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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祥:“什么意思?说具体一点。”
曾善美:“我得事先提醒你,你一定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这么多年来,你在单位,在朋友中,在家乡,都是非常骄傲的,因为你有本事实现了你人生理想的一部分,即找了一个城市的老婆;并且这个老婆是大学生,又是有品位的知识分子,长相也不难看;最关键的,她嫁给你的时候还是一个处女。一定记得你在新婚之夜对我说的话吧?‘曾善美,我早就问过你是不是处女,你说你是。如果今天证明你不是,我就只好杀了你。因为我们家的长辈明天是要见红的。’你母亲给了你一块白手巾,你把它铺在了我的身下,这一切你还记得吗?”
金祥:“当然记得。我们家就是这规矩。虽然我们是农民,但我们绝对讲究仁义道德!就是现在,此刻,我也不觉得我们当年有什么可笑的。我金祥生是人杰,死是鬼雄。只有纯洁的处女才够资格做我的女人。我还记得事实证明你是处女。”
曾善美:“所以你要有点准备。我的故事恐怕对你不利。”
金祥:“快说吧,你。”
曾善美:“我姨是一个非常仁慈又非常软弱的好人。她格外心疼我。讨厌和嫉妒我的是两个表妹。我的表弟头十年也不喜欢我,后来却非常喜欢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我十八岁那年,他爬上了我的床。”
金祥嘲讽地难为情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曾善美:“后面还有更不幸更叫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呢,我今天豁出去全部都告诉你。我的姨父也非常喜欢我。主动替我洗澡梳头什么的,趁机猥亵我。那时候,我们的住房并不宽裕,姨父总是能够找到借口亲近我。我姨找了很多人,后来为我要到了一间单独的房间。那是学院从前的一间门房,只有一个耳聋的年迈老人住在那儿。我搬进去的时候是十四岁。在我十五岁的那年,是夏天,我记得那晚闷热得厉害,热得我后半夜才睡着。就是那夜,他强奸了我。”
金祥:“他得逞了?”
曾善美:“是的。”
金祥:“你的表弟呢?”
曾善美:“也得逞了。”
金祥:“用你的话说,他也强奸了你。你被两个男人强奸了?”
曾善美:“如果你要我确切地说,我的表弟应该算诱奸。他说他爱我,他将来一定要和我结婚的。当时我也想和他结婚,就半推半就了。他人不错,长得很帅,高高的,懂得体贴女孩子。”
金祥冷笑。
金祥:“后来你们这对狗男女为什么不结婚?”
曾善美:“新的婚姻法规定不允许表亲结婚。再说后来我们都懂得了近亲结婚的危害。他是我姨的独生子。我姨指望他抱孙子,我不能害我姨。”
金祥:“曾善美!曾善美,我想近年来你的毛片看得太多了,它们激发了你淫荡的本性。你这可以叫意淫吧?别忘了,你是处女嫁给我的,那一年你二十四岁,是一个说话就脸红的、爱笑的女大学生。”
曾善美:“你真的感觉不出一个人说话的真假吗?尤其是你还面对着她?我已经提醒你要有一点承受能力。因为我没有说假话。我没有必要说假话。我一贯欣赏磊落做人。只不过我一直没有勇气罢了。现在既然我对你有要求,我想事情就得公平合理,其实以前我也没有欺骗你,只不过没有把我不想说的事情告诉你而已。现在我们俩狭路相逢,不说清楚是过不去的了。所以,我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我希望你不要输给了我。”
金祥:“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在这个时候还装知识分子!省一点力气说事情真相吧。”
曾善美:“你不要着急,我会说的。”
曾善美:“你一定没有忘记,当年你很想我们在秋天结婚,说秋高气爽,婚礼之后我们好出门旅行。可我执意选择冬天举行婚礼。为什么?因为我姨在我婚礼的那天,为我准备了一只鸡心。她把鸡心从活鸡的身上一掏出来就装进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小塑料袋里。然后我把它藏在身上,在晚上关键的时候取出来,往白布上面一按。就像按手印那样。白布上就会有一个完美的处女图案,足以哄骗最有经验的最挑剔的婆婆。冬天,这是我结婚时提出的唯一要求。因为只有冬天寒冷的气候和鼓鼓囊囊的衣服是我成功的把握。”
曾善美:“后来,我成功了。我必须成功。因为那是我这辈子幸福的保证。是我姨的一片苦心。可怜她一个读了一辈子书的高度近视的工程师,不得不偷偷摸摸,低声下气地向那些贩夫走卒们求民间偏方,前后花了三百块钱。一九八二年的三百块钱可是现在的三千块甚至更多。而且钱还在其次。就是因为你和你们家狭隘的封建的愚昧的农民意识,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要知道,我崇尚做一个高尚的磊落的人,是你破坏了我的人格。你们欺侮了我的姨。”
金祥的血液终于改变了流速和走向,他的四肢发麻,脑部充血,心脏激烈地冲撞着胸壁,嘴唇和曾善美同样地苍白。十五年前的婚礼在他眼前刷刷地过电影。乡村的凛冽寒风;曾善美身上一层层的毛衣,棉袄,呢子大衣,口罩,绒帽,围巾;新房里熄灯之后繁复冗长的脱衣过程;第二天早上他奶奶和母亲面对白布上完美图案的高兴和沉醉;那块白布作为最典型的教材在全大队的女人中迅速传阅。他们金家以农民征服了城市的英雄姿态得以在村里称王称霸,从此只有他们说别人的,哪儿轮得上别人说他们家。无比的骄傲和自豪使他父亲又杀了两头猪,大宴宾客,让喜筵持续了三天三夜,因此而背了一屁股的债。他的父母为这债务劳累了一生。而且还劳累得心甘情愿——为一只鸡心。
金祥:“你这个臭婊子!”
金祥的臭骂和巴掌一同扇到了曾善美的脸上,他左右开弓。如暴风骤雨。等金祥回到沙发上,曾善美才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鲜血染红了曾善美的下巴。曾善美很有准备地掏出面巾纸蘸干她的血液。她表现得像是她更在乎清洁卫生。生怕血滴到了地上。然后,她坐回到她的小板凳上。
11
曾善美:“你打了我!你胆敢打人?我保证你会向我道歉的,你这个狭隘的愚昧的乡巴佬!”
金祥:“你以为我真的会向你道歉?向一个臭婊子道歉?做梦吧。打几下只是小菜一盘,后面还有大菜呢。老子会让你开荤的。现在是我提醒你的时候了,你得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和足够的承受能力,我劝你千万不要小看了咱们狭隘的愚昧的乡巴佬。你这个臭婊子!”
曾善美:“我不是婊子。你应该懂得什么叫做婊子。婊子是卖钱的。比如,你奶奶非得你爷爷给她五块大洋才剪开裤带;第二次嫁人又是先见钱才上轿——”
金祥:“住口住口!你给我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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