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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思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徐应悟长吐一口气:“酒也不能多吃。我不爱见你烂醉的胡涂样儿,看着我时眼神儿都在飘……”
“真不是我贪杯!”西门庆委屈道:“那夏龙溪赋了闲职,又见我补了他的缺,心里头不平整,只一味邀我。你又不在,没人同他周旋,黄的白的只管灌我,我哪敢推!”
前几回吃酒时,徐应悟就觉察到这姓夏的对西门庆态度古怪,听西门庆这么一说,他又多了几分考量。书里这段情节其实较为隐晦,这夏提刑得知自己升了卤簿指挥使后颇不甘心,托人先行上京找太尉朱勔求情,想留在原职,掌刑不动。可偏偏宫里的红人何太监也要给侄子谋个副千户的职位,盯上了西门庆的原职。如若夏提刑当真不升,何太监又不肯落空,那西门庆岂不被挤出来?好在不知为何夏提刑的动作未见成效,他最终还是领了指挥使,西门庆顺利升一级,给何太监的侄子腾出了位置。
“他只灌你酒,不曾问你甚么话?”
西门庆枕在徐应悟大腿上,迷瞪着眼道:“问我如何认了蔡太师作干爷爷,我从实说了,是蔡府管家翟谦从中引荐;又问我京里可还有其他熟人,我说且有蔡太师义子蔡御史,此前高中状元、衣锦还乡时路过我县,曾与我有过交道。旁的没了。”
徐应悟笑道:“这就是了。夏龙溪若再不明白,也活该他去当这弼马温。”
西门庆懵然不解,徐应悟问:“出发前夜我同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不叫我送礼?还说我是小人!”西门庆噘嘴嗔道。
徐应悟搓搓他脸蛋笑道:“我是说,你若想更上一层楼,便不能再一味使钱。只因越往上走,重要的再不是这些钱财器物,而是——”
西门庆努力睁睁眼,催他快说。
“重要的是,站队。”徐应悟挑眉道,“夏龙溪输在站错了队。而你……”徐应悟刮了下他笔直的鼻梁,“这回恰巧站对了。”
第67章终究是他没福气
西门庆眨巴着大眼道:“我站了蔡太师,他站了……朱太尉?可朱太尉乃蔡太师门生,这两位当属一队?”
“纵是一队,也有分别。我只问你,你干爷爷蔡京,今年贵庚?”
“七十有二。”西门庆坐起身来,抱着两边膝盖巴巴瞅着他应二哥。
徐应悟点头道:“他能再活十年,已是奇迹。朱太尉却正年富力强,有朝一日,他必接你干爷爷权柄。可那是往后的事儿,如今蔡太师仍耳聪目明、事事躬亲,自然不愿这么快便大权旁落。夏龙溪见升官邸报上是朱太尉签署,便只去求朱太尉。殊不知官员调迁任免,仍是蔡太师一力安排,夏龙溪求朱太尉,朱太尉还得再去求蔡太师。假若你是你干爷爷,夏龙溪这事儿到你手里,你会作何感想?”
西门庆虚眼思索片刻,恍然道:“那自然是不大满意。‘我还没死,你便攀上我下一任了?’”
“正是。”徐应悟道,“更何况,升他掌卤簿,本就是蔡太师的手笔,他夏龙溪对此不满,不去求老爷子本人开恩,倒去巴结老爷子的继任?须知人在风烛之年,最怕、也最忌讳的,便是叫人提醒他已老了、终有一天要失了权柄……夏龙溪此番挣扎,非但不能如愿翻盘,反断送了前程,实乃一招臭棋。”
此时西门庆酒醒了一半,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两手抱住徐应悟胳膊道:“好险好险!此事若落在我头上,只怕我也不能看得明白!应二哥,往后你可得替我多参详!”
徐应悟笑道:“其实不难。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经此一役,你便有了前车之鉴,不会再犯此类过失。你可知官场上经营,最要紧的是甚么?”
西门庆巴巴瞅着他直摇头:“求应二哥指点。”
“要时时记着,底下的人,与上面的人,对同一件事、同一个人,观感大为不同。你若想有所进步,必定要学会从上面的视角出发,考虑居上位者的立场与心态,方能应时而动,步步领先。”
西门庆闻言倒吸一口气,两眼放光直瞅着徐应悟:“是我有眼无珠,从前竟不知应二哥有这般见识!”
徐应悟暗笑道,从前的“应二哥”,确实没有。西门庆无从知晓,其实徐应悟出身公务员世家,他爷爷退休前官至市政协主席,他妈妈原是文工团文艺兵,转业后分到市委工作,曾任接待办主任,如今在文广局退居二线。除他爸爸是麻醉科医生外,他家几乎全员吃国家饭。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自然耳濡目染的懂了这许多。
“想是……在世间讨生活那几年历练来的罢。”徐应悟心虚小声道,“连我自己都不知,我怎会懂得这些……”
西门庆又惊又喜,他应二哥如此足智多谋、睿智老练,竟还深藏不露,这些年一直装乖扮丑追随他左右。西门庆惊觉自己何其幸运,又是何等昏聩不察,只觉胸口突突,心跳得喘不上气。
徐应悟被他瞧的也不大淡定。西门庆素来骄傲自负,脸上常带三分不屑、两分轻慢,何曾这样仰视着看人。徐应悟被他倾慕的眼神看得耳朵发烫,害起臊来,伸手捂了捂他双眼道:“别望了,睡吧,庆哥儿。”
西门庆星眸微转,炯炯看进他眼里道:“应二哥好智谋!往后我这前程富贵,便全仰仗应二哥了。”言罢往后跪了几步,交叠两手朝他深作一揖,起来后又一头扎进徐应悟怀里,怕他跑了似的抱得紧紧的。
此后西门庆对他应二哥愈加敬爱,可谓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两人好得蜜里调油,相伴往东京奔行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西门庆一行离家后,玳安儿尽心料理铺上事务,常与贲四、崔本、韩道国等伙计连夜对账,忙得顾不上食宿,有几日没去书院看张松了。
这晚夜深人静时,张松独自坐在院中石凳上,撑着下巴望呆。这些天他不大好。白日里与夫子、众学子们交谈应对倒还好过,一到晚夕没了人声,他便觉寂寞孤冷,失落莫名,书也看不下去,心里总是惴惴难安,颇难入睡。他很想念玳安儿,却又自知不是那种想念。习惯了他嘘寒问暖、没话找话的陪伴,如今一下断了联系,他劝自己,这只是寻常起落,与情爱无关。
更想他哥。前几日听同窗王家公子说起,西门千户大人奉旨上京面圣去了。张松猜想,玳安儿指定是要跟随,没准儿他哥也去了,毕竟那两人正如胶似漆、焦不离孟打得火热。他记起那天夜里,他缩在被子、捂着耳朵,依然还是听到了那些动静。终究是他没福气、没本事,哪儿哪儿都比不上那惯会玩弄人心的漂亮畜生。自我开解了这些时日,他已恨不起来,只觉得委屈、失落,像掉进一又深又阔的大坑里,自暴自弃似的不肯努力爬出去。
初夏夜微风习习,蝉鸣嘘嘘,张松劝自己回屋罢、去睡罢,可身子像有自己的意志,偏不想动。他深深吸一口气,正要起身,却见院门一动,玳安儿竟迈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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