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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因为凌夺回到了东宫住，太傅6荇也面过了圣，息了告老还乡的意思，凌昱这才解了6荇的囚禁，但凌多反而是难得私下见6荇一次了。

这几日朝堂上对太子妃之事有些争议，凌夺寻了“向老师求个意见，顺便说说体己话”的缘由，才得凌昱同意，将6荇请来了东宫。

6荇此刻正在确玉殿里与凌夺煮茶，殿门半敞着，凌夺坐在敞开的门里，6荇身子骨受不得寒，好一阵苦恼，“殿下倒是体恤，在东宫里约见老臣。若是在箫园，老臣只怕冻坏了也要坐在风雪里赏景。”

“老师惯爱做些风雅事。”凌夺带着浅淡的笑。

6荇叹息着摇摇头，抚着胡须，目光忽然落至凌夺身后一处，起身跑上前去，“殿下，你这儿得了新的雾山茶，怎么不告诉老臣，莫不是不待见老臣了！”

6荇只有在面对雾山茶的时候有这般不庄重得姿态，凌夺笑意更深，趁着6荇往怀中揣雾山茶，往正在煮茶的炉子里倒了6荇不愿意喝的药，“老师不是才来吗？还没来得及说。”

“什么才来？殿下如今连话都说的这般敷衍。”6荇将茶放在炉子边，唤凌夺身后的下人为他寻个褡裢来，才坐回了凌夺对面，满面红光，瞧着都比刚来时更有精神头了一些。

“对了，太子妃一事，殿下心里当真没有人选？”近来讨论太子妃的人选无论在何地总是进行的如火如荼——也不知是谁家中传出了消息去，就连民间茶楼酒馆都开起了赌注，赌这太子妃之位花落谁家。

谁不好奇传言里怀瑾握瑜又玉质金相的太子殿下最后会迎娶哪家的女子。

“没有。”凌夺眼底掠过一丝犹豫，缓缓道，“说来荒谬，学生曾有过一个心仪的女子，只是，那女子满嘴谎话，惺惺作态，又贪权自私。”

6荇颇为惊疑地看着凌夺，“殿下岂会被这般女子蒙骗？”

顿了顿，6荇又了然道：“殿下未经情爱之事，一时被蛊惑了心智，也情有可原。既然已经看清，早些放下往事罢了，殿下也不是耽于情爱之人。”

6荇说出这话，凌夺看着他的目光便掺了些好笑。

6荇当年，站在府门外因为一件小事与一名女子吵了七日的架，愈想愈生气，索性把那女子娶回了家去，本着“就算吵一世，也要争出个理来”得气概，后来一夜之间便被那女子磨没了气势，这世上，唯有她，6荇不作争辩，事事相让。

这事儿还是朝中老臣偷偷告诉凌夺的。

6荇没看出凌夺眼里的戏谑之意，凌夺也没有开口去与6荇顽笑的意思，接道：“只是，学生又遇见她了，因着一些缘故，与她相处了一段时间，现她虽心思低劣，却也没做什么坏事。”

6荇讶然，“没做什么坏事，能得殿下这般痛恨得评价？既然殿下提起了她，莫不是心中还惦念？”

“没有惦念，学生一直想切断这孽缘，所有会给我们造成羁绊的事，学生都尽力想处置干净。只是有时候觉得很无力，好像无论怎么改变，事情一定会朝命定的结局去走。”

6荇自然是听得迷糊，抚着胡须思衬，“许是有什么误会。”

“可是，不是什么糟践，都能用一句‘误会’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殿外风停了下来，只雪还簌簌落着，既没了风声搅扰，殿中炭炉得“滋滋”声响尤为清晰了起来，茶炉飘出的药味也愈浓郁，凌夺盛了碗药茶，递给6荇。

“老臣还以为鼻子坏了，原来殿下当真在茶炉里煮药，”6荇接过碗，“这……殿下怎好干这胁迫人的事。”

“既知道是胁迫，喝也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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