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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乡下,里正可不只是管一里之内的百姓了,因为村子都不大,村与村之前相隔也挺远。若是一里路就设一个里正,就等于是一个村子得有一个里正了,清河县有上千个小村子,根本供不起上千个里正,所以一般都是十个村子只有一个里正。
里正管着这十个村子的大小事宜,其实主要还是催交赋税粮和退换田,然后处理一些鸡鸣狗盗之事。每个村里都有一位户长协助里正办事,但户长没有俸粮,也就是名义上好听一些。
其实里正领的俸粮也都很少,而乡里的里正跟城里的里正更是没法比。城里或集镇上有铺子,里正挑挑毛病,掌柜们就给里正送点礼。但乡下的里正靠俸粮根本养不活一家人,大多数都种了几亩田地添补家用。
钱枫知道,要想顺顺利利地开采石头,得把里正给哄好了,所以他趁夜里到了里正的家。
这位里正姓张,不到三十岁,家里已经有四个孩子了。钱枫去找他时,他还在编藤筐,他的婆娘坐在灯下做棉袄。
张里正见钱枫来找他,很是惊讶,虽然他也听说过钱枫,知道他的一些怪诞行为,不过他觉得钱枫好像不至于发疯病发到他家里来吧。张里正的婆娘见来了人,就去卧房睡了。
钱枫一进来就笑眯眯地套近乎,“张里正,张大哥,你可是一位好里正啊,个个都夸你是咱们殷山镇五个里正之中最得人心的里正,对村民们和善,办事公道,从来不摆官架子。瞧你,这么晚了还编藤筐,像你这么好的里正真不该吃这个苦啊。”
张里正被这么没头没脑地夸一阵,还真的自满起来,“小兄弟说得是,他们几个里正每日游手好闲的,听说种几亩地还常让村民们帮忙去种。我可从来不做这种事,我家的田和地全都是自己种的,我编藤筐也是因为我有一位表舅在县里时常支个小摊卖筐和篮子,我没事就编几个让他帮着卖,挣几个小钱花花。”
钱枫感叹道:“远近几个镇都寻不到你这么好的里正啊,要说几亩田地的事,得了空我找人帮你种,你好歹也是里正嘛,这么辛苦叫小兄弟看得过意不去。”
张里正忙摇头,“不行不行,十个村子的村民们都长眼看着呢,我要真这么做,岂不是和其他几个里正一个德性?”
“那我夜里找人帮你干咋样?你养着四个孩子,俸粮又少,靠卖几个藤筐能挣几个钱?”
张里正寻思了一下,“夜里干也不行啊,第二日村民们起床一瞧,还不是知道有人帮我干了么?”
钱枫暗喜,张里正不是不想占便宜,而是怕村民们知道了名声不好,只要能偷偷摸摸地给他好处,村民们无论如何都不知道的话,他就敢要这个好处。
钱枫叹道:“张大哥,你说连夜里帮你干活都不成,你这日子过得也忒辛苦了。哦,对了,钱家村前面有座荒山你知道吧?”
张里正手里还在编着藤筐,藤条绕来绕去地很是熟练,他一边绕藤条一边说:“知道,那座荒山连几棵大树都长不出来,否则也能让村民们砍下来烧烧炭。”
一说到炭,钱枫就来主意了,“张大哥,估摸着还过十几日就要生炭火取暖了,你可千万别去花钱买炭,我大哥正在烧炭,到时候我寻个夜里给你拉一板车来,够你过一个冬的。”
张里正双眼顿时黑亮起来,脸颊微红,“这……我咋好意思收呢。”
“有啥不好意思呢?我可不是拍马屁想从你这儿得啥好处,我是真的见你日子过得不容易,我天生就是这种见不得别人吃苦的人,特别见不得你们当官的还要受苦。”说到这儿钱枫都不好意思脸红了。
接着钱枫又道,“就在吃晚饭之前,我还接济了五十号乞丐呢,给他们米和菜,让他们在我们村后山搭棚子住,以后我就想办法让他们有吃有喝,别再去偷拿村民的了,让百姓安居乐业多好。”
张里正又惊又喜,手里的藤筐腾地一下落了地,一只大掌朝钱枫的肩膀上拍过来,“好兄弟,你干得好啊,我正为此事发愁呢!前年这群乞丐把地里的东西一扫而光,待我去县里禀报让官差来抓人时,他们早跑没影了。今儿个傍晚你们村的户长跑来告诉我,说乞丐们今年又来了,但我也懒得去县里禀报,反正逮不着人,还白累了一双腿,只是这样保不准会有其他里正去告我的状,说我连乞丐都对付不了,我正为这事愁得慌。”
张里正说着正兴奋,忽然又纳闷了,“好兄弟,听说你已经分了家,就你们小两口那点粮食估摸着也只够自己吃吧,虽说你做小买卖挣了钱,但也养不活五十号人啊,你这岂不是用不了一个月就……”
张里正没好意思说下去,感觉钱枫是不是真的犯疯病了,这么多人吃饭,一个月就能将他家的粮食吃空。
钱枫心中大喜,这可是张里正先扯到这件事上来的。他忽然顿悟般拍着大腿,“是啊,我咋就没想到呢,我一心想着帮他们,竟然忘了我家就那么点粮食。”
张里正凑上前说:“你养他们几日,他们也感激你,然后你再想个办法把他们支走不就得了。”
“可是我都答应好他们了,说要一直养着他们。”
张里正觉得钱枫这疯劲又上来了,无奈地瞧着他。
钱枫故作思虑,忽然双掌一击,“张大哥,刚才不是说我家前面有座荒山么,连树都不长,但是有石头啊,我让乞丐们帮着把石头弄出去卖卖,说不定能养活这么些人呢。”
张里正心里发笑,石头能卖啥钱,但他也不好打击钱枫,就让他去折腾吧,便点头道:“好啊,这也不失为一个谋生之计,实在卖不掉再想办法撵他们走。若是真能养活这么一群乞丐啊,我都算是有功绩了,说不定将来还能腾个位子,去镇上或县里当里正。”
张里正只不过这么说说而已,可没指望真能得这个功绩。
钱枫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张里正这么一说就是同意他开采山上的石头了,他便再火上添油说:“我爱揽这些闲事还望张大哥莫笑话,刚才差点把我娘给气死了,她闹着要撞墙呢。”
张里正暗道,若是他有这么个儿子,他也要撞墙。
钱枫再接着说:“若是我运气好,真能将石头卖出去,还能让乞丐们有几个小钱花花,到时候我也不会忘记张大哥的善心,只要你同意让乞丐们靠山吃山,挣了钱我也会拿些来孝敬张大哥的。”
张里正听说还有钱孝敬他,心里一乐,“好啊,就怕你们卖不出钱来还白费力气,这座荒山啊也是白占地,你要想用,哪怕用一百年都没人管。”
“可是我怕周围的村民说我私自开山,要不你给我写个字据,村民们一问,我就拿出来给他们瞧瞧,他们就没话说了。”
钱枫诚恳地望着张里正的眼睛,张里正站起来便去桌上拿草纸和笔,“这有啥难的,你说的也在理,有个凭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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