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隔着衣衫,指间的温度也是偏凉的,可所过之处,却泛点微烫。
若放在从前,方临宁断是一早便直接拒绝制止的,可如今却是非同以往。
他当日知晓面前之人正是好友旧人,便是也不比对方平静,几番确认后,他才敢认了,只是因着当初的乾还什么都不曾知晓,又碍于其他种种,无法多言,也只借着酒意抱了对方,却也被乾那突如其来的亲吻给慌了神。
可能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又加之醉了酒,他当时竟未来得及躲开,不过那时他似乎还未对乾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只简单当是个意外。
可落到现在,他虽能理解乾此刻所为,可由着对方这般久,他的气息已然不稳,而再往下,更是……
他忽得抓住了那双微颤着的正要继续作乱的大手,“还不够么,你还要验到几时?”
久违的,一直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传来,乾恍然大悟似的,若是在梦中,他一碰到对方,那人便会消失,可如今他已碰了许久,眼前之人非但没离开,还朝他说了话。
乾终于定了定心,他又带着颤音喊了一遍:“阿宁?”
方临宁这次郑重其事的应了声:“乾,是我。”
下一刻,他又被那人拽进了怀里,乾却也不再言语,只紧紧抱着,而顷刻后,方临宁只觉着有什么慢慢滑落至了脖颈处,伴着温热的呼吸,湿润,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的坠落而下……
这下,方临宁勉强伪装起来的镇定也在这一瞬荡然无存,他慌忙紧张道:“乾,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你先放开我,让我瞧瞧你,好不好?”
“阿宁,我没事,”乾尽量压抑住抽泣声,破涕而笑道,“只是……激动。”
方临宁这才放心了些,没再想推开对方,而是抬起手轻轻拍打安抚乾。
而待后者止住了泪,后知后觉的涌出几分羞赧来,他自将之前脑子未清醒时的那两次给除去了,那眼下便是他头一遭在方临宁面前露出这般哭哭啼啼的脆弱模样,脸上便又添了几分热意。
方临宁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似的,率先开口道:“不曾想,我们二人竟这般默契相像,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知晓你便是乾时,也同你现在这般,不受控的,落了泪。”
“当然记得,”乾立刻抬头道,随即又多说了一句,“我,都记得。”
方临宁只莞尔一笑,轻轻将对方细长且浓密的眼睫上挂着的几滴未掉尽的余泪给抹去了,“眼睛竟这般红了。”
语毕,他便要转身,不想乾却紧张地拽着他不放手。
方临宁瞧到对方的神色,安抚的看向乾道:“我只是想去倒些温水,给你擦擦脸。”
乾闻言,顿了顿,虽知道自己没理由再拉着对方的手腕,却还是不愿松开,也起身要下床,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去。
“你才刚醒没多久,刚才又跑出去一趟,若是再吹了风,可不成,好好在床上歇着,别乱动。”方临宁连忙制止道,他当时在厨房看到只穿了中衣的乾,担心的不行,迅把人带回了房间,生怕再了烧,眼下自然也不能让对方再跟着出门受风。
“阿宁,可我不想松开你。”乾诚实道。
方临宁朝他笑了笑,他是没预料到恢复正常的乾竟也会露出这样黏人的一面,不可思议中更多的是惊喜,“那等我去厨房倒完水回来,你想牵多久便牵多久。”
乾愣了愣,随即勾起嘴角,可还是不愿松手,“阿宁,我真的没事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不行,我会担心你。”方临宁道。
乾自然明白对方的关心和在意,心底悄然乐开了花,可失而复得的他,重活一回,绝不会再默不作声,生生错过对方的他,又怎么会满足于牵手,于是他毫不脸红的得寸进尺道:“阿宁,我等你回来,但我不只想牵着,我想继续抱着你。”
“抱着,还学会提条件了?”方临宁笑着打趣道,曾经的在现代时的乾从未如此直白的对他表明过自己的想法,如此这般鲜活的乾,直接的乾,方临宁是开心的,他很开心能听到对方说出自己的想法,也同样无条件的想去满足,他把对方口口中的’抱着’理解成只是抱一下那么简单,自然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成,安心待着。”
“阿宁,你要快些回来。”
“好,很快。”
方临宁之前本就烧了许多热水,一直在锅里温着,很快便舀了半盆,端回了屋里。
他拿了条毛巾,将其浸泡在热水里,不一会儿将毛巾拧干弄好后,朝乾递了过去。
却不想对方根本没接,而是直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扯进了怀里,乾的两只胳膊沿着他的腰带从前至后,一寸寸圈住,直至交叠在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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