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喊完后,那人毫无反应,翁晓还以为认错人了,不死心地又大声喊了一句。
前面的人这才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翁晓晓,随即露出一丝笑容,“我还在纳闷是谁呢?真是你呀?”
耀文脸色苍白憔悴,瘦了不少,下巴上还有没刮净的胡茬。
看这样子,翁晓晓心里就有了数,这八成是亲事进展不顺啊!
“我昨天才进的城,出来随便逛逛,想着明天去你们家看看呢,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先生。”
虽说耀文让兄弟相称,但是人家年岁跟学问都在那里摆着,叫声先生,翁晓晓心甘情愿。
当着熟人没必要遮掩,耀文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笑比哭难看,也就不笑了。落榜时更狼狈的样子都被翁晓看见过,也就不在乎了。
“走,找个地方坐着说话去。”
翁晓晓跟上,也没有问东问西的,把自己的遭遇说了说,只是性别暴露的事情没提。
耀文原来还在心里纳闷,这才明白翁晓晓是在逃难,可这笑眉笑眼的样子,若是她不说,实在看不出来。
“你什么打算?”
坐下后,二人同时问了出来。
翁晓晓毫不客气地先开了口,“请先生给林常青写封信,问问德宝兄妹可曾救了出来?如何安置的?他们若无事,我才能安心。”
“写信太慢,干脆我过去一趟吧。”
“先生能跑一趟那是最好不过,多谢了。”翁晓晓起身行礼。
“不必客气,那兄妹俩都是好孩子,也叫了我这么久的先生,岂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先生直接去望月斋便是,在那里跟林常青见面也不会惹人注意。我爹毕竟是国子监的,有些门路,不能让他注意到你,否则只会与你不利。”
耀文点点头。
“给林常青留了话,我那份稿酬给他们兄妹为生,先生记得领自己那份。”
耀文看着这事无巨细地叮嘱,笑了笑,“你呀,真是操心的命!”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先生回书院读书了?”
“嗯,在家无事,不如早点出来念书,顺便给秀才上上课,挣点钱。走到如今这步了,不想退也不能退。”
耀文转转手中茶杯,轻轻说道:“去年年底,她就嫁给了县令做续弦。爹怕影响春闱,才没写信告诉我。”
难怪如此……
此情此景,翁晓晓想不出有什么话能安慰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耀文摇头苦笑,这劝解……
也太高看他了!
“先生,心苦、心痛,说明它还是鲜活的,熬过这关就好了。他日您金榜题名,得配佳偶之时,这点小事又算什么!”
面上难堪,最不耐烦地就是听到别人的劝解,翁晓晓的话却令他豁然开朗,尤其是他自己都还处于这般境地的时候。
“就冲你这话、你这心态,都不用我来安慰你什么了。你爹总会后悔如此待你的!”
“他的后悔有个屁用,这种人就得一击必中,再不给他翻身机会。是我天真了,想着捣捣乱,给他添点麻烦,哼,谁知道他出手如此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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