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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芷心中一颤,环抱着他的手渐渐松开,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陆鹤安叹息道:“微臣想了一宿,还是觉得离州那样的小地方适合微臣。”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请娘娘宽宏大量。”陆鹤安后退了三步,规规矩矩地叩拜。
恍惚之中,她忽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姜初芷整理好情绪,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叩拜的身影说道:“好,我答应你,只是,你要再做件事。”
“杀人吗?”
“不是。”
陆鹤安哽咽着轻声道:“好。”
他终于站了起来:“娘娘需要微臣怎么做?”
“到时本宫再告诉你。”
“是,还请娘娘尽快,微臣告退。”
望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姜初芷没来由的心脏抽痛。
“娘娘,德妃娘娘求见。”片刻之后,赵成业走了进来。
姜初芷收起了眼底的情绪,想不明白薛宁微的用意,可还是决定见她:“让她进来。”
“是。”
“参见皇后娘娘。”薛宁微面无表情地屈膝行礼,目中无神。
姜初芷狐疑地瞥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免礼。”想来,若是没有霍淮川,她们之间应该是无冤无仇的。
“我来找娘娘要份赏赐。”薛宁微抬起头来,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见姜初芷疑惑地看着她,薛宁微又继续说道:“谢妙清那把涂了毒药的刀,是我换的。”
姜初芷不免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薛宁微会救下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你不是恨我吗?”
“是,那是因为我看不惯你和淮川哥哥眉来眼去,真叫人恶心。”她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可是我后来发现,你是为了复仇,你不爱她,所以我改变了主意。”
“你想要什么?”
“放我走,我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薛宁微嫌弃地扫视了眼四周金光闪烁的各种摆饰。
“霍淮川呢?”
“任由他自己吧,跟我无关了。”
姜初芷更加诧异:“为何,你不是……”
“都是因为你!”薛宁微低吼道,“我真傻。”
她冷笑起来,继续说道,“直到昨夜,看着他奋不顾身护在你跟前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了,他还爱着你,一直都爱着你。”
“你离开后打算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
“若是薛国公向我要人起来,我可拦不住。”
薛宁微冷哼了一声,说道:“听说济南的雪景很美,父亲会和我一起去。”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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