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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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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酷拉皮卡作为他唯一一个临死前还有接触的朋友，当时纠结又痛苦的样子实在让人感到担忧，元新歌希望那少年能够走出阴影。好在从库洛洛之前传递的消息来看，酷拉皮卡应该已经振作起来、继续为复仇大业而四处奔波了。

然后元新歌又想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没什么关系极为密切的交往对象，死神们大多都见过更加刻骨铭心的大场面，即使他选择了最为极端的方式离开，说不定也没人会为他伤心太久。

从这个角度思考的话，他在之前的世界中随意向他人释放独一无二好感的举动反而显得草率又不负责任了。

蹒跚云略有不满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不要在战斗时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啊。”

元新歌将插入虚身体中的天逆鉾借助体重再次压下，这把形状奇特的特级咒具便毫不留情地斩断了一只中级大虚亚丘卡斯的脖颈。对方已经初步摆脱庞大而笨重的身体，刚刚获得进化成果，此时被元新歌斩杀，彻底死亡前还以不甘的目光瞪视着闯入异世的死神。

“战斗次数太多，攻防就会变成肌肉记忆一样的下意识反应。”元新歌解释道，“第十一次循环中的我大概是作为什么作战机器被训练至今的，如果不是经验相差太多或受到异能力的限制，我在任务世界战斗时一般不会落于下风。”

“但你看上去在性格与情感感知方面都有些缺陷，”蹒跚云在长时间的磨合下，与他相处时的状态越来越轻松，一人一刀也找到了对话时的舒适区，此时比起主从关系，他们更像是寻常友人，“据我所知，每个你大概都是谁像随机游戏角色初始数据般得出的结果，十一次重塑，每个都算不上完美的存在。”

元新歌无奈地叹气，他表示：“在这个世界中偶然听见从其他人口中冒出什么现代词汇还挺奇怪的。”

“不好意思，但毕竟我就在你的意识里，如果你不设下防备的话，我会自动读取你的记忆和想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蹒跚云终于说出了自己发起这个话题的初衷，“虽然不是想让你在面对最坏的情况时依然毫无准备，但我还是不希望你将赴死一事看成那样轻飘飘的存在。”

“我没觉得死亡重如磐石，但也没觉得它轻如鸿毛，这是一把双刃剑，在破釜沉舟的同时增加了任务的不可控性，也会伤害生者的感情——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现在还正坚持不懈地寻找机会呢。”元新歌的回答相当直接，戳破了蹒跚云没能直白出口的劝说。

蹒跚云又一次挣扎着开口道：“你不要认为这个世界里没人会为你的死亡感到悲伤，虽然这里没有你原先经历过的、耗费人生的几分之一培养出的感情，但山本队长、雀部副队长、冬狮郎、桃——你认为自己与他们的交集并不深刻，但你对他们很重要。”

“还记得桃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蹒跚云低声问，“你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门，是她加入护廷十三队的初心。”

元新歌笑了笑，他回应道：“我不记得了。”

他一语双关，实际上是在提醒蹒跚云他已经失去记忆的事实。这个回答一出，蹒跚云立刻被噎住，再也说不出什么。

实际上，蹒跚云不是百分百了解最初唤醒了自己的那个元新歌，对方虽然不避讳外来者的身份与穿管局的存在，却依然在脑内某些记忆中设下了禁制，不允许斩魄刀窥探他在曾经任务世界中的隐秘过往，拒绝在其他存在面前变得透明而毫无防备。

这个元新歌向它开放展示脑海中的一切角落，蹒跚云闲来无事时便会像翻看一本书般仔细阅读，它了解到了很多人与事，却唯独没有它熟知的那段过往。

但它明白这不是元新歌的错，包括他虽然能敏锐地察觉到旁人的情绪变化并据此做出相应反馈、却不能真实地感受到这些感情对于人类来说究竟有何意义。这都不是元新歌的错，他是一棵被固定了枝干生长方向的树，长到最近才获得自由发挥的机会，如果有选择，他也一定不希望变成这样的。

所以蹒跚云认为自己可以正确对待两个元新歌之间的关系。

所以，它可以安心说出那句话——

“那你要记得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蹒跚云说道，“如果你认为他们看见的只是过去，那你一定得明白，我看见了你。”

元新歌一愣，他手中挥刀的动作也稍有停顿。

或许是今天脑内想了太多与生死有关的事情，蹒跚云难得以如此郑重的态度和他说话，意识到这点，元新歌知道自己不能再用玩笑的口吻回应，便认真道：“等到真的不得不告别那天，我会记得抽时间和你说再见的。”

“别像糊弄志波一心一样对我……”蹒跚云如此表示，“但我会等下去的。”

仿佛达成了什么不得了的承诺一般，还没到平日里收工的时间，元新歌便感到因分给对话太多精力而失去了战意。他早早使用灵力撕裂空间打开黑腔，确定周围没有虚跟随自己一同来到断界后便返回了尸魂界。

市丸银负责第一时间根据灵力波动前来与他会合，此时正站在离落脚点不远的位置眯眼笑着等待，元新歌与他打了声招呼，作为回应的是几句漫不经心的抱怨。

“今天的黑腔有点偏。”市丸银评价道，“自从察觉到要有黑腔出现后，我从五十区一路跑到六十四区，新歌君未免也太会折腾人了吧。”

“真是抱歉，但虚圈太大，我怕专程花费时间在具体定位上会多出一些不必要的战斗，将虚放进流魂街就不好了。”元新歌垂着眉眼，真的表现出十足歉意。

市丸银摆摆手，他笑道：“嘛嘛，不要当真，毕竟接应你是我的工作，和费心的蓝染队长或费力的新歌君相比，我在计划中不能发挥什么太大作用，只是做这些事情就能加入你们，已经让我感到很不错了~”

看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元新歌一律按所言不实判断，因此只是不轻不重地点了下头。

两人一同调转灵力发动瞬步朝瀞灵廷中靠近，身影隐在夜色中不太显眼，因此熟门熟路地绕过守卫的监视回到了瀞灵廷的街道上，之后才放慢脚步。

“说起来，我一直对一件事非常好奇。”市丸银在长久的沉默后发起了今晚两人见面后的第二次对话，“我是知道新歌君为什么会和蓝染队长一起进行这些计划的啦，这应该已经算是比较重要的机密，毕竟事关护廷十三队总队长的忠诚度，实在不可小觑。”

“新歌君难道没想过为了计划尝试升职吗？既能进一步接近山本队长，又能借助三席的职权更方便地做事，最重要的是，蓝染队长说不定会支付一些有趣的奖励~”

“举个例子，东仙队长接管九番队队务时，蓝染队长在申请重新审判杀死他挚友的那位死神一事上出了很多力。”市丸银竖起一根手指，细细数着他曾经知道的事情，“我能加入你们的队伍也要多亏了五番队副队长的身份，而前段时间我已经收到了调令，不久后就会成为三番队的队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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