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昭放出一丝细微的神识,轻轻地碰了一下城墙……
呼——!
这不是实际的声音,但对放出神识的人来说,却像一阵强风吹过!
一抹耀眼的灵光在她的识海中闪亮一瞬,也就在同一时刻,遥远的地方像有什么人的神识追寻而来!
谢蕴昭的神识飞快后退,果断斩断了和城墙的联系。
一抹强大的神识从门口扫过。谢蕴昭忍着反击的本能冲动,垂着头,牢牢按住达达和阿拉斯减,装作无知无觉的普通人。
她心中微惊:她的神识比同境强大许多,堪比无我境修士,但现在她不过碰了碰城墙,竟然就引来了高阶修士的注意……
她再看面前的平京城。
灵光尚未散去。巍峨的城市中,俨然有千丝万缕的线条交织着,刻画出了一座超乎想象的、巨大而复杂的法阵。
城门口的两名道人似乎得了传音,对视一眼,也各拿神识扫荡一番,却什么都没发现。
“大约又是谁在窥视。”
“那些仙门修士,最近来得还少?”
他们习以为常,以为是大能隔空交手,也不以为意,交谈两句便作罢。
“云留。”
赵冰婵不知道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只以为谢蕴昭在垂头思考对策。
“无妨。”
谢蕴昭对她笑了笑。
车轮轧在平整的地面,发出一声声的闷响。人类和牲畜的汗水滴在泥土中,又被日头蒸发。
终于,轮到了赵家的马车。
赵勇交出一沓文书。这是全车人的身份文件,包括赵家的世家证明书、租赁车马的凭证。
谢蕴昭的路引也在其中。
官兵粗暴地翻看文件,那两名道人则用神识检查马车上的人。
“交州赵家……没听过,又是哪儿来的小家族。”
官兵嗤笑一声,目光刺向谢蕴昭,“你叫许云留,交州固章郡河口县沟头村人?”
“回官老爷,是的哩。”
“你一个乡下庶民,怎么会和世家的人在一起?”
赵冰婵忙说:“军爷见谅,是我们路上缺人手,才……”
“没问你!再多话,就认定你们是妖人细作,当场拿下!”
官兵吼了一声,震得其他人噤若寒蝉。
“许云留”也吓得发抖,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答:“老爷,老爷……我是山里的,想出来赚钱的哩……你说的我不懂哩,就是这个郎君要找人护送,我有把子力气,不懂的哩……”
乡音浓重,说话颠三倒四、含糊不清。这表现让官兵暗中点点头,又摆着威风恫吓几句,吓得年轻人更加说不清话。
赵勇有眼色,赶紧掏出点碎银子,陪着笑塞过去,低声道:“军爷行个方便,我主家也是落魄了,这实在没法……要是被扣了同行人,主家名声也受损,军爷见谅。”
官兵掂量一下银子,不大满意,但看这几人也缺失是没几个钱,也就那狗还挺威风,鸭子也肥。
他心中起了贪念:“这狗……”
“咳,”旁边的道人咳了一声,“勿要多事。”
官兵有些遗憾,不得不罢了话头,悻悻一挥手,示意他们进城去。
车轮“吱呀吱呀”地响。
走出好长一截了,直到车马都顺顺当当还给商行了,冬槿才抓住赵冰婵的衣袖,颤声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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