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还未到,院子里就已经喧闹起来。
谢景寒为了今日能尽早完婚,派出手下禁军,将请帖挨家挨户送到。
这样大的阵仗,早已惊动了整个京城。
如此热闹之事,不仅是在请帖上的人,就连过往的百姓,都想过来瞧一瞧,看一看。
温舒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景王妃了,还是备受宠爱的景王妃。
府中的下人们仿佛在此时活了过来,飞奔着将前院的见闻送到院子里来。
“王爷带了翰林院的两个大学士!咱们请的几位老爷每一个对子,都被对出来了!还都是佳句!”
“王爷连做催妆诗三!奴婢读给大小姐听!”
这样热闹的场景,充斥着温国公府的每一个角落。
听得催妆诗时,温舒窈愣了愣。
她身旁的楚老夫人与礼国公夫人,却是相视一笑。
“王爷对窈窈着实看重。”礼国公夫人心中很是高兴,一向古板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这样紧急的关头,竟然还能请动翰林院的人。”
“以他当年大闹翰林院的脾气,要请动翰林院的人只怕花费了不少心思。”
“有这份心……当真难得,你也可以放心了。”
说话时,礼国公夫人拍了拍楚老夫人的肩膀。
作为相交多年的老姐妹,她最清楚自己这位老姐妹心中所挂念的事。
闻言,楚老夫人欣慰一笑:“我之前的顾虑,在瞧见今日这般场景后,早已是放下了。”
如此尽心尽力,大费周章,纵然是有着别的念头又如何?最起码谢景寒今日之举,能将京中传闻全都击破,尤其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弃妇”一说。
如今院中的人多了不少,大都是看在楚老夫人与礼国公夫人面子上过来的女眷。
随着下人们一声又一声的报信,一时间,屋内的女眷一个个都夸赞起了温舒窈好福气。
温舒窈应景地低下头,装出了羞涩的模样。
这些事于她而言,并不算新鲜。
当初陈彻求娶她时,闹的阵仗虽没有这样大,但在外人看来,也是她温舒窈“好福气”。
所幸此次成婚,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的确是一种好福气。
院外,温以彤嫉恨的看着喜气洋洋的下人们。
她已然记不清梦中自己的婚礼是何种模样了,她只记得在新婚夜丈夫抛下她前往边关的那一幕幕,那样冰冷漠然的眼神,将她的自尊心击得粉碎。
好在是她与陈彻的婚事也近了,等到春闱一过……她便能成为探花郎夫人了。
再然后,她便能得封诰命,从此看着温舒窈从高高在上的景王妃跌落泥潭。
如此一想,她心中又舒畅许多。
不等她细细回忆,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口。
——谢景寒已经过完所有关卡,在院门等着迎接自己的王妃了。
楚老夫人拿着团扇,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温舒窈的手中。
新妇出嫁,娘家多是泪流满面。
可反观温舒窈与楚老夫人,一个面容平静,一个沧桑的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采。
无论哪一种,都与不舍相去甚远。
“终于要离开这了。”
温舒窈将团扇掩面,回头看了眼自己住了十八年的院子,眼底划过一道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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