鵟萍进王府已有三个多月了,开始的时候,虎梵让犬杀派人时时盯着鵟萍,看她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或者有没有秘密的跟什么人接触,做好了随时带人对鵟萍的帮手进行捕杀的准备。
但鵟萍能吃能睡一切正常,据犬杀报告,除了有天晚上上茅厕时间长了点,其他完全看不出有跟人接触过的迹象。虎梵有些束手无策,他总不能在茅坑里也安排人手,盯着鵟萍每日怎么拉屎吧。
前几天虎梵还挺钦佩鵟萍的演技,看她每天过的开心又滋润,完全不像是明知自己要死的人,但日子久了,虎梵发现自己有时候竟不由自主的被她那爽朗的笑声所感染,虽然他告诉自己鵟萍肯定是装的,她就是想装的一无所知,好多活两天,但又觉得不对,她要是真想多活两天理应表现得不开心啊,既然那晚自己杀人的过程被屋顶的人看见了,那开心的越早死得越快这个道理他们应该能想得到。那这傻丫头一天天笑的跟缺心眼似的又是为了什么?
虎梵作为皇子,虽然不受父皇喜欢,但毕竟身份尊贵,自幼身边侍奉自己的人,个个毕恭毕敬诚惶诚恐。三十年来,他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父皇也只见过一面,他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平等亲密的关系,他虽然有过一个爱人,他当初很爱她,他相信她也爱自己,但日常接触中的恭顺忍让还是能让他时时感受到彼此的距离,那不是情感的距离,那是身份的距离。
而鵟萍与所有人都不一样,她不怕虎梵,甚至可以说不尊重虎梵,可能是鵟萍知道自己没几个月可活了,所以在最后的生命里,就活的尤其肆意妄为。她趁虎梵打盹的时候往他脸上画画,喝多了耍酒疯揪虎梵鼻子拽虎梵耳朵,虎梵虽然每次都气的够呛,劝自己要忍耐,这都是为了揪出这傻妞背后的高手,但有时候回想起来,又觉得新鲜有趣,嘴角竟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
虎梵一直觉得每个人活着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和追求,父皇追求权力与控制欲,大哥追求继承皇位,王府的侍卫追求更高的职位和地位,伏虎城的商贩追求金钱和利润。人如果能追求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达到自己所有的目的,那他就是幸福的,否则就是不幸的。而在鵟萍身上,他看到的对幸福的另一种诠释,她肆意洒脱,纵情享乐,活在当下,做事全凭一时兴起,不计后果。
虎梵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他追求的东西太难了,父皇和大哥像两座大山压在自己面前看,他想要的目的似乎永远无法达到。他就像一只镇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虽然五指山并不会压死他,但也不会放过他,他只能苟活于山下,仰人鼻息。
有一天他突然在想,如果自己能像鵟萍一样潇洒一生倒也不错,刚一冒出这个念头,他便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他觉得这是在背叛自己的过去,背叛自己曾经的爱人,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对鵟萍那样的生活会越加的向往,害怕自己懦弱了,退缩了,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恐慌,所以鵟萍必须得死。
这日虎梵终于把鵟萍带到了有着密室的大殿,他准备下手了。
虎梵牵着鵟萍的手走过红毯,坐在殿中的宝座上,拉着鵟萍坐在自己怀里,鵟萍的双臂挂在虎梵的脖子上。
今日的虎梵声音格外的柔和,言谈之中也多了些甜言蜜语,闲聊几句后便深情的望着鵟萍的眼睛,嘴唇朝着鵟萍的嘴唇凑了过来。鵟萍心想这小子三个月了都没怎么碰老娘,今天终于开窍了?一时心跳加速,闭上双目将嘴唇迎了过去。
过了半晌,还是没见虎梵吻下来,鵟萍好奇的睁开眼睛,见虎梵若有所思的望着一边,面容悲切。鵟萍突然想起鵟雕说过,虎梵会把人哄开心了突然之间砍下头颅,莫非这一刻终于来了?她放开虎梵的脖子上的双臂,手掌拂过虎梵的脸问道:“你怎么还不动手。”
虎梵哀叹一声说道:“你果真早就知道。”
鵟萍淡然道:“不错,我知道你早晚会杀我,我还知道我在王府中活的越开心死的就越快,但我依然表现的很开心,我也没有抗拒你疏远你,我表现得就像一个一无所知的白痴,所以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的。”
虎梵:“因为你什么都不问。你不问我为什么抓你进王府,你也不问之前进王府的女孩都哪去了,你只是过你自己的日子。”
鵟萍:“就凭这些你就能肯定我什么都知道么?”
虎梵:“当然不是,你来王府当晚我在这里杀过一个人,后来我就发现房顶有片瓦漏光了。这说明我杀人的时候有人看到了。而且你入王府当晚逃跑的时候,我听侍卫说你跑掉之后藏了起来,本来大家已经找不到你了,不知道为什么你又突然蹦了出来,还大呼小叫引人注意,带着一群侍卫兜圈子,这说明你藏起来这段时间肯定见过什么人,你之所以跳出来是为了吸引侍卫注意,好掩护另一个人逃走。所以我几乎可以肯定,你见过的人就是看到我杀人的人,他肯定把看到的东西都告诉了你。”
鵟萍:“你分析的都对,我知道你每次都花三五个月时间让一个姑娘爱上你,然后杀掉她,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虎梵:“这点你误会我了。”
鵟萍:“误会你什么了,你并没有杀她们么。”
虎梵:“不是这个,她们确实都是我杀的,但是跟她们交往这三五个月,并不是为了让她们爱上我,而是为了让我爱上她们。我喜欢这种游戏,爱上一个人然后亲手杀掉,并享受这心碎的感觉。我会把她们临死前的表情保存下来,经常拿出来欣赏,反复回味这心碎的瞬间。”
鵟萍:“那你为什么还不杀我。”
虎梵:“因为,我是真的爱你。”
鵟萍:“那你不准备杀我了么,我能不死了么,我们能永远像往常那样开心的在一起么。”
虎梵沉默了一下说:“我给你看样东西。”然后扭动扶手上的开关,身后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间摆满水晶罐子的密室,罐子中的人头栩栩如生,脸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幸福笑容。密室内的蜡烛见风自燃,照的一个个水晶罐子闪着晶晶亮的光。
虎梵牵着鵟萍走进密室中,密室最深处的一个罐子里的人头显得与众不同,其它的人头都面带微笑神情安然,只有这个人头的表情之中带着悲切。虎梵走到这个人头跟前,抚摸着这个罐子道:“这是我二十岁时,父皇送给我的礼物。”
鵟萍:“你把它保存的这么好应该是很喜欢这个礼物吧,这是你的仇人么?”
虎梵摇头道:“这是我的一生挚爱。”
鵟萍:“怪不得你这么变态,你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你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处事淡然,说话也没什么语气,但我始终能感觉到你的痛苦和孤独,你赏花时并不是在赏花,抚琴时也并不是在抚琴,你是在逃避这个世界,我有个弟弟也跟你一样,我们姐弟俩一起长大,我能理解他,也能理解你。”
虎梵动容道:“我杀了这么多人,从不觉得愧疚,就像父皇并不会对我愧疚一样,我也不觉得她们可怜,没有人比我更可怜,这世间众生本是如此,弱肉强食互相厮杀,这是天道。我觉得生死都不是罪过,痛苦才是,如果能让人死于幸福的瞬间,这是大功德。”
鵟萍:“所以一直以来,你都觉得你在积德行善么?”
虎梵:“不错,我与这里每一个人彼此相爱,我让她们死于幸福瞬间,而我却沉浸于痛苦的缅怀,我觉得我这是舍已为人的大善,这大善令我心安。死于幸福是我的理想,但我却没能有幸得到这样的机会。”
鵟萍:“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你这人也不算坏,你杀了这么多人仅仅是因为心里变态。我刚进王府那天就知道你会杀我,想到临死之时我内心肯定无比惶恐,可真到了这时候内心反而一片平静,所以你想杀就动手吧,我并不恨你,你要想我给你笑一个我也尽量配合。”
虎梵:“在动手之前,我有些事想告诉你,我觉得你是个单纯的人,是个适合倾诉的人。很多话我没法跟别人说,只能跟你讲讲,反正你也很快就会死,多知道些东西也无妨。”
鵟萍:“那也行,其实我也不着急死,你慢慢说我慢慢听,能多活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
虎梵:“这要从三十年前我母妃入宫说起……”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时仪 神级系统拔刀亿万次 魔道祖师衍生之恨别 国家让你御兽!你御圣灵谱尼? 武极仙启 卡牌:我在异世重塑华夏五千年 从深渊而来 宝塔仙缘记 元气骑士之陷入游戏 家族修仙,我真是剑仙 你比时光更长情 血灵尊圣 穿越了,收美男,师傅也逃不掉! 因祸得福,被校花倒追 我的26个变态女客户 念经给魔听 深海主宰 将魂奇谈 剑惊鸿,逆苍穹 戾转乾坤
赵绵绵穿书了,穿到一本星际甜宠文里头,成为里头的抱错真千金,跟假千金抢夺未婚夫,最后沦落到被虫族活生生撕碎。穿书很可怕,女配更可怕,上有偏心亲爹妈独宠假千金,下有兄长跟弟弟偏爱假千金,未婚夫更加是对...
重生回到末世前,带着异能回来的林兮愿望很简单找出父母的死因,努力提升异能,和那个不太给力的男票分手只是为啥某人,不对,某死人,也不对,某丧尸王也跟着重生了林兮炸毛泥奏凯,离我远点,你...
不争的善胜,往往是后知的领悟。而头破血流的争斗,又是场悲欢离合的体验。万世皇权,转眼间变成虚幻,繁华落尽,处处孤零。郭明轩的世袭爵位如此,殇沫的皇位继承更是如此,是痴醉于夺回霸权?还是笑傲天涯?灭影绝杀江湖戮,干戈寥落泯悲愁。苍琼剑起百丈湫,万里光寒十四州。长大后的殇沫,独自面对江湖险恶,不得不勇斗灭影门门主故遗名及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又在艳遇群芳中,选择了奇女冷溶月,两人爱恨纠缠,无法自拔。身世复杂的冷溶月,又该如何抉择?是选择相忘于江湖还是选择与这命运斗上一斗呢?叹世间纷扰,多情自怜恨。灭影镇千魂,苍琼讨叛臣。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仗剑皇子闯天涯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上辈子余喜龄年纪轻轻便罹患癌症身亡,父兄皆在,却仿若孤家寡人。报恩奉献这些词伴随了她的一生,为了报恩年仅四岁的幼妹夭折,母亲病逝,到最后她的身体也被拖累至死。重生到十二岁这年,余喜龄决定自私一回,管...
红楼如此多娇,引无数男儿竞折腰,贾府四春相争艳,宝钗黛玉竞风流数风流人儿,还在红楼。穿越成贾琮,利用自己的优势,改变自己的地位,改变贾府的命运,拯救一众金钗,一步一步走向人生巅峰。...
预收顶流的替身前妻会通灵求收藏苏锦霓是福德寺供奉的一只瓷做招财猫。意外穿越,成了被寄养道观的四岁女童。小道观破破烂烂四处漏风,穷得连香火都没有。眼看就要朝不保夕,她一捏小猫爪,要不要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