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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臻颖不由自主地盯住灵柩中那张面色青灰,却依旧精致美丽的脸,一时之间竟忘了尊卑礼仪,直到身后的女冠伸手捅了捅她的后腰,她才回过神来匆忙地低下头,内心禁不住涌上一股狂喜。
太好了,太好了,死掉的人竟然是她!真是太好了!
当下她无心再诵经,只低着头混在队伍中滥竽充数,心思早已飞出了大明宫之外——十六郎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回心转意,回到自己身边呢?噫,他若回到她的身边,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薄幸郎……可是,对那只狐狸精薄幸,才真叫人解恨又解气!
全臻颖心不在焉地陪着永嘉公主打了一会儿醮,便百爪挠心一般,恨不能插双翅膀飞出宫去。因此她借口身体不适,在被公主瞪了几眼又骂了几句之后,便低着头唯唯诺诺又脚下不停地跑出了大明宫。
出宫之后,全臻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李玉溪住的崇仁坊,冲进邸店用力的拍门。应声开门后的李玉溪见到她,目光中有些吃惊,态度却很是疏离:“全姐姐,你怎么来了?”
“十六郎,”全臻颖盯着李玉溪,目光无比热切,艳丽的脸上却难掩紧张之色,“你知道吗,今天我随公主入宫打醮,是为一位刚刚薨逝的婕妤做法事。”
李玉溪安静地听完她说话,却有些疑惑地蹙着眉问:“那又如何?”
“那位薨逝的婕妤,和你的飞鸾长得一模一样。”全臻颖双唇哆嗦着说完,一颗心狂跳着,双眼紧紧盯着李玉溪的脸,等他接下来的反应。
然而李玉溪却仍是满脸疑惑,蹙着眉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是说,胡飞鸾那只狐狸精,她已经死了。”全臻颖一气说完,胸口里空荡荡的,浑身竟有些虚脱后的疲软。
李玉溪黑琉璃似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然而他很快又平静下来,摇摇头道:“你也很清楚,她不是一个普通人,她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死呢?”
“十六郎,你不相信我的话?”全臻颖不禁有些着急,她忍不住伸出手抓住李玉溪的袖子,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
“不相信。”李玉溪低下头,看着全臻颖抓住自己袖子的手,低低吐出这三个字,便要拂袖抽身。
全臻颖却不依不饶地攥紧他的衣袖,不甘心就此败退:“十六郎,这一次真的是千真万确,我若撒谎,天打雷劈!”
他听见她如此赌咒,心头便不禁窜起一把火苗,烧得他焦躁慌乱、无法自持。他猛地一下甩开她的手,将心中的不安化作怒吼,冲着她叫道:“够了!你这么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她的死讯?你真是安得一颗好心!”
他的斥责让全臻颖一时震懵在原地,怔怔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低问:“十六郎,你真的不信我?”
李玉溪咬紧牙关,面无表情地看着全臻颖泫然欲泣的脸,毫不留情地说:“我不相信。自从那次你骗了我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你走吧,走吧!”
他的话让全臻颖又愧又恨,禁不住全身颤抖,眼中也涌出泪来。她面色苍白地盯着李玉溪,哽咽的喉头好半天后才恢复平静,跟着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在华阳观中等你,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还是可以来找我。”
说罢她飞快地转过身子,逃也似的跑出邸店,消失在李玉溪的面前。她的话李玉溪置若罔闻,只待门前安静之后,才心神不宁地关上房门,回到厢房中坐下。
半晌之后,李玉溪渐渐回过神,心中的不祥之感也再次清明地浮出水面,扰得他坐立难安。他想找个人求证一下这个消息,可是这才发现自己竟求助无门——自从飞鸾回到戒备森严的大明宫之后,他便再也没机会自己偷偷去找她。每一次相见,都是飞鸾变着法子从宫中溜出来,潜入这家邸店来与自己碰面。
李玉溪一想到此处,便不禁颓丧地垂下脑袋——每每到了这样的时刻,他总是惊觉自己的无能,然后为此羞惭不已。这时他忽然想到了神通广大的永道士,那个放诞无礼的人曾经那样肆意地嘲笑过他,可是也许此刻只有他,才能帮他推算出飞鸾的安危……
李玉溪低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咬咬牙拿定了主意,起身换了件衣裳准备往华阳观走一趟。这时却听咚咚两声,厢房的门板再次被人叩响,他立刻上前打开门,就看见梨花带雨的轻凤正站在门外。
“哎呀我苦命的妹妹哪……”轻凤一见李玉溪打开房门,立刻捶胸顿足地哀号起来,“哎呀李公子,我可算是见到你了,可怜我那苦命没福的妹妹哪,呜呜呜……”
李玉溪看见轻凤哭得昏天黑地,不祥的预感越发像一块沉重的磐石,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口。于是他紧张地盯着轻凤,只敢小声地问道:“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话还能有什么意思?”轻凤泪眼婆娑地瞥了李玉溪一眼,举袖半掩着脸抽抽搭搭道:“唉,还不是飞鸾她,飞鸾她……”
李玉溪因她吞吞吐吐的话急得火烧眉毛,几乎是用吼的冲轻凤喊道:“飞鸾她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轻凤于是悲伤地低下头去,浑身带着一股无力回天般的颓废,缓缓摇了摇头:“唉……也是我那妹妹命薄,她上次与你分别之后,在回宫的路上竟冤家路窄,撞上了我们狐族的天敌白虎神。她奋力顽抗才从那白虎神的爪下逃脱,可是仍旧受了很重的伤,回到宫中后就一病不起,现在已经因为伤势过重,离世了……”
李玉溪心中咯噔一惊,无法置信地盯着轻凤嗫嚅道:“你是说……她死了吗?你是说,她已经死了?”
轻凤无奈地望着李玉溪,好半天后才缓缓地点点头,沉痛道:“唉,李公子呀,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李玉溪闻言却摇摇头,木然地喃喃否认:“不,不……”
轻凤看着李玉溪的反应,差点忍不住笑场——这呆头鹅的表现,直到目前她都还算满意。正在得意之时,却不料李玉溪竟忽然暴起,用力抓着轻凤的双臂一阵猛摇,痛得她龇牙咧嘴。
“不——她没死,她一定没死!你带我去见她!你带我去见她!”他一边摇晃着轻凤,一边在她耳边大喊。
轻凤受不了他的疯狂,当即施出一个力字诀,将他砰地一声远远弹开:“你疯啦?给我冷静点!”
真是要命,全身的骨头都快被这呆子摇散架了。虽说他摇得越猛就意味着对飞鸾用情越深,但是……但是这关她屁事呀?她还不至于为了证明飞鸾的幸福,就这么傻乎乎地去配合一个呆子咧!
不过这么一折腾,却也把轻凤肚子里的戏谑之意给折腾没了。于是她轻轻喘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被自己甩到屋角的李玉溪。只见他此刻仍旧颓唐地缩在角落里,脸上神情恍惚,一双黑琉璃似的眼珠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眼神直愣愣地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我要见她,我一定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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