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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偷走了他,试图占为己有!”
他的声音未曾因愤怒而变得高亢尖锐,沉冷暗哑,每一个字都将瘫坐在地的男人击得千疮百孔。
塞壬:“那一晚,他成为了我的妻子,成为了人鱼族群唯一的、尊贵的皇后。”
商雁山心脏撕裂般地疼着,他浑身剧痛,却不甘示弱地轻嗤出声,“没有法律效应,没有父母认可,没有婚礼承诺……你的爱不过是口头上花哨的说辞!”
“海洋不需要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海神为我烙下了一辈子都不可销毁的印记——siren一生只能拥有一个伴侣。”
否则,海洋会撕碎不忠者的躯体,将那肮脏的灵魂永远放逐深渊,肉消骨烂。
如果姝姝死亡,他就殉情。
“海神会祝福我的皇后,子民拥簇。我会跟姝姝白头偕老,生死同穴。”
人鱼的神色柔和了下来。
他垂眸望着少年静谧的睡颜,伸手想要碰一碰他柔软莹白的面颊,但在看到自己手上狰狞的伤口与剥裂的血迹时,生生忍住。
塞壬垂首,淡色嘴唇轻吻上少年白皙的额头。
他说:“我会亲手为我的爱人戴上额链皇冠。”
海风吹拂,微腥的风裹挟着湿冷的空气。
商雁山手脚冰凉,喉间好似哽着一块锋利的石头,不上不下,几乎要将他划开烂,穿透。
许久,他残破的喉咙泄出了一声压抑又崩溃的低笑。
苦涩到了极点。
塞壬冷淡地睨着男人:“他是我命定的爱人、离开海洋的原因、不远千里去往荒星猎杀虫母的理由。”
塞壬等手指恢复得不再流血,取出了一颗葡萄大小的新绿透碧球形物体,好似一颗流光溢彩的宝石。
他动作轻柔地掰开了少年的唇瓣,将那物体放入了少年口中。
“虫母的眼睛。”
商雁山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能认出这东西。
虫母是虫族的领导者,被无数雌虫层层迭迭地保护在最中心最牢靠得劲建筑内。
相较于强悍的雌虫,虫母异常脆弱,不具备任何攻击能力。
但只要受伤的虫母发出求助声波,守护在外的雌虫就会蜂拥而入,当场绞杀伤害虫母的任何生物!
但虫母体质奇特,身上每一处血肉都是宝贝,更别提那一双眼睛了。
“可令男性拥有孕育的功能?”
商雁山声音寒了几度,讽刺之意溢于言表:“满脑子只想着繁衍的畜生!”
人鱼一族强大凶悍,海洋之主塞壬更是拥有撕裂海域空间,穿梭在各个星球海洋之中的能力。
按理来说,以这个种族的实力足以称霸一方,但人鱼的繁衍困难,幼崽出生率极低。
这也是之前人鱼族长辈阻拦塞壬去见阮清姝的原因。
“不,”
人鱼没有被他的话激怒,他淡金色的长发染着最后一丝霞色,那双注视着少年的银蓝色眸中是难以言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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