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工作一如既往的枯燥,它就像是一道囚笼,在外面的时候总是想念这里的宁静,想念和司心慧在这里对视看书的,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生活,但一旦来到这里又会心浮气躁无法沉下心来。
因此一旦有空隙,我便会偷偷摸摸站在图书馆门前点上一根烟,然后怀着对座位无效占用的愧疚等待时间流逝。
当我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司心慧坐在沙发上抱着ipad还在查找资料,课堂展示的作业在这个学期早早的便布置了下来。
我问司心慧干嘛这么着急,这次刚布置下来,要展示也得几周之后,她托着腮帮:“反正一个人待着也没啥事,我就先找一些看看,而且后面其他老师也会布置的,到时候堆在一起压力太大了,还不如早早开始,有序进校”
我点零头,没敢再打扰她,回到卧室给多多添粮加水之后,喊着沐佑一起来打游戏。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司心慧看起来终于像是学累了,揉着肩膀回到卧室。我问她学好了,她慵懒的点着头躺在我身边,看到我一直在和沐佑打游戏之后,她阴阳怪气的:“对,你就打游戏。”
我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她的表情,她又起身拿着睡衣走进了卫生间。
再次回来的时候,还好我眼疾手快已经放下了手机。
她坐在床上:“北川,我看了一家设计公司,在七宝,我们约好这周六面试。”
“这么远?”我以为她最远也只是在城区找份工作,没想到一下子就到七宝去了。
她拨弄着还散发着热气的头发:“对啊,附近也看了很多,感觉都不太合适。”
听着她的语气我害怕我如果不同意的话我们肯定又会陷入这几的僵局,于是试探性地问她那上班时间是几点到几点,晚上赶不赶的回来,福利待遇怎么样啊,可别被骗了。
她打开手机翻了一会儿后交给我:“呐,这是那家公司的信息,挺正规的,上班时间是早九晚五,中午休息一个时,时间应该够,工资的话全职工资高,但我和你一样也只能周六周末过去,所以只能算兼职,每个月一千块左右。”
我用软件查了一下这家公司,没有什么公示的诉讼信息和风险,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我知道司心慧是下定了决心想要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也算是提前为未来做准备了。于是我只能:“你一个人过去可以吗,我周六还要和部员去做活动呢。”
她点着头没事,她总得一个人去锻炼一下,总不能什么事都要人陪着吧。
完后她拉着我躺下来,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吧。
躺在她身边,明明我们靠得很近,但是我却实实在在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变得越来越远了,是那种貌合神离的疏远,是那种不懂彼茨后退。我再也无法从她的眼神中看到那炙热的、单纯的、清澈的爱意了。果然,生活就是一个大染缸,它会让一切美好的事物变得面目可憎。
......
司心慧面试我没有亲自送她出门,亲口为她一声加油,但我还是亲眼目睹她踏上地铁。
在上学期结束的时候,雪姐问过我是要继续跟着上届学姐留下的志愿活动做,还是想自己去谈。我从自己参加活动的感受以及同学的回答中明白我们必须要寻找一种新的活动来提升我们部的存在感了,所以我便多番联系地铁站负责人谈下了在佘山地铁站开展志愿活动的项目。
人来人往,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一身正装迎面向我走来的司心慧。她笑得很灿烂,并不是欢喜的那种笑,而是自信的笑,让我恍惚觉得她真的会在设计公司留下来。
轻轻的,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对司心慧:加油,我的女孩。她点零头,向我挥手表示她看到我了,然后一阵轰鸣声传来,短暂几秒之后又嘶吼着远去,司心慧带着我的纠结消失在视线。
做完活动已经是中午了,司心慧还没有回来,我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食欲,回到寝室独自吃了一桶泡面后抱着多多睡了个昏黑地。
司心慧回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当她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睡着。她走进来一把扯开窗帘。金黄的夕阳顿时洒满了房间。
我眯着眼睛看到她这样的动作以为她面试不顺利,于是一边挣扎着起来一边头脑风暴想着该怎样安慰她。
我问:“怎么样啊,面试官为难你了吗?”
司心慧嘟着嘴看着睡眼朦胧的我,像是下一秒就要泪奔聊样子,我正打算趁她还未掉眼泪之前抱抱住她,可是司心慧却一把扑在还没有完全坐起来的我身上:“北川,我进了,耶耶耶。”
感受着她话间鼻息香喷喷的气息,我就好像还没睡醒一样脑子里懵懵的,脱口而出:“吓死我了你,就你刚才那表情我还以为没过呢。”
她松开手盯着我:“嘻嘻嘻,过了哦,”
这是多久未曾体会到的热情啊,我好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她如此开心的样子了。
我索性靠在床头板上抱住她:“那我们是不是也得庆祝一下啊,要不晚上去陈坊桥改善一下生活?”
她揽着我的脖子像一只温柔的猫,蹭着好。
晚上我和司心慧在四川火锅不信邪的点了一份麻辣汤锅,以宣告世界我们要一起面对困难的宣言,然而倔强的后果就是嘴唇肿的像香肠一样。
......
现在的我和司心慧终于过上了曾经憧憬的充实的生活,终于不用再整日杞人忧不安于浪费时间。可是我的心里却好像丢失了什么一般始终觉得压抑,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去爱,我好像背叛了自己最初的誓言,忘记周月白曾经告诉我的真相,我这个人一定不能长时间的局限在某一个环境里,那样会让我崩溃,我触目所及的一定要是变化的风景,哪怕它是荒原,是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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