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扬州地界,宋席远之所以敢大张旗鼓将你娶入门而丝毫不忌惮于我,正是自恃皇家对其财势的依仗。”他停了停,下颌一紧,似隐忍非常,“你入宋家两月余,我夜夜辗转不得安枕,恨不得持剑闯入宋家将你劫出。然而,逞一时之勇容易,往后却如何?我不得不强自按捺,从长计策。
“常日里给宋家人诊脉开补药的大夫乃是我安插之人,早在你入宋门未满两月给你开日常补药时,便已诊出你有孕在身,只是隐而不报,先告知于我,我一听闻你有孕的大概时日,便知晓定是你我二人血脉,虽我之前两年一直让你吃避子药,但是一听到你有了我的血脉,除却充溢满心的意外狂喜,再无他念,唯盼孩子呱呱坠地母子皆平安。”
“只是同时亦隐忧渐生,唯恐你为皇家或宋家所迫害。如若大夫说出实情即你有孕三月,虽可迷惑皇帝之眼,以为既非我亦非宋席远之子,保住腹中胎儿及你性命,但你名节却会受辱,且恐宋家人对你不利。”
“我遂心生一计,让那大夫称你有孕四月,则世人皆知为我之子,宋家定不敢伤你,却也不能容你,你便可名正言顺回归裴家,为防皇帝对你母子不利,届时我再寻个有孕的替身置于家中,将你藏匿于安全隐蔽之处待产便可。
“未料,宋席远亦收买大夫直称你有孕两月,之后竟引来了宫中御医,更未料那御医竟直言你有孕三月,根本并未给宋家撑腰,足见皇家虽依仗宋席远,却绝不放心坐视宋沈两家安稳联姻做大,正欲借此机会拆散两家,扼杀宋家势力。
“宋席远至此方才看透皇帝只为利用宋家却从根本上防备宋家且过河拆桥的险恶居心。我二人亦是自你自写休书回归沈家之后方才结盟联手。”
我手上不自觉动了动,他却似知我所思所想一般,接道:“我与宋席远并非同父异母兄弟,毫无血脉牵连。那日中秋夜之所以与你如此说,乃是我察觉墙外有异动,兼之彼时我获悉余孽平王曾屡次遣人欲拉拢宋席远,故而猜那墙外定是平王保皇余孽,故意说与他们听,意图混淆其人,放弃拉拢之举。孰料,之后,……”
他抱紧我,似噩梦重现眼前一般微微发颤,不能自已,声音沙哑连声只唤我的名字。
我默默听完他的叙述,任由他抱着慢慢回复平静,方才鼓起勇气轻声开口,“你说的那些太复杂了,我不懂。我只问你一句,‘或抄或诛’可是出自你之口?”
他猛然一滞。
我伸手拂过他额前垂落的几丝软发,“衍祯,告诉我实话。你今日说什么我皆信,只是“不要再骗我了。”
我垂下头,看见喉结在他修长的颈部轻轻上下滑动了一下,良久之后,听得他涩然开口:“是,是我说的。”
心中一下凉到了最底……
“那允诺兵变事成后将沈家铺面分号一百六十一处,并掌河运十八条线贩丝绸至六省之权给宋席远,亦是你?”
“……是。”
“你拖至与秦小姐拜堂当晚方才当堂拒婚,为的可是博取沈家信赖,并让皇家放松警惕?”
“……是,却也不是。”
“你之所以选财势不如沈家的宋家结盟,便是因为宋家本是皇党内僚,可与你作内应,如此功用是十个沈家也抵不上的,是吗?”
“……是。”
“所以,沈家一开始便是你们结盟的利益交换先决?”
“最初是,可是后来并非如此,一切皆变了……”
“是我,从中打散了你的全盘布局?”我笑了笑,安静地自问自答,“似乎不大可能。连我怀上宵儿亦是在你的计划之中,草蛇灰线,伏延千里,你一直都是这么一石数鸟、连环成计,你爱的、你憎的、爱你的、憎你的,每一个人都是你手中精雕细刻的皮影,按照你的戏本被操控着袍笏登场,每一出戏都纤介不遗天衣无缝。整个天下,在你心中,不过只是一盘局!”
我抽手便打了他一记耳光,震得掌心麻痹指骨裂痛,“你这样算计我,凭什么要我留在你身边?”
他被我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沁出血渍,我心中一痛,别过脸,硬咽不能抑,“你曾经爱过什么人我不知晓,但是,我一定是你心中最憎恶的那个。否则,你如何狠得下心如此对我?这一掌我替我自己替宵儿替整个沈家敬你!”
我闭上眼,满室阗寂无声。微风吹过鬓角,带起碎发一阵涟漪。
我咬紧牙,狠绝道:“不只是这一掌,今日,你只身在这深山老庙之中,就不怕我杀了你?”
一双修长的手抚上我的脸,一点一点仔细擦过我的腮颊,淡然道:“怎样都可以,只要你不再流泪。”
我扬起下颌,有水渍顺着颊侧滑落地上,我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潸然满面。我伸手囫囵一抹,笑道:“你怎么能总是这般言语温柔情深缱绻?好似天上地下,你眼中……独我一人。”
“妙儿,并非‘好似’,本是实情。”他沙哑开口,声音温柔得近乎虔诚卑微,“自你离去,我夜夜等你魂魄入梦,却从未盼得哪怕是一角背影,我知晓你定是恨我入髓,连离魂都吝于踏入我梦中半步……过去我确实做错许多事,伤你至深,叫我追悔莫及,如今你可否再给一次改过的机会?”
我握紧胸口鹿坠缓缓开口:“你可知何为椟,何为珠?这陆家财产方为蚌珠,我本不过是
只装珠用的木椟,今日,即便你愿意在江山稳固钱财无忧的前提下做那愚不可及的买椟还珠之人,难道我这廉价的木匣子就该感恩戴德地承情吗?”
“妙儿,为何你总要这般自贬?”他蹙眉,“你既不是椟也不是珠,你只是你。沈妙与江山,沈妙在前,江山在后。今日我允你的,一定做到。”他双目清亮坚定对着我,仿佛欲一眼“望”入我的双目之中。
我抚上心口,胸臆之间一阵翻涌潮汐起落,久久不知作何言语。
他亦不出声,静静地拢着我,一双午后佛前尚且干涸的眼此刻却如泉眼复涌般泌出好丝丝缕缕的清水,星星点点地荡漾着殷殷期盼,轻轻侧耳,似乎唯恐错过丁点言语声响。
那样凝神的目光,一举手一投足间不经意的动作,气势犹在,仿佛根本不似一个失明之人,便是我挨得这般近,若非之前所见,现下这般对视竟根本看不出端倪。只是,那刻意勉力搜寻捕捉我双眸的眼神却泄露了他的逞强,是啊,他那样骄傲雍容的一个人怎能容忍自己的双眼瑕疵,他努力地根据声音追寻我的位置,努力使双目凝神清澈如常,欲让人忽视他的失明……
我高高举起,本欲再痛击他一个耳光的手落了下去,却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非但没有狠狠打上他的脸颊,反而轻得不能再轻地拂上他的眼,“你的眼睛怎么了?”当下说完,我便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尖。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心软了,之前凝聚起来诘问他的凌厉气势一泻如注,我不是不痛恨这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雷奥尼克斯的命运抗争 春夜困渡 你的毛儿借我薅一下 最强们的沙雕无限流[综恐] 蜜色契约 明明动了心 14年抗战往事 当高门找回我后 悄悄 钓系美人被邪神拽入梦境后 家有萌妻·纯禽老公不靠谱 穿越后被沉塘九次 怪物们的心尖宠 真是,好茶! 病弱猫猫拿了反派剧本[快穿] 表演科今天也想与侦探同归于尽 咱俩不熟(染指你是个意外) 七零大杂院的娇软美人 替身受觉醒了 伤心人和死鬼老婆
...
穿越到自己写的书里,换做任何人都会欣喜若狂,可温亦谦却有点慌。早知道我就不写黑暗文了,随便出个门都能遇到几个变态杀人狂,这谁顶得住啊s黑暗风,沙雕向。...
前世,她另有所爱只顾着躲他,不惜顶着私奔的恶名离开他,直到被她爱的人亲手推入火海。今生,她惩治渣男,手撕白莲,步步为营,毕生的目标只是牢牢抓住他。顾长卿我媳妇温柔娴淑,我们家我说了算。众属下悄咪咪提醒搓衣板了解一下。许甜我听说咱家你说了算?顾长卿老婆说话的时候,我闭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重生甜妻在八零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崇祯元年,陕西大旱崇祯二年,陕西大旱崇祯三年,陕西大旱崇祯四年,陕西大旱…有完没完?还真没完。要知道这场大旱是中国乃至人类历史上少有的,其持续时间之长受旱范围之大,为近五百年所未见。五百年?孙悟空都从五指山下出来西游了,顽石已长满青苔,沧海都变成桑田了,这么绝的事情咋就让明末陕西百姓给遇上了。灾荒时间长了,地主也没余粮,皇帝也没闲钱,不征税紫禁城就得关门。啥也不说了,该征税的还得征,陕西也不能例外。奶奶的,都这样了还要收税,让人活不?陕西百姓经过一番深入的思想斗争,联系一下当下国内的基本形势并结合本地区的区域特点,广大民众决定起义,理想远大的当起义军,理想一般的当土匪。好了,大环境就这样,提起刀开始干活吧!小说交流群号456361091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明末匪事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预收顶流的替身前妻会通灵求收藏苏锦霓是福德寺供奉的一只瓷做招财猫。意外穿越,成了被寄养道观的四岁女童。小道观破破烂烂四处漏风,穷得连香火都没有。眼看就要朝不保夕,她一捏小猫爪,要不要不还...
上辈子余喜龄年纪轻轻便罹患癌症身亡,父兄皆在,却仿若孤家寡人。报恩奉献这些词伴随了她的一生,为了报恩年仅四岁的幼妹夭折,母亲病逝,到最后她的身体也被拖累至死。重生到十二岁这年,余喜龄决定自私一回,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