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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凝有些气急败坏地甩开他的手,但下面还有魔神,她不想当众和他闹,只是偏过视线四处看着,就是不看他。
近看她才发现那些苍白骸骨完好无损,在她身侧不远处是一片修长得可以横贯这片冰川的翼骨,她顺着脚下锁链延伸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
帝尊没有拦她,现在她也跑不了。
殷凝走到边缘的冰川峭壁,伸手轻触那些骸骨,冰凉的,她却觉得熟悉。
不久之后,周围的景象又变换了,她手心触碰到的已经不是冰冷骸骨,而是熏了香料的纱幔。
她又回到了青墟神寺的那间内殿。
身后跪着的纸灵侍女上前来,细致地拂落了她身上的霜雪。
殷凝也有些累了,伸开双手平展,吩咐道:“替我更衣吧。”
纸侍女毫无温度的手伸了过来,对着她腰间的盘扣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殷凝正想自己解开,就看到一双修匀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指尖在那几枚青花玉扣上细致地摸索,没多久他就成功解开了盘扣。
这身鹤羽蓝袍贴着她的身线滑落下去,同时纸侍女退下,阖上了殿门。
外袍下面还有几层衣裳,形制严谨,温暖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单薄又柔韧。
殷凝说:“你的事情忙完了?”
“嗯,剖去极恶相,魔神之间不会再混战不休,这片山河不会在战乱中停滞,一切都会越来越接近你后来见到的一切。”他说着,手臂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所以我该走了,把护心羽给我。”殷凝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本来在这件事情上乱来的就是他。
他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了一下,低头埋在她肩上轻声道:“对不起,我做不到,几万年后我才能遇到你,一想到这样我就无法忍受。”
如果他没有动心,千万年孤独都没有什么,但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太美好,他已经见过光明,又怎么可能回去忍受黑暗?
“你太任性,”殷凝本来就压了几分火气,现在全都涌上来,她生气地说,“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间,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陪你?”
“我任性,都是我的错,”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哀求,“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蠢话。你也许只是一时觉得新鲜,这才几天。”殷凝并不相信一见钟情。
“一时新鲜?”他低笑了一声,“你太低估你自己了。”
殷凝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反应过来地问道:“不对,你为什么知道我要除去魔神的极恶相,为什么要调换护心羽?”
“我推知了你身上的因果,你牵连了太多,所以我几乎得知了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他垂眸,眼睫小扇子一样扑过她的面颊,“你可以理解为,我窥探了你的记忆。”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要做什么,这些天都在陪我演戏?”她皱眉。
原来他之前说的“收网”,要抓住的是她。
“这样你才会放松警惕。”他有些难以忍耐地去吻她的唇,被她躲开了也不恼,只是道,“你能陪着我当然是最好,但我也不介意用些手段来留住你。”
手握至高无上的权与力,失去了神性的约束,他现在可以做任何事情。
“你要对我用什么手段?”殷凝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会与你结合。”他的话语带着轻微的战栗,用力地拥紧她,就像死死抓住了千万年来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渴求,强烈到崩坏所有理智,只剩本能,“让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气息,彻底融入这里。”
“你疯了吗?”殷凝掰开他的手,急于抽身,反倒被自己刚才解下的外袍给绊了一下,身形晃了一下就要往下摔,被他伸手稳稳扶住。
殷凝看着前面换衣用的铜镜,才发现她现在的姿态有多糟糕,她单脚点地,另一腿的膝弯被他托住,裙摆随之展开,缎面上缀着鹤羽,她像一只被囚困起来的笼中雀,徒劳地张着羽翼。
毫不意外,接下来她就被抱起来放到床榻上。他解着身上刚换的白袍,殷凝趁机挣扎着想要下去,又被扣住脚腕拽回去。
该死,他是来真的。
“不要,放开我!”殷凝呵斥着,手腕和脚踝上都有纤长的翎羽攀上来,缠紧了让她挣脱不了。
疯了,真是疯了。
“省点力气。”他轻柔地抚着她的侧脸,倾身覆了上去,很有耐心地去摸索她身上的衣带和暗扣,逐一解开,一层一层的衣裳散落下来,像是逐瓣盛开的花,露出软腻脆弱的内里。
殷凝竭力想蜷缩起来,却被轻柔但不容拒绝地展开。她抬头看见他暗沉的凤目,里面的沉重爱欲毫不掩饰。
她并不排斥与他亲近,只是不想也不能被这样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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