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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伫立在后院水塘边的素续缘,鼻尖一动,嗅到了暖风送来的些许药味。
应是阿晚走得急,药煎了一半没来得及带走,素续缘寻着药味赶到厨房,看到药罐在炉上哼哧哼哧冒着热气,浓汤正沸。
他关火时没有细想,取下药罐后才陷入沉思,是她的身子还有哪里不适?
于是他低头去嗅,想知道她熬煮的是什么药,当辨出两三味药时还可勉力自我安慰,等全部药材水落石出,素续缘立马站立不稳,压抑的痛苦如水倾泻。
真如屈阿伯所说,她下定决心,不仅听到他的动静就跑,还吃……吃避子药。
是不是真的对他厌恶至极?
这个可能性令素续缘踉跄几步,最后还能支撑他站稳的勇气,来源于他怀中的婚书和发簪,隔着里衣被胸膛捂得温热。
素续缘手指轻抚簪身,眼中渐渐蕴起思量,打定主意,他便向云渡山的方向而去,要去找一页书前辈借那只可以日行万里的金雕。
他的最后底气,是不论失忆前后,阿晚都不忍见他受伤,她一定……一定不会如此狠心。
……
阿晚实在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见素续缘。
确实是有阵法提醒,她才能提前在素续缘进来前溜之大吉,就算素续缘真对她有情,她也过不了心里那关。
这样向前不知游了多久,水下的生物逐一减少,慢慢恢复成一片静谧,浮冰洁白而辽远,如万物初生时最原始的状态。
竟是不知不觉游到天河来了。
巨大的坚冰掩去了外面的世界,射入冰层的光线挨挨挤挤,时而跳跃,时而碰撞,阿晚运转灵力融掉身上的冰雪碎屑,浮出水面换气。
当没有地方可去,下意识回来的地方,还是这曾经被称为是祖地的天河。
之所以是曾经,因为阿晚已略有耳闻,数年前有位“凌主”率领名为倾波族的族群,全族隐居在天河之下。
也不知是那凌主怎样一个人,若是心地好的话,也可以在他手下打工……
……这辈子都逃不了打工的命运了吗?
守在岸边许久的素续缘,终于见到阿晚冒头。
他急走两步,欣喜道。
“阿晚!我——”
阿晚:“……”
“扑通”一声,阿晚怎么浮的水面,便又怎么沉了回去。
素续缘怎么猜到她会来这???
“阿晚,阿晚……!!”
咕噜噜……
素续缘的声音逐渐远去,冰面下半遮半掩,隔着涌动的河水更听不真切,他似乎还在喊,最后见她执意不回头,狠了心,跟在她后面飞身而下!
同样“扑通”一声,阿晚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这里是天河,不是他的葬尸江,水寒刺骨,他跳下来是不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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