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擎霄的眼神透着狠厉:“你以为我现在还会信你?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假装不认识我爷爷,是担心自己做过的事被我知道吧?你很会隐藏,只可惜,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监控记录。”
锦歆终于是忍不住窝火:“宗擎霄你什么意思?有什么事就直说。”
宗擎霄紧紧攥着拳头,阴沉沉地说:“我爷爷在孤儿院突发心梗,你当时就在他旁边,你为什么不给他做心脏复苏?别说你不懂,我记得你说你学过急救,可你见死不救,错过了几分钟的黄金时间,如果当时你给他做心脏复苏,他可能就不会死!”
说到最后,宗擎霄悲愤的情绪已经达到顶点,但毕竟他不会出手打女人,他忍住了,可那赤红的眼眸里燃烧着骇人的怒火,仿佛要把人整个淹没。
锦歆全身都僵硬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冰雕似的。
被她刻意埋在记忆里不愿面对的往事,竟然又一次被人揭开了。
那位老人突发心梗,是锦歆最不想提起的,也是她最内疚最想忘记的事。
锦歆心如刀割,身子在微微颤抖,面色煞白。
真是天意弄人,原来那老人是宗擎霄的爷爷……
“怎么不说话了?想不到我会知道吧?很意外是吧?”宗擎霄所说的每个字都像刀子戳在锦歆身上,很疼很疼。
暮色中,看不清锦歆眼角的泪滴,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没憋住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
“宗擎霄,当时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救人的,可你爷爷哀求我别救他,说他不想活了,想早点去天堂陪他最爱的女人,说他很多年前就想死,还说偷生这些年,每天都活在痛苦中……你爷爷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都懵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在犹豫是救还是听他的不救,就那样错过了黄金四分钟……”
“够了!”宗擎霄一声低吼,凤眸里那汹涌的怒涛让人不寒而栗:“死无对证,你觉得你说的话可信吗?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信?”
“我……”
锦歆说不下去了,确实,宗老爷子已经不在了,那天在孤儿院突发状况的时候,只有她在宗老爷子身边,而江焕虽然也在场,却距离有好几米远,他不会听到宗老爷子在倒下时对锦歆所说的话。
也就是说,唯有锦歆自己才知道宗老爷子说让她别救,而这在别人看来是撒谎,是不可能的。
“宗擎霄,我没骗你……”锦歆的声音轻飘飘的,就连自己都感觉要想说服宗擎霄相信,太难了。
宗擎霄嘴角的冷笑很凄凉:“骗与不骗都不重要了,我今天就是当面问你这件事,既然你承认在我爷爷出事时,你在场,并且没施救,我就已经有答案了。从今后,我和你之间到此为止,不要再做无意义的纠缠,你抽空把两个孩子接走吧。”
“不……不是这样的……”
锦歆心痛得难以呼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她天天盼着宗擎霄来把她带走,说好了回去复婚吗,结果盼来的却是结束。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人怎能承受?
“宗擎霄……”
锦歆哽咽着,无助地唤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重的无力感袭来,宗擎霄不会信她,不会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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