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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一些留学生的生活有多精彩,余知崖心里清楚——他自己当初也过得挺散漫。他只是没法把那些生活和严盛夏挂钩。在他眼里,严盛夏应该还停留在去英国前,而不是现在这样。
隔了半晌,余知崖开口问:“你上次说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现在确定了?”
严盛夏瞟了他一眼:“如果喜欢你算是gay的话,那我就是。”
余知崖被他搞得恼火:“不是我让你成为gay!”
“我没说你是。”
“也不是我让你去gay吧!”
“我的错。”
他认错态度流畅,余知崖更怒了:“你是不是gay和我没有关系,这是你的性取向!”
严盛夏可以认错,但不想接受余知崖刻意贴在他身上的标签:“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以感情来论,不是以性取向来论。余知崖,要是我承认自己是gay,你不是,我们就要各自为政不准越界吗?还是你觉得我是gay,今天晚上去gay吧玩就说得通了?你不会这么刻板吧?!”
我要是真刻板保守,你现在人就不可能会在宁州,早就被扔回万海去了!
余知崖感觉自己心力憔悴,硬邦邦地说:“我不管你是不是,也不管你去不去gay吧,既然你人在宁州就给我安分点,等回了万海没人会管你做什么。”
汽车驶入了小区的地下车库。一格格减速带让汽车沉闷地震动起来,在凌晨最为寂静的时候显得尤为刺耳。
余知崖都拿“不管他”来威胁,可能是真生气了。严盛夏直觉想要像以前那样抱着余知崖的手臂耍赖混过去,想想又泄了气。任性是小朋友可以做的事,也是对爱他的人可以做的事,他现在这两个资格都没有。爱情这玩意儿教会严盛夏的第一步是退让。
他自怨自艾地说:“我又没有想过要在你身边呆很久,你就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给我吗?当初你和言言姐结婚后我就走开了,没有再让你看着我。现在你身边没有别人,我只是很偶尔来看下你。你不管我就算了,现在连看到我都不乐意了?”
他前一刻还气势嚣张,现在又委屈可怜,变脸都没他转换得快。余知崖停好车,像以前那样摸了摸严盛夏的脑袋,半是警告:“少作,少给我惹事!”
严盛夏的作劲也就那么几分钟,进了余家大门就不敢了,连走路都蹑手蹑脚怕吵醒余知崖的父母。
到了二楼客房,余知崖将床单被子拿出来铺好。严盛夏在一旁帮忙,都没提去三楼,更别说像之前那样共享一张床。开玩笑,今天能进余家大门都是托“福”了。要不是那三个搞事精,他现在只能住酒店。
“明天早上我七点半起床去上班,你起来后自己去外面找点吃的,有什么事电话联系。”余知崖站在床边说。
严盛夏问:“我能不能陪你去上班?”
余知崖想说“不能”,但放任他到处晃悠,很难说不会和霍澜山一起去搞点什么事,只好说:“我最迟八点半要出门。”已经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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