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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脱、矫健，用邻居大妈话说，娃啥时候看翻在墙头就挂在树上，就个实实站地上时候！

他活跃，他好动，他爱诈唬，他遮遮蝎蝎很能给他爹妈整事儿。

农历大年，厂里放五天假，工会举办节联欢会，组织男女职工去部队慰问官兵、表演节目。

难得全厂歇班休假，张灯结彩，扭秧歌鼓，大联欢。

孟小北跟他弟弟一穿了一身新衣，下边儿套大棉。孟小北孩子头，带弟弟和一群小傻孩子在大院里疯跑。数九寒冬他冻出一道鼻涕，也舍得用新衣袖口抹鼻涕，就一直溜着，脸蛋显出两坨兴奋红。

刚在家属院电影院里看完电影，一伙孩子意犹未尽，孟小北自封“小兵张嘎”，歪戴一旧军帽，指挥冲锋，其他跟他面打鬼子。

孟小北从小在同龄中间就一子领袖气质。他说话算话，威望，而且他特别会玩儿，特别能耐。小孩其实都心智都单纯，心计，谁会带大伙玩儿，大伙就谁！

过年大提着东西在远近一片家属区内走亲访友，孩子们就胡天胡地。孟小北带小伙伴们躲在单元门洞里，拿玩具水枪往路过身上喷水，他们楼一个客，就喷一个。

孟小北隐蔽门，压低声音：“鬼子了！领头那个就胖翻译！瞄准那个胖翻译！”

哗啦啦，又一个过路遭殃。

，孟小北说：“过瘾，玩儿了。”

他忠实喽罗，邻居家一个小胖子问：“嘎子哥，那咱们玩儿什？”

孟小北说：“那天瞅见邹大大用白颜在墙上刷大字，你们学。”

他带小胖子从合作社门溜进去，偷了工会主席邹师傅刷标语用白漆。于那天从单元楼下路过全忒倒霉了，滋水枪里竟然掺了白漆，路气得又打得骂得，指着孟小北，“头告诉你爸爸，让你爸爸收拾你”！

孟小北哈哈哈地乐，一抹鼻子，薄薄皮下透着聪明得意。

晚上家家户户出放炮仗。那时花哩胡哨高级花炮，只小鞭儿。孟小北才跟别那土，点一挂，噼啪响。他指挥一群小伙伴，把小鞭儿到一楼某户家窗台摆一溜冻柿子里，露个捻子出，然一个一个点了……

嘭！！！

啪——

柿子炸得果四溅，如愿以偿地溅到窗玻璃上，红彤彤一大片。一群孩子捧腹狂笑，开心，童年里压抑乐趣得到释放。

孟小北兴奋高喊：“炸掉鬼子炮楼了！”

邻居大婶从窗户里探出头大骂：“炮楼你个瓜怂！饿滴柿子！饿留着吃呢！”

孟小北遥遥地喊：“柿子您冻着吃，饿替您点了，听个响呢。”

大婶怒吼：“孟小北！！！！！！！！”

当晚他们单元楼里传出孟小北杀猪般嚎叫。

当年英俊潇洒一表才瘦版赵丹让熊孩子给逼得，快变成“泼夫”了，拎着笤帚疙瘩，楼道追着揍孟小北……

孟建民喝道：“站，过。”

孟建民即便怒瞪，仍个很帅爸爸，完全够威严凌厉。孟小北本就惧怕他爸。

“你给站！”

“你站站？！”

孟小北歪套着大棉，捂着，撒欢似跑出去，走大路，偏要爬他们大院墙铁栅栏门。棉臃肿，耐皮孩子手脚十分利索，真爬上去了，撅着腚挂在上面。

孟建民一看急了：“唉，你给下！摔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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