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四十岁的时候,不幸患了绝症,医生说活不久了。
病床上。
艾玛戴着氧气罩,身后是一大罐氧气瓶。左手挂着吊瓶,眼睁睁地看着塑料袋里的药水,一滴滴顺着软管,流入静脉。就像那不可倒退的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像那张狂飞扬的青春,悄悄溜走。
病床边,杰克坐在椅子上。自从艾玛被检查出得了绝症,他的心情大变,除了对眼前的人儿,保留着以往的温和绅士,对其他人,早就是暴躁无常。
泪珠划过艾玛的脸庞,疼痛使她无法忍受,她感觉肠胃里就像有一根铁棍一样乱搅,她甚至觉得,这样还不如死了好。
“杰克,我的胃,好疼……”艾玛带着哭腔,她觉得这种感觉,就如同小时候,被电疗一样,如同千万个小铁钉小锤子敲打,刺痛着神经。不,这比电疗更难以忍受。
杰克看着咬牙切齿忍受疼痛的艾玛,以前快乐无忧无虑的她早已不复存在。听着艾玛的哭诉,声音阵阵刺激着他的耳膜。他的心脏宛如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如果可以,他希望患病的人是他自己,他甘愿替她忍受这份疼痛。他只希望她能开开心心。
“艾玛,我会治好你的。我哪怕把整个家底都掏出来,我一定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给你最好的治疗。”
“我想死啊!杰克,我不想忍了,我想死……”艾玛哭嚎着,她尽力抑制住自己的声音。
……
“医生,她还能活多久?”杰克双眼空洞,和艾玛的主治医生面对面地坐着。
“你能治好她吗?求求你了。”杰克第一次央求别人,这种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先生,很抱歉,不能。”医生的话里不带一丝情绪,早已看淡生死。如果一个医生看见人死了就要哭一次,那她一个月要哭多少次呢?
“我知道,但是没有人能治好这种病。全世界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都不能做到!这种病的治疗方案还在研究中,等研究成功,病人早就去世了。”医生再一次给杰克强调这个事实。杰克的内心掀起了千层浪。
愤怒,无奈,悲伤。一系列负面情绪交杂在一起,彼此相知。
“病人撑不了几天了,准备准备后事吧。”
“谢谢。”杰克起身。
……
“杰克我还能活多久?”艾玛睁开眼睛,昔日如同一汪清泉的眼睛现在已经灰暗下去,不再熠熠生辉。
杰克听到这个问题,愣住了一下,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短暂的几秒后。
“艾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杰克的嘴角扯了扯,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你还能比预期多活一阵子。”杰克苦笑了下。
艾玛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了下,随后整理好表情:“杰克,你别骗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知道,我活不久了,或许几天后我就离开了。”
“答应我,我走了以后,不要想我。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不想你因为我的离开,影响了你的正常生活。”
“答应我,好吗?”艾玛露出了一丝笑。这种笑容很奇怪,不是假笑,也不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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