一件难事，想向先生请教，奈先生在京城，又晓得云游到了何处，无奈下，只得将先生高足李淳风请，向他请教应当如何处置此事。李淳风愧先生门下最得意弟子，帮了朕大忙，又肯接受朕赏赐给他金银和布帛，只领了一件道袍，便即飘然而去。他道术高强，又视金钱如粪土，足见先生教导方。”

厉秋风听布衣者说到里，心中暗想，布衣者引述冷林在圣朝遗事中看到过旧事，虽然冷林言凿凿，过真假难辨。若书中记载都真事，李世民要向袁天罡讨教事，多半就在玄武门伏击太子和齐王事。其时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联手，对秦王府步步紧逼，李世民若再反击，秦王府非得被荡平可。只此事关系到秦王府安危，即便李世民等统帅过百万大军大英雄，&xeoo也敢擅下决心。如等帝王将相，遇到无法决断事，往往会求于鬼神。而袁天罡天下最名术士，李世民必定会向他请教，要他推算大事否能成。袁天罡早云游晚云游，偏偏在李世民要请他帮忙时离开了京城，必定另打算。以此本领，多半猜到了秦王府与东宫和齐王府势如水，一场拼可避免。他知道势微妙，若留在京城，双方都找自己帮忙，自己帮帮？念及此处，袁天罡敢留在京城，借口云游天下飘然而去，其实了避祸。李世民找到袁天罡，只得退而求其次，找到袁天罡弟子李淳风他推算吉凶。师父曾对说过，袁、李齐名天下，都大本领奇异士。李淳风相助，李世民如虎添翼，方能在玄武门一战功成，做了大唐皇帝。

厉秋风思忖际，只听灰衣者接着说道：“李世民告诉袁天罡，事办妥，朕召见李淳风以示嘉奖。其时李淳风无意间对朕说了一件事，让朕大吃一惊。李淳风说长安小儿唱歌，其中一句唐中弱，女武代王。句谶语说朕千秋万世，大唐会遭遇一场大劫难，几倾覆危。而惹出场大祸，便谶语中提到‘女武’。只世间极少以女姓，晓得两个字名姓氏。

“朕听了李淳风所说事，心中大惊，便即派侍臣到宫外打探消息。侍臣禀报，说长安小儿确实在传唱句谶语，而且除了句谶语外，谣言说三代，女主武王坐殿。只城中百姓听小儿传唱谶语，并晓得什意思，只道小儿戏语，当得真，以无下议论皇室事。朕听了侍臣禀报，心中越焦急，晓得倾覆大唐江山到底什样物。只从两句谶语推测，此姓名中应当女、武字，姓名与女子武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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