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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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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1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围着周宝莲坐下，被陆约翰一通电话才从家里匆匆赶来的警察局长弗兰克?莫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对两名年轻警察使个眼色，示意他们把杰姆?派恩看紧了。被警察夹在中间的杰姆?派恩则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他歪了歪头，对弗兰克说道：“嘿，不用对我这么热情。”

弗兰克报以微笑，周宝莲捧着纸杯，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弗兰克点了点头，按下了录音的按钮。

“我母亲是个职业策划人，父亲是F国的军人，他出车祸死的，他死后，母亲就拿一部分保险金和人一起开了个策划公司。她和伦斯在一场慈善晚会上认识，她是策划人之一，伦斯是当晚的贵宾。因为有免费晚餐提供，也有小孩可以待的休息室，母亲就把我和哥哥带去了。休息室里也有其他工作人员的孩子，我们和他们玩起了捉迷藏，躲到了晚宴会场里。我趁人不注意，藏在了伦斯那一桌的桌底。我在桌子底下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来找我，那一桌有个女人穿了双很漂亮的鞋，那上面有亮片拼成的小花，那时候不懂事，觉得好看就想弄来玩，后来，被那个女人发现了，硬说我弄脏了她的鞋，还说不参加晚宴了要离场，当时晚宴已经开始了，气氛很不好，保安也到了，妈妈也赶来了，她气得要命。我一直在和那女人说对不起，她都不理睬，妈妈也拼命道歉，哥哥后来也跑出来道歉，最后是伦斯给我们解的围。当晚他离场时，妈妈还特意带着我们去谢他，我记得很清楚，伦斯当时摸着哥哥的头对妈妈说，‘你有一个漂亮孩子。’”

说到这里，周宝莲喝了口咖啡，手里一圈圈转着纸杯，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那一晚之后，伦斯就经常出现了，他来学校接我和哥哥放学，周末的时候带我们去郊游，和母亲约会，没过几个月，母亲就告诉我们，她和伦斯订婚了，我们很快就会有一个新爸爸了，或者说，他很快就会有两个孩子了。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我们过上了比从前优渥的生活，伦斯是个不错的继父，母亲也挺高兴，因为他喜欢我们，对我们好，我们也都喜欢他。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母亲变得没有从前那么开朗了，总是坐在花园里发呆。家庭医生说她生病了，抑郁症，她变得神经质，经常冲佣人发脾气，再后来，她不说话了，特别是看到哥哥的时候，看到他就开始哭。我当时很害怕，我还问过哥哥，我问他妈妈会不会死，他还摸着我的头，对我笑着说不会，还说夏天的时候，要一起去南面的海边渡假。”

“南面的海边啊…………”杰姆?派恩忽然附和着说道。

周宝莲捂着脸颊，低着头，说道：“是的，妈妈喜欢海边，她总说要带我们去南面的海边玩，以前她很忙从来没有时间，我和哥哥就窝在家里，把杂志上的大海剪下来，做成剪贴画塞在她抽屉里。后来嫁给了伦斯，有时间也有钱了，她身体却不好了，哪里都去不了。医生说她有自杀倾向，不让我和哥哥靠近她，她一个人住在三楼的房间里，我在楼下经常能听到她的哭声。那晚，外面打雷，配合妈妈的哭声，恐怖得要命，我怕到睡不着，抱着枕头想去找哥哥，”周宝莲闭上眼，舒出一口气，才接着说道，“我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能做一下正面描述吗？”正在作笔录的安德鲁打断她，“我是指能具体说一下吗，因为……”

周宝莲挑起一边嘴角，反问他，“你想我做什么正面描述？平生第一次看到性交还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我继父，一个是我哥哥。我吓到哭出来，捂住嘴，咬着自己手指，扶着墙才有勇气走回自己房间。”

“周晋棠那一年多大？”陆约翰按住周宝莲肩膀，说了声抱歉。

“12。”周宝莲将纸杯放到桌上，又说道：“不光彩的事我不想多说，但是如果你们需要我上庭作证我可以去。斯坦福议员是个家庭暴力的变态，他最喜欢没事拿梅林兄弟出气，他们兄弟夏天都不敢穿短袖短裤，从不敢去海边，因为他们身上总是有伤。布朗?詹姆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喜欢小女孩，他买过很多雏妓，还让他的儿子在他们干好事的时候拍精彩照片，他有一间房间，里面都是他的得意杰作。埃弗里一家都过着不着调的日子，老埃弗里经常带女人回家，杰克他妈经常带男人回家，他们家是圈子里有名的性爱派对地点，有人给他们家起了个绰号，叫‘甜心游泳池’。他们喜欢星期五聚会，一直放纵到周日，到了周一，他们又都成了西转革履的精英。杰克耳濡目染，被恶心够了，一直都不举。”

“照你这么说，这些事大家都知道？”安德鲁咬着笔杆，问道。

“差不多吧，问问你们的警察局长，或许他上星期还去过‘甜心游泳池’。”周宝莲无所谓地耸肩，对弗兰克笑笑。

弗兰克连连摆手，脸上的表情严肃极了，“别开玩笑了，我可玩不动两天三夜。”

“那段明辉呢？”陆约翰急切地问道，“你认识他吗？你和他什么关系？”

周宝莲笑了两声，她的脸孔已经不再美丽，却还保持着优雅姿态，她略微昂起下巴，终于点头，承认了她与段明辉的关系，“我在外面胡乱玩的时候认识的，我和他上过床，不过你们当时真要检验我是不是处女也没有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在哪里都一样。”

“他和周晋棠怎么会认识？”陆约翰又问道。

“我哥知道我在外面和派恩一家的人鬼混的时候，”周宝莲看了看杰姆?派恩，杰姆倒是一脸无所谓地掏着耳朵，“他来找我，把我从段明辉床上揪下来、他对我说，要我好好过下去，他说自己已经忍不到头了，可是我不一样，我只要再忍一忍，就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毕竟圈子里还是有干净的人的。”

周宝莲露出与受伤的脸极不协调的好看笑容，她说，“我也想通了，我得连他和妈妈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既然伦斯给了我好的起点，我为什么不好还好利用。”

“你知道他们的关系吗？”问话的是一个女警，周宝莲显然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她皱起眉，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那问话的女警也没听到，这时候杰姆?派恩清清嗓子，开始说话了。

倒是离她很近的安德鲁听到了她的话，她说，“他或许是能带他去南边看海的人。”

2

“关于自杀俱乐部。”

杰姆?派恩才开口，便将紧张的气氛带动了起来，在座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听他继续说道：“成立它是周晋棠的主意，梅林兄弟，小詹姆斯和杰克都是组织者。他们定期聚会，通过医院和媒体方面的关系找到那些自杀未遂的人，发出邀请函，邀请他们成为会员。他们每周都聚集在一起，带着面具讨论用什么的方法杀死自己最有效，最有趣，或是最刺激。我去过几次，每次聚会都会推举出一个挑战者来尝试这次聚会上得票数最高的自杀方式。有些人就那么死了，有些人倒霉些，没能死成，比如一对倒霉蛋梅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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