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小姐?
珍珠和弘明对视一眼,皆是提起来兴趣。当下珍珠就借着弘明的手下来,两人四处观察一下,是在门口附近,赶紧装作也是来上香的,凑近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是两名女子和一个男子,看她们的衣着,应该是哪家小姐带着婢女出来上香。这位小姐的确是生的花容月貌,属实是倾城之姿,只不过眉眼间的几分傲气有几分让人看着不舒服。
她身边站着的那个梳着双髻的姑娘皱着眉挡在一男一女中间。
“嬛妹妹,”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壶,“这是我家祖传的玉壶,娘亲说交给未来的儿媳妇手中,我知你不愿进宫受苦,可眼下也旁无他法,若你愿意,可收下玉壶暂解眼下之困”。
“实初哥哥,你的心意嬛儿都明白,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可嬛儿一直将你视为亲哥哥”。
进宫?
珍珠挑眉,更有兴趣了。若是没记错,秀女是不能私下婚配的,而且这男子还是宫里面的太医,皇伯父知道太医在觊觎秀女吗?
弘明也听出来其中的含义,拽着珍珠的手,还想再靠近些。珍珠拉住他,两人往寺门口走走,错开了一些身子继续听她们的话。
“不管如何,嬛妹妹,你若是需要,我会一直在的。”
“多谢实初哥哥的好意,但是嬛儿如今身份有别,还望实初哥哥,断了这心思吧。流朱咱们走吧。”
那两位女子离开,留下男子落寞的看着她的身影。
没有热闹看,珍珠也就和弘明进去寺庙内上香祈福,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是要求马车加快度,尽快回去王府。
“额娘,额娘!你猜我和阿姐今天听到了什么!”刚下马车,弘明那小小的身影便如脱缰的小马驹一般,迫不及待地朝着屋内飞奔而去,边跑边扯着嗓子高喊,清脆的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新奇。
“弘明你等等我,别跑那么快!”珍珠被弘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待她在马车前站定,弘明早已跑得没了踪影。她不禁又气又恼,在地上重重地跺了一下,随即伸手提起裙摆,也小跑起来。
“……竟然是一个秀女和太医!”珍珠走进屋子,就听到弘明说到最后一句话,她轻哼一声,走到完颜端敏身边坐下。
“尼楚赫,弘明说的这……”完颜端敏听了弘明的话,秀眉扬起,眼神里满是惊讶之色。她甚至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珍珠,然后看到珍珠肯定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
珍珠理解完颜端敏没说完的话,这可真的是大逆不道,若是被知道了,这个太医严重些肯定会没命的,这个秀女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额娘,你说我们要告诉皇伯父吗?”珍珠托着下巴,身子微微靠在完颜端敏身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纠结与犹豫。
“说呀,为什么不说!”弘明手猛地一拍桌子,那股子兴奋劲儿都快要溢出来,可话音刚落,就被完颜端敏狠狠瞪了一眼。他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瞬间蔫蔫地坐了下去,小手不自在地搓着衣角,嘴里嘟囔着:“我就是觉得这事儿新鲜有趣嘛。”
“说什么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今天说和你阿姐上香祈福,书读了吗?”完颜端敏语呵斥道,“皇家之事复杂万分,岂是你们小孩子能随意掺和的。”
珍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额娘,您说得对。可是万一这事儿背后真有什么不妥之处,若是瞒着皇伯父,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呀?”
完颜端敏轻轻抚摸着珍珠的辫:“你们且先莫要管这些,若真有问题,宫廷自会有相应的规矩与处置之人。你们莫要卷入这些无端的是非之中。”
弘明抬起头,眼睛里还有一丝不甘:“可是额娘,那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吗?”
完颜端敏微微一笑:“也并非如此,额娘自会留意此事,若真有必要,额娘会妥善处理的。你们呀,就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莫要再提了。”
珍珠和弘明对视一眼,都点点头。完颜端敏满意的看着两人,然后把弘明赶去书房里读书。
“你如今也有十七,我本来是想托额娘在完颜家给你寻一夫婿,”完颜端敏拉过珍珠的手,温柔地摩挲着,“但皇上封你为固伦公主,这皇家的旨意一下,我和你阿玛就不好擅自做主了。不过左右有皇上指婚,定不会委屈了你,更别说还有我和你阿玛在旁,定会为你仔细考量。”
完颜端敏把珍珠搂在怀里,手指轻轻梳理着珍珠柔顺的丝,虽然是如此说着,眼中还是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心。她心中思绪万千,更怕的是,皇上此举,是为了满蒙和亲。一想到女儿可能远嫁他乡,从此山水相隔,她的心便如被油煎一般。
“额娘,您就别想那么多了,皇伯父一向疼爱我,肯定不会亏待了女儿,您还是操心弘明读书的事吧!”珍珠抱着完颜端敏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撒娇,试图驱散额娘心头的阴霾。
“你啊。”完颜端端敏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地看着珍珠,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有额娘和阿玛在,定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珍珠甜甜的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这十年间,在珍珠十岁的时候,胤祯就把何绵绵和甄远道的事情告诉了她。那晚何绵绵的确是已经死了,而且经过查证,是被云辛萝的人下手害死的。包括珍珠当时所乘坐的马车摔下山崖,也是她动的手脚。胤祯本来是想要派人捉了云辛萝,但是珍珠拦下了。
当时夺嫡之路正是炽热,加上先帝性子阴晴不定,稍有动作都会被责骂,珍珠不想胤祯因为她被斥责。而且……有些仇,她会自己报复回去,在她最在意的地方狠狠地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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