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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坠入西边漫漫长云中的日头放出万丈光芒,绚烂的火烧云低垂在碧瓦红墙之上,仿佛不堪重负似得,就要吞没地面的一切。林渊在纱帐中撑着下颌,他眼帘低垂,心中有把火在烧。无聊……真无聊,最近太无聊了,稍后再开小号去大杀特杀一番泄泄火吧。
在火烧云将灭未灭之时,林渊的轿辇终于抵达了坤宁宫门口。
……
“娘娘,您哪里不舒服么?”
可亲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皇后,后者脸色煞白,一张白皙秀丽的面孔上,嘴唇没甚么血色地轻颤着。她握住胸口,有些呼吸不畅地轻轻咳嗽,可亲将一盏茶慌忙递到她手中,皇后匆匆吞了一口茶水,露出些许痛苦神色,但还是勉强咽了下去。
她身边案几之上摆放着几叠精致爽口的佳肴,一碗米粒精英如玉的白饭,但勺子跌在一旁,饭粒洒在桌上,几道菜也只吃了两口。
“去……拿痰盂来。”皇后抿着唇,细眉紧皱,艰难道,又拿帕子掩住了口。
可亲忙取来痰盂,皇后痛苦地干呕了一会儿,吐出些许秽物,婢女熟稔地开窗通风,皇后脸色苍白,缓了许久,方道:“去唤刘太……呃!”
她骤然捂住了自己鼓胀的腹部。
“娘娘……娘娘?”可亲睁大双眼,神色带着些许无措呼唤道。她瞧见皇后略微扭曲的表情,立刻起身朝屋外奔去,片刻之后,可亲身后跟着背负药瘘急匆匆赶来的几位御医,此时此刻,皇后已然汗如雨下,被身边侍女们搀扶着入了里屋,卧在床榻之上,隐隐绰绰的纱帐之后,只听得细碎呻吟传来,痛苦中夹杂着几分倒抽冷气的嘶声。
“娘娘……娘娘是要生了么?”几个年轻的婢女没经历过这事,颇有些手足无措,那些经验丰富的嬷嬷则有条不紊,快速冷静地下达了命令:“你,去将小厨房一直烧着的热水端来;你,去把门窗合拢不许打开!你,去通知陛下娘娘要生了;你,去告知太后!还有你,太皇太后那边你去。你,去熬参汤……”
在她指挥之下,原本乱作一团的宫女们迅速恢复秩序,可亲快步走出坤宁宫,迎面便碰上接天连地的火烧云下无声而庄严的皇帝辇列,在红得近乎血色的夕光之下,每个人的面孔都肃穆冷峻,巨大轿辇上鎏金的花纹烁烁生光,其内隐约坐着一人,身姿笔挺沉稳,如山如松。可亲没敢多看,觑了一眼便惶惶跪下施礼。
“做甚么这般着急?”轿辇边,有个清朗的男声拖长了调子问询,是皇帝的内侍于义。
可亲定了定神,高声回道:“陛下,娘娘要生了!”
哗啦!
帷幕被轿内人一把掀开。
来不及放下踏脚软凳的于义毫不犹豫弯下脊背,将自己充作人凳。林渊踏着他脊背下了轿辇,踩在地上,挥了下手,宽边的袍袖随之一荡:“恕你无罪,起罢。”
他径直越过可亲踏入坤宁宫,宫女内侍来去匆忙,林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勿要分心行礼。
年轻的皇帝端坐在大厅上首,随手拿起手边茶盏。他微微抿了一口茶水,略带苦味的茶水让他舌根发涩,他听到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女性呻|吟之声,神色不辨喜怒,面沉如水。
屋外火烧云渐渐地散去了光辉,夜色降临,天边呈现翻滚厚重的铅云,隐隐有雷声酝酿。
在大雨将落不落之时,屋外传来“太后驾到——”的叫名之声,没多时,身着藏蓝色裙装,面容美丽中夹杂威严慈和之色的太后便跨入屋中,身边搀扶着她的是她贴身的婢女。
今日的太后比往常看上去更急切些,虽然鬓发齐整,却有一支金簪忘记簪在发上,耳垂上的耳环也与发饰衣着颇不般配,似是急匆匆拿起便戴的。林渊起身恭迎,伸手扶着太后坐进主位,自己重又坐在次座,低低唤了句“母后”。
“渊儿,莫慌,当初你诞下之时一切顺利,今番佛祖也不会叫皇后太过遭罪。女儿家生育子嗣,本就是要痛呼呐喊的。”太后温柔地轻轻拍了拍林渊的手背,她带着暖意的手掌触及林渊略微发凉的手背,语气和缓地宽慰了几句。又有些心疼道,“若是身子疲乏,就去歇着吧。渊儿既要治国又要御下,母亲知道你辛苦呢。这里有哀家看着,你就放心吧。”
到底是从小一直疼爱到大的儿子,太后虽然觑见林渊面色平静,情绪起伏不大,但也忧心他是强撑。不得不说,承运帝的病弱为这个女人带来了太多心理上的负累,让她不自觉地操心。
“母后,儿臣不累。当初弯弓搭箭都嫌轻松太过,现下就是坐一坐,不碍事的。”林渊一招手,于义替太后端上一盏热茶,“倒是母后您年纪大了,若在这边坐太久,儿臣反倒颇为担忧。”
太后幽幽一叹。
她望着年轻皇帝俊朗英武、鼻高眉耸的模样,不由地忆起了曾经,忆起了承运帝与他有七分相似的面孔。
林渊与承运帝的气质迥异,前者纵然再如何微笑宽和,其威严与公正是实打实的,那云一般飘渺的温煦之下是渊海般深不可测的帝王威仪;后者则因疾病折磨而羸弱、苍白、消瘦,十分的容貌下去了七分,但气质却丝毫不会叫人害怕,只是一副仁慈而贤德的模样,带着些许书生气。
但他们的容貌却如此相似。
他们的五官、轮廓、下颌线条,都是带着熟悉的血脉交融的俊朗,让太后不由地出神。
人死之后往往让活着的人追念,更何况承运帝本就是那等温柔、情意绵绵的男性。他与太后少年夫妻,太后多少次给承运帝端着药碗一勺勺喂药,承运帝又多少次亲吻着她的脸颊带着惭愧与爱怜说“辛苦梓潼”了?
她也老了,时常会看着林渊想起承运帝,想起那个被折磨了一辈子却还努力微笑的男人。
于是心也就不由地软了下来。
“好,好,你心系皇后,帝后和谐这是好事。哀家也不拦你啦。”太后轻轻拍了拍林渊的手,承了他的好意,将于义奉上的茶喝了两口,很热,但不烫,是她喜欢的茶叶。
坤宁宫内有女人痛苦呻|吟,坤宁宫外云雨已然酝酿足够,雨滴从点滴到淅沥再到倾盆,瓢泼大雨携着狂风对大地多番摧残,林渊心里不禁想着“好在钦天监早就料到,贴了告示,叫知府下发指令,让百姓在此刻勿要出门,否则不知要有多少损伤。”一会儿又想着,“不知道甘露殿的折子会不会被湿气浸染,回头还是要好好晒一晒。”最后才想到“皇后已进去多久了?”
他再次呷了口茶,甘甜弥漫。
第88章
窗外雷声大作,骤雨不歇,乌云卷挟着汹涌的狂风,厚实的窗纸被捶打得凸出又凹陷,合拢的门扉被拉扯得与门框撞击不停,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又被劈开夜色的发亮的雷霆怒吼遮掩吞没。
雨点噼里啪啦地抽打在地面,密密麻麻的雨丝连成一片厚实不透光的帷幕,京都中各地皆有的排水之处开始发挥其特有的用途,无数雨水流入管道,又在河渠中汇成涛涛奔流的怒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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