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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蜜果（第2页）

陈仲桥瞪大了睛，手指又向了自己岌岌可危几胡须，“你嫂去与她叙旧谊，、连自己孩儿也卖了？”

客院内，一众大大小小孩子连着仆从都了踪影，就连陈重远都被自己亲娘打去收拾行李。

坐在繁花树下，崔氏手中罗扇轻摇，慢慢说道：

“狸奴随着你去，总算用在小小陈家里蹉跎半生，也可以放心了。”

斜靠在一侧，卫蔷拈起一枚糖渍蜜果，说：

“两年内，要在大同开边市，看狸奴心稳妥，待武艺小成，可以在那磨练一番。”

“开边市？”

崔氏转头看着卫蔷，低声说，“你从前年从蛮族手中夺了长城一线，年前又兵出胜州，一路将他们追杀至山以北，他们如何会愿意与你开边市贸易？”

卫蔷仍看着手里蜜果，脸上一丝浅笑：“现在那个可汗自然愿意，无妨，换一个就好了，迭剌部野心，欲取遥辇氏而代，去岁杀了遥辇氏两万锐，他们惶惶难安，如今南下入东都，消息传入草原，他们必然懈怠下休养生息……迭剌部耶律氏要连个机会也抓……”

她忽然笑得更开心了，眉目间都说出畅快：“那倒也挺好，，崔姨？”

崔氏说话，一双水妙眸定定看了许久，才说：“阿蔷，千言在心，&xeoo又觉得字字浅薄，你、你长大了，戎马半生，辛苦无尽，东都水深，诸事繁乱……无论如何，你多花点心思顾念自身。”

“知道。”

说话间她把蜜果放进嘴里，卫蔷五官顿时皱在了一起，她端起茶杯猛灌了几口微苦茶水，一时间运筹帷幄杀伐决断尽数散去，只剩了几分少年莽撞狼狈。

终于把崔氏又逗笑了：“蜜果学了你娘当年做法，当初你们姊妹都爱如宝，现在就吃得了？”

心余悸地将蜜果碟子推得离自己远了点儿，卫蔷心余悸地说：“大概苦吃多了，甜就受得了。”

崔氏又一默。

与故重逢，总免了提及旧事，若旧事喜乐，自然笑颜常开，可若……可若天涯海角，各自挣扎，如今重逢，便总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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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胜言。

言皆无心刀。

“阿蔷，你……北疆自你自在，何苦又去入那东都红尘万丈？两京世家女儿被掠入了宫中，他们羞于颜面对此事竟然提也提，仿佛将自家女儿孙女都尽数舍了，思救，&xeoo想以你刀，想看你和阿薇姐妹相争，趁着圣病重，他们背地里知道要做些什。也倒罢了，下说圣病重，阿薇把持朝政，可看邸报，总觉阿薇所做多圣……”

“您放心，心中数。”

一只手轻轻拍在了崔氏手上。

那只手干燥糙，掌心布了茧。

&xeoo暖。

“崔姨，此番南下三件事必成，其一开边市，接西域商道，事得圣肯，其羌八部在宥州、夏州、灵州等地蠢蠢欲动，割地自立势，自前唐至今朝中众对羌总想行安抚策，实在养虎患。”

认真听完，崔氏面些难，缓缓摇头说：“西北四州薛大将军，他年年请攻羌都未得应允，若你……朝中会允你出兵。”

卫蔷哈哈一笑：“方才说养虎患，说定在那些心里才真正盘踞北疆恶虎，可世间事总得去试试，能及早兵防患于未然最好。天下聪明，越聪明，越觉得在远山，千百种法可对付，可风起急，笨都跑了，死都聪明。”

“你竟然如此看重羌八部？”

“大梁国势及先帝时，羌就像北疆豺狼鬣狗，见一膘肥体壮行动乏力，如何能扑咬呢？”

崔氏捏着扇子手指一紧，当年爱爬树女孩儿长大了，&xeoo长成了个样子。

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一切，&xeoo丝毫畏惧。

一个若风沙在前也自泰然风度，那她自然历了无尽风沙。

风沙里长大卫蔷自然懂此时崔氏什柔软心肠，她面带笑意，双眸明亮如星月：

“崔姨，你难道想知道在东都要做成第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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