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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玉面观音（第2页）

月仙得益于苏擎风指导，早就把五全部研习得十分透彻。她心中盘算着，治《礼记》和《秋》举子较少，如果自己从两中选择其一，被考官赏识机会也就更大些。月仙素爱出风头，此刻坐在考场&xeoo也难以免俗，最终大着胆子选择了《秋》四道题目。

她所以番思量，也因会试虽然共考三场，但在名次评定时最看重第一场。只要作好了四书义和五义，两场出什大差错，便能稳稳地拿到一个错名次了。

第场考论、诏诰表及判语。第三场则一道策问，月仙因对第一场颇信心，故而在策论上舍弃了犀利独到观点见解，而力求语句通顺、行文流畅、字迹工整。

好容易捱到纳卷，月仙脸苍白，摇摇晃晃地走出贡院，由白术扶着上了马车。面对母亲一叠声关切询问，她累得连话都力气讲，半路上就睡了过去。

月十八放榜，月仙取了乡试时教训，躲在姚府闭门出，只差了几个小厮到礼部大堂去瞧杏榜。

小厮们前脚刚走，报喜锣鼓就敲到了姚府门口。

会试第八名……月仙免觉得遗憾：倘若答策论时求稳，而将自己真实见解尽数写下，否会更好成绩呢？

她心里提着一口气。直到三月初一殿试那天，在奉天殿前丹墀随众考生一道行了五拜三叩头礼，展开试卷读罢考题，才展了眉，薄轻抿出一个微可察笑意。

皇上可真趣，出策问考题都忘讽刺那些尸位素餐佞臣子。与其说题目，如说一国君怒气冲冲抱怨。

月仙由题目观圣心，料定皇上苦于上令下达中臣子因心作怪，欺上瞒下骗得他团团转，故而以此题问策于众考生。

皇上既朝臣欺君，必然想要于策问中听真话。也正合了月仙心思，她文思泉涌，梳理好行文脉络，笔酣墨饱，一挥而就。

殿试第三天，薛放惦记着读卷，直接免了当早朝，早早地就到了文华殿。内阁除了姚疏外，其余五皆在场。由其中年纪最大陈同开始读卷，也意味着，份试卷读卷官们心中最佳。

陈同今年六十六岁了，难得他耳聪目明，声音洪亮，读卷时语疾徐，节奏抑扬顿挫。

份答卷确同凡响，文章开头破题便直截了当地说道：“臣闻帝王致治也，必君臣交儆，而可以底德业成；必臣自靖，而可以尽代理责。”

薛放心中一动。

了，臣子将自身献与国事，君臣相互砥砺告诫，正自己所追求君臣同心吗！

起笔一鸣惊，更可贵提出了诸多良策。

于用方面，建议“其选，严其课，久其任”；于财政方面，主张“去三浮，汰三盈，审三计”。

练道，甚切题意。

薛放强忍着要拍案叫绝冲动，耐着子听内阁学士们把前五名策论一一读过，现确实比第一篇更好。

他又另外选出两篇稍次，按照顺序排列好，递给读卷官，才朗声笑道：“朕也认第一篇当上佳作，便看看前三甲都何！”

读卷官拆开糊名，“第一甲第一名，姚栩。”

作者话要说：

月仙策论引用自明朝丁士美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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