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那么多的人,有那么多平凡的温暖,为什么她只想要一点点光,也那么难呢?如同一只流浪的小狗,在人流穿梭,她向每一个给予她微笑的人摇尾乞怜,生怕自己不够乖,担心自己不够讨人喜欢。
她渴望有人带她回家,或是,随手摸一摸她,但终究虚妄。
疼她的人都不在了。
都不在了。
她甚至不知道,哪一种更痛苦,是从来没有过,还是曾经拥有。
她伸出双手,用手指拼出一个小小的窗户。
空空如也。
特殊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一边胡乱抹泪,一边接通电话,“我外婆怎么样了?”
她沙哑又焦急地问。
对面愣了一下,“有病人要求家属来探望,让我打这个电话。”
许眠也跟着愣住。
她重新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确实是托管中心,但给她打电话的,不是那个她认识的女护士,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病人……谁?”
“你丈夫。”对面说。
许眠彻底傻掉。
第七十三章无关交易
PART73
爱情中,比付出没有回报更可怕的是,付出后得到的是报应。
——《眠眠细语》
挂上电话,许眠匆匆赶往托管中心,门卫大叔一见到她,赶忙跑出来,“哎呀,这才过几天你怎么就来了,要是让你舅舅知道,又得来闹事!”
患病后的方秋画无行为责任能力,作为她监护人的黄炜,有权决定谁可以探视,谁不可以,而他给许眠定下的规矩是——
三个月一次。
之前门卫与护士因为心疼许眠,偷偷放她进去,不想黄炜知晓后大闹一场,帮她的人都被罚了两个月奖金,所以门卫才着急拦她。
“我不是来看外婆的,我探视另一个人。”许眠说。
“啊?”门卫恍惚了一下,连忙拿出登记表,“你探视谁?”
“晏初水。”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门卫生怕自己再被罚,指尖划过表格一一向下,还真找到了这个名字,“他是你……”
“他是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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