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看着自己的妻子,对孙子说:“建业你去打些水来,我给你奶奶擦洗一下,让她干干净净的走。”
马建业听了爷爷的话,就出去烧热水,现在天气凉了,用冷水会冻着奶奶。
马建业麻木的烧热水,马爷爷则是对马奶奶温柔的说着话,“你放心的去,等孙子长大了,我在去找你,你在那边等着我。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现在我还不能陪你,咱们的孙子还要人照顾,我知道,你也不放心咱孙子一个人生活。”
马建业和马爷爷两人小心翼翼的给马奶奶擦洗干净,换上体面的衣服,马爷爷找出了一块还算大的布,准备把马奶奶裹上外面,外再裹上草席,就这样把马奶奶葬了。
马建业拉着马爷爷的手,哭着对马爷爷说:“我们不能给奶奶弄副棺材吗?”
马爷爷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就儿媳妇留下的那点东西,他想给孙子留下,老伴走就走了,就和自己的父母和儿媳妇一样,草席一裹就这样算了。
马建业没有听到自己爷爷的回答,就继续说:“爷,我想给奶买副棺材,你听到了没?”
马爷爷叹了口气,“就这样吧,人死如灯灭,就不要讲究那么多了。”
马建业:“可是,我想给奶买,我不买的话,我以后想起这事会不会都特别后悔没有坚持?太爷、太奶,我娘那时咱是没办法,现在咱想想办法。”
马爷爷沉思了好久,才答应马建业,他也想给自己的妻子买副棺材,就像孙子说的,以前他们是没办法,现在他们咬咬牙,想想办法也是能办到的。
夜里爷孙两个人去了县城,换了副棺材,棺材铺的老板好心的借了车让他们把棺材运回来。
马奶奶被装在棺材里埋到土里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天,白天马建业和马爷爷不敢去挖墓地,都是趁着夜里偷偷的挖。
等到村里人现的时候,马奶奶已经被埋进了土里,村长听起别人说这事的时候,很是气愤,他感觉他的权威被冒犯到了。
他还想着等马奶奶死了,他要好好的为难为难马建业和马爷爷,想到那爷孙俩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偷偷的把人给埋了。
村长就组织人到了马建业家,一阵搜刮乱打,马爷爷和马建业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既没有上前阻止他们的打砸,也没有说好话求情。
打咂东西的人,看到马建业和马爷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心里更来火,好像他们这些人怎么样,对马建业和马爷爷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们不在乎他们的打砸,也不在乎他们语言上的羞辱。
就像是家里的一个长辈,看着自己不听话的孩子,村长带来的人气焰嚣张,看到这样无动于衷的马爷爷和马建业,心里都有点怵,打咂的动作都停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村长更来气了,“都给我好好受,他们肯定还有财产,那些财产是我们大家的,不是这些地主老财的。”
平时和村长走的近的人,对村长说的话,急忙附和,“就是,他们的土地是我们大家的,他们的财产也是我们大家的,他们的粮食也是我们大家的,大家都好好搜,他们家肯定还有没有上交的财产。”
村长:“谁不上前帮忙搜,谁就和他们有一腿,谁家就要接受大家的搜查,看看有没有窝藏他们家的财产。”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村民们一溜烟里都往他们屋里搜查,连墙都给他拆了,可是什么都没找到,就连马建业挖的藏粮食的洞,都被村民们找到,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搜查、打砸了一番,什么也没找到,村长这才不甘心的带着人们回去。
一群人走后,剩下满地的狼藉,马爷爷和马建业谁都没有收拾,他们就静静的坐在门槛上,远处的狗蛋看到狼藉中的两人,心酸的同时又无奈,转过头,默默的走了。
村长没有找到东西,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就找人商量,要怎么样才能治一治那爷孙两个。
李婶怕村长因为马建业家的事连累自家,就把家里仅剩的几个鸡蛋,让狗蛋趁着天黑偷偷的送到村长家。
鸡蛋拿在狗蛋手里,狗蛋是一点都不想送,可是自家还要在村里生活,没有办法,不甘不愿的往村长家走。
狗蛋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家点着油灯,屋里有隐约的说话声,狗蛋就悄悄的靠近,想听听屋里的村长和别人说什么秘密。
没想到听到不得了的事情,有人给村长出主意,让村长把马奶奶的坟扒了,让马建业和马爷爷把家里的东西全部都交出来,不行就扒坟。
说这个话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你自己说,你说这话缺不缺德?怎么能扒人家坟呢?人家都死了已经埋了。你竟想着去扒人家的坟,这事你们要干你们自己干,我可不干。”
最先说话的人,语气不耐的说:“是吓唬吓唬他们,谁说真扒拉?你在这里激动个什么劲?村长都还没说话呢!看把你激动的。”
最后两人都不说话了,静静的等着村长话,狗蛋也在门外,静静的听着,他的心感觉都要跳到嗓子眼,砰砰跳,感觉在屋里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听到屋里里屋里人的谈谈话,狗蛋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马建业。
狗蛋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等离村长家远一些,就小跑着往马建业家去,他走的是村外的小路,他不敢走村里的路,他怕被别人看到。
他半夜往马建业家里去,怕这个事情爆出来以后,村长不放过他们家。
狗蛋到马建业家的时候,院子里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了,狗蛋小心翼翼的走到马建业窗户边,小声的喊马建业。
屋里的马建业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狗蛋走过来就的脚步声,马建业已经察觉到了,可是他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现在就是天大的事情,对于马建业来说都没有一点兴趣,他在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奶奶死了,他和爷爷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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