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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风神俊朗、才华洋溢的他,是否也有见之不忘,思之如狂的美人呢?
在他眼里,她这样的容颜……会是特别的吗?
她不停地寻问着自己,却没有答案。看着湖中鸳鸯结伴成双,她的心底突然浮现了一丝毫无理由的怒气。她皱起了眉,用力将桌上盘中的精致点心丢向那一对对鸳鸯,恶意地想要看到它们从那般亲密无间的情境中惊醒过来,慌张地分开各自逃离。
是啊,她就是想要看到这些。大难临头的时候,有哪一对夫妻爱侣,不会自保为先,各自避难呢?她知道,娘和三姊,一直嫉妒大姊得适皇弟齐王为妃,一直嫉妒大姊所深信的爱情和幸福——可是,爱情,是值得追求的东西吗?
大姊不是爱着齐王吗,却也会为齐王心底所牵挂的那个绝代美人所苦?依她看来,那美人既然身为皇上和齐王的堂妹,齐王就根本不会对那美人有任何不应该的非分之想;她看得出来,齐王是个温文正直的人,即使对那美人念念不忘,也只是因为关怀堂妹而已。
呵,可笑呵。平时那么美丽、那么优雅、那么气质出众高不可攀的大姊,也会为了那所谓的爱情,而一叶障目?爱情,原来会使一个聪明的人变得愚笨,使一个富有的人变得穷困,使一个高贵的人变得卑微,使一个颖敏的人变得盲目?
她,贾午,虽然没有很绝世的美貌,也没有很出众的才华,更没有很感人的贤德可供旁人交口称颂;但是,她绝对是清醒、而聪明的。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不需要什么。
她走出水亭,到湖畔蹲下身子,伸手去摘了一朵正盛开得很清雅优美的荷。
「泛泛渌池,中有浮萍;寄身流波,随风靡倾。芙蓉含芳,菡萏垂荣;朝采其实,夕佩其英。采之遗谁?所思在庭——」
她愕然停下了轻声吟诵的声音,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将一首大姊夫教过自己的诗,不知不觉间念了出来。
大姊夫那时说,他曾经听一个女子吟过这首诗。她猜,那个女子,就是他那美绝尘寰的堂妹吧?那样的美女,有如「洛神赋」中所描绘的洛水之神,仿若蔽月之轻云、或流风间的回旋飘雪,竟然……也是陷溺在对某个人的恋慕里,心中思念著某个人的容颜和微笑么?
她怵然而惊,脑海中却不听话地浮现他在灯火明亮的厅堂之上盘坐抚琴、漫声清歌的模样。那举手投足间飞扬的俊逸风采,一再盘旋在她心头。
「……双鱼比目,鸳鸯交颈。有美一人,宛如清扬;知音识曲,善为乐方——」
她怔怔地望着湖中那先前被惊起、各自飞开的鸳鸯,又逐渐回来重聚在一起;荷叶田田间,游鱼穿梭来去。而那首诗所剩下的句子,竟然是那样巧妙地隐含了他的形影、暗喻了她的心事。
那朵荷花,虽然离了赖以寄身的水,却仍旧在她纤纤十指间继续盛开着。
她虽然向来有着相府千金的任性,可也甚少主动去摘花折草,断了它们的短暂一生。今天……是为什么呢?
——采之遗谁?所思在庭……
恍惚间,他的微笑,又在厅堂上精美的灯光掩映之间浮现。那一日,他仿佛看穿了她在帘后的注视;他意味深长地说着「芍药笼烟,半明半灭」,似有若无地向隐身在纱帐后的她,投去惊鸿般的一瞥。
所思在庭呵——她突然明了,自己想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了。
她想要他。韩寿。这俊美无俦的华胄少年,不管他心里是不是已经有谁,不管他见之不忘、思之欲狂的是不是她;不管他这只翩翩而飞的凤,心中真正想求的,是不是她这只出身重臣府邸的凰。
她还没有任何得不到的东西,所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的。他将是她的了,无论需要动用怎样的手段,她一定会使自己,成为他这丰采丽都的凤,唯一所能求得的凰。
但是在这之间……她不需要什么?
爱情。那使人变得愚笨、却欲罢不能的穿肠毒药,那蛊惑人心、使人盲目的事物;她从不需要那种东西。
☆、第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姐,老爷又把前来说亲的媒婆打发走了——」
数日前,还在绣帘之后对她大力称赞韩寿的那名小婢悦儿,慌慌张张地跑进她的闺房,为她带来这一年间早习以为常的坏消息。
她微蹙着眉,冷冷睨悦儿一眼问道:「哦?这次又谢绝了哪家的亲事啊?」
父亲是愈老、愈天真了。她冷嗤地想。亏他年轻时还那般心狠手辣哩。
看准了今上的父亲太祖皇帝是可以押注下前程富贵的主子,就当真一片忠心,不择手段;先是与弑魏主、后有劝立冢子,哪样不是太祖、今上两父子眼中的大功?可在旁人眼里,父亲的罪过,还少么?与弑魏主,导致长公主自宫内出走、流落民间不知所终,使她的大姊夫齐王攸憾恨非常;劝立冢子,虽是使今上当年得以以「嫡长」身分,被立为晋王世子,但从此离间了皇上和齐王同胞兄弟,使皇上心中一直嫉恨齐王比自己更得父爱、与人心——
可父亲,竟然现在一整颗心都变柔软了么?呵,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此娇儿,须要多留几年,靠她娱老;可他怎不觉察,她怎有那种肯效仿彩衣娱亲的大孝?更何况,大姊嫁为齐王妃,三姊更上一层、身为太子妃,父亲手中筹码已是尽够,何必满心还想着为她择有权有势的王公贵族为婿?
「回小姐的话,这次……是尚书卫瓘家……」悦儿踌躇答道,却被懒懒斜倚榻上的贾午忽然扬起的兴味神情打断。
「哦?卫瓘为子求亲吗?」她忽而一翻身,在枕上以肘支颐,兴味十足地扬起一边柳眉,倒是有些意外。
「唷,他卫家的四少夫人,不已经是繁昌公主了吗?还到我贾家来求什么亲?想藉机与我父修好吗,还是当真看上我的才德品貌?」她讽刺一笑,伸手从悦儿捧到她面前的果盘中拣了一枚鲜桃,却并不吃,只是单手向上一抛、一接着那桃儿。
突地,她笑容一敛,伸手将那枚桃儿紧紧握于手心,语气很冷淡。
「他们卫家庙小,一尊菩萨已是僭越;若再多我这一尊,只怕……他们还供养不起哩。」
「可是小姐,老爷虽打发走媒人,可这次的口气,却不似以前那般斩钉截铁、没得商量啊——」悦儿着急低叫,身为贾府四小姐的心腹婢女,她能不清楚自家小姐心里藏着的想法吗?
「哦?」贾午握着桃儿的五指一紧,脸色沉了下来。「此话怎讲?」
悦儿连忙放下盛着鲜果的水晶盘,低声在她耳边道:「依婢子妄自揣测,只怕此番,老爷也在认真考虑与卫尚书结亲的事哩。毕竟起先老爷虽仗恃圣宠,却不意朝中侍中任顗、中书令庾纯从中作怪,骗得陛下几乎准了令老爷都督秦凉的奏请;若不是三小姐被选为太子妃,老爷此时已人在那荒凉西陲之地了。因此府中谁不知老爷自此暗自警惕,防人在身后暗箭来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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