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李望宸和陆斐都喝了酒,澄凉坐在他们身边,闻到了淡淡的甜醉的酒气,她有些不适应。再加上身旁还坐着陆斐这个容易让人生气的家伙,她不欲再多待,于是说道:“二位还有事吗?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
李望宸看着她说:“没什么了,你回去吧。阿斐,你也是,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二人听后告辞离开。李望宸没有动,依旧坐在那里,抿了口茶,眼睛盯着桌上舞动如绸的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澄凉和陆斐出来之后,二人运起轻功在屋顶上自如来去,同时还要小心避开盯梢人的视线。陆斐穿的还是他下午赴宴时的那袭白衣,在暗夜中十分扎眼,他也是胆大,不怕被人发现。
不过很快,澄凉就明白陆斐为什么敢在黑夜里穿白了。他的轻功的确出神入化,几乎可以做到踏雪无痕。神出鬼没,让人捉摸不到,仿佛暗夜中一闪而过的鬼魅。
澄凉的的轻功比之陆斐来说,就略逊一筹。陆斐一下子就赶上了她,他转头,向她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自顾自飞走。
真是幼稚,澄凉懒得理她,飞身下檐,回了自己的屋子。
汀兰原本趴在外间的桌子上假寐,听到动静,赶紧过来看看。原来是主子回来了,汀兰迎上去,接过澄凉手中的换下来的衣服,问道:“道长,怎么样了,路上还平安吗?”
澄凉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一切顺利。你这儿怎么样,没被人发现吧。”
澄凉轻笑着,满脸崇拜的说:“道长放心,暗处的人没有异样,他们没发现什么。道长,您的法术可真厉害。”
澄凉被她夸奖,脸微微一红,随即问道:“你吃饭了吗?”
汀兰:“多谢道长牵挂,我晚上吃了许多,一点也不饿。”
澄凉点点头,然后走到窗下的小榻前,一挥手,那原本一人高的纸人渐渐萎缩,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澄凉拿起来,随手放在桌子上就洗漱安置了。
这段日子是够累的,明天是戊日,不用早起做早课,她一定要大睡一觉。澄凉怀抱这样的想法沉沉睡去。
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却不然。
第二天一早,许管家便在院子外叫门,一个小丫鬟去开的门。得知管家的来意后,小丫鬟告诉给了汀兰,汀兰又进了里屋,把澄凉给叫起来。
澄凉翻了个身,她不想起,还有点起床气。汀兰见此情景,微微一笑,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道长,袁大人的袁夫人给您的赏赐送到了,我方才看了一眼,好多金银财宝啊。”
这一下子就拿捏了澄凉。澄凉听后睁开了眼,猛地坐起身,差点撞到汀兰的头。澄凉闻听此言,彻底清醒过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把抓住汀兰,说:“在哪?快带我去!”
汀兰忍俊不禁,拿来衣服递给她穿上,又帮她收拾了一番才放她出来。
许管家见澄凉出来,赶忙满脸堆笑的迎上前去,说:“道长,小人来给您送东西来了,这些可都是我们夫人特意赏赐给您的······”
许管家还没说完,澄凉已经被他身后带来的那些东西给彻底吸引住了。袁府还真是大手笔,送来的东西有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簪花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
还有外人在场,澄凉不好发挥。于是她迫不及待的打发走了许管家,然后手上抓了好几把银子,沉浸在发财的喜悦当中。
澄凉使劲揪了下自己的脸,问汀兰:“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么多银子,都是我的?”
汀兰捂着嘴偷笑,说:“是是是,都是您的。”
澄凉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露出会心的微笑,她大气的抓了几把银子塞给汀兰,说:“汀兰,我现在有钱了,能养得起你了。等下咱们再出门,把那些衣料首饰什么的全换成银子,这样不仅咱们的盘缠解决了,还能剩不少给观里的徒子徒孙们改善一下生活······”
李望宸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平时老成持重,波澜不惊的道长在搂着一堆银子“嘿嘿”的傻笑。李望宸看着她可爱的笑颜,不自觉被感染,问道:“这是怎么了?昨天赢的赏赐到了?”
澄凉见他过来,跑到他身前,向他分享自己的喜悦,说:“秦初远,我发财了。之前欠你的路费,我都记着哪,马上还你。”
这小道士,还记着这茬呐······
李望宸笑说:“先别管什么路费了。怎么样,想不想出去玩玩,我带你。”
澄凉有了钱,心情很好的说道:“好啊,我请你吃饭。”
“好,小财迷。”
澄凉迅速将财务收拾好,然后带着汀兰跟着李望宸出门了。
街道上,行人如织。道路中间,夹着浀河缓缓流淌,河上还有小船穿行。
澄凉出来的时候,汀兰怕她的样貌太过引人注目,特意给她戴上了一顶帷帽。澄凉从帽纱向外看去,只觉得外面的景色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切。但是,这是她第一次来大城市,看什么都新鲜。她走走停停,遇到卖胭脂水粉,首饰荷包的理都不理,最终,在路边一家卖点心的铺子前停下来。
铺子里的各色点心让澄凉看花了眼,李望宸知道她馋这个,就在这给她买了点澹州特色的糕团给她,然后带着她进了一家成衣店。
澄凉吃着点心,问他:“你要买衣服吗?”
李望宸:“是给你买。我见你的衣服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还都很旧了,是该好好添几件新衣服了。”
澄凉没觉得自己穿的有什么不妥,不过既然汀兰和李望宸都觉得自己的衣服不太体面,那就买吧,反正自己有钱。
他随后让人叫来了店里的老板娘,问她有没有适合自己身边这位道长穿的衣服。
老板娘见眼前这位公子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一看就知是位大主顾,她热情满满的说:“有,虽然道袍不常见,但是本店的衣服最全,包您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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