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扶起莫老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边是前妻的冷漠决绝,一边是莫家人的尊敬感激,这让他更加怀疑自己八年牢狱的意义。
莫老爷子年事已高,却坚持要给顾风行此大礼,可见救命之恩在他心中重于泰山。
顾风无奈,只得受了半礼,开口道:“老爷子言重了,我既是受人所托,自当尽力而为。”
莫老爷子却摇了摇头,浑浊的眼中透出一股精明:“先生不必谦虚,老朽虽久病卧床,但江州大小事宜却也略知一二。
先生在血海监狱待了八年,想必受了不少苦,这份恩情,莫家必当铭记于心。”
莫老爷子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血海监狱,那可是关押穷凶极恶之徒的地方,顾风竟然在那里面待了八年!
莫千雪更是心中一颤,她一直以为顾风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医术,定是出身名门,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八年牢狱之灾,那是何等煎熬,可他却只字未提,这份隐忍,让她更加敬佩。
顾风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他本就无意将这段经历公之于众,只是想替师父寻个踪迹,救莫老爷子也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莫老爷子见顾风不愿多谈,便也不再追问,而是话锋一转,问道:“先生可知晓,是谁将老朽的病情告知于你?”
顾风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那人是您的故交,曾与您一同出生入死,其他的一概不知。”
莫老爷子听后,陷入了沉思。他戎马一生,结识了不少生死之交,但能知道他体内弹片之事的人却寥寥无几。
莫千雪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爷爷,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莫老爷子回过神来,看着莫千雪,眼中满是慈爱:“千雪啊,你可还记得,爷爷曾经跟你说过,在我年轻的时候,曾受过一位高人相救,后来那位高人便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了。”
莫千雪点了点头:“爷爷说过,那位高人医术高超,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您能从枪林弹雨中活下来,多亏了那位高人。”
莫老爷子叹了口气:“是啊,当年若非他出手相救,我这条命早就交代在那片战场上了。只可惜,后来我多方打探,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
“爷爷,您是说,那位高人就是……”莫千雪仿佛想到了什么,美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向顾风。
“不错。”莫老爷子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顾风,“先生,那位高人,可是你的师父?”
顾风闻言,心中巨震,师父竟然和莫老爷子是旧识!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老爷子,您说的那位高人,可是姓林?”
“正是!”莫老爷子激动地站起身来,“先生,你可是知道他的下落?”
顾风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情绪,缓缓开口道:“他……是我的师父。”
病房内,一片寂静。
莫老爷子身子一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浑浊的双眼中爆发出精光,紧紧抓住顾风的胳膊,声音颤抖:“先生此话当真?你当真认识林老哥?”
顾风看着莫老爷子激动的神情,心中百感交集,八年了,终于找到了师父的消息,这如何不让他激动万分?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郑重地点了点头。
“林老哥他……他还好吗?”莫老爷子急切地问道,语气中满是关切。
顾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师父他……八年前便离开血海监狱,从此便没了音讯。”
听到这话,莫老爷子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好在莫千雪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
“怎么会这样……”莫老爷子喃喃自语,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莫千雪见状,心中也不好受,她看得出来,爷爷对这位林老先生十分敬重,如今得知他失踪多年,心中定然悲痛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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