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的日子来到了!
清早起来,汪宏泰喝了一碗秀娥烧的红糖鸡蛋荷包茶,算是起了个今天必选上、以后的生活甜蜜红火的吉利,便信心满满地去到了村委会院里!
会场昨日已布置好了。村部前墙上贴着红纸黑字会标,写的是“程庄村民委员会选举大会”;院前摆一溜桌子,桌子上放着麦克风。桌后摆一溜长凳子。
汪宏泰走进广播室,拧开扩音器,走到主席台旁,便对着麦克风、拉着小铜声吆喝道:“村民们,吃罢饭都到村里参加选举会!”立刻,他的声音便在五个庄响起来。他广播完,便坐在主席台上,等着乡领导来!
吃罢早饭,在村委大门前的南北大道上,男女老少便一溜水似地去往村委会,进院各找地方,有坐的,有站的,有下地棋的……嘈杂声声!
高峰、关仁、程旋、妇联主任进了院,站在主席台左边的不远处,说着话。“大黑狗”、“赖头”及他们的铁杆小混混们站在高峰东面,不时地瞟高峰等人。汪宏泰的仨亲家在主席台正面不远处站,不时地扭头看他们那一势的人来没来!汪宏泰的仨女婿故意和一帮年轻人说话拉近乎。
日出一杆时,刘好义及两名乡干部推着车进了院。汪宏泰赶快迎上去。四个人寒喧一番。三名乡干部把车子扎旁边,取下挂在车把上的公文包,坐在了主席台上。汪宏泰挨着刘好义坐下来。他要让村民们看看其他干部都不是干部了,只有他仍是干部,能坐主席台上,以此证明乡领导是器重他的,从而让村民好选他!
刘好义对着麦克风喊:“选举会马上就要开始,请大家往前坐!”于是,村民们便往前挪了挪!刘好义讲了一番选举的有关事项后,汪宏泰对着麦克风喊过来各村民小组长,那俩乡干部把选票给他们。各小组长又把选票给了村民们。
村民们领了票,有的找地方写,有的三三两两嘀咕着,有的扬着票,大声喊:“谁有笔?我用一下!”有的挠着头皮,琢磨着选谁……
汪宏泰走下主席台,穿行在人缝中,不住地叮嘱人们:“可想好呀!啊!一定要投好神圣的一票!”有人看一眼他,赶紧藏了票,有人把票伸到他面前,说:“看,选的是你!”仨亲家都拿着笔,站在显眼的地方,吆喝:“谁没有笔!我这儿有!”有些人走过来,让他写,他小声嘱咐让人家选他们的人。仨女婿拿着笔到处走,或是给没拿笔的人写,或是替不识字的人写,写的都是他们的人。
关仁把他门里的人喊到一块,一一给他们写着票,写的都是他们那几个人。高峰拿着写了的票,站在一棵大杨树下,微笑着,看着选民们的千态万状。妇联主任在人缝中边走边朝女人们喊:“姐妹们,如今咱也有权选干部了,可得想好选谁呀!”有女人说:“就选你!”妇联主任“嘿嘿”笑!程旋写完票,见汪宏泰过来了,赶快把票装兜里。
“大黑狗”把自己的票写好后,又给几个小混混写完了票,便拿着笔到处走着喊:“谁选我,有酒喝!”忽见一个老头拿着票找人写,便一把夺过票,说:“我给你写!”谁知那人的儿子挨过“大黑狗”的打,便要过来票,怒道:“谁让你写啦?”“大黑狗”说:“你让我写的!”那人说:“我没有!”这时候,“赖头”及几个小混混听到吵声,都跑过来了,看着那人,指着“大黑狗”,说:“我们作证,就是你让他写的!”那人说:“我没让他写!”很多人围着看热闹!刘好义听到吵声,也过来了,向双方问了情况,听他们各说一词,难辨真假,便把票从“大黑狗”手里要过来,给了那人!那人又去找人写!
九爷拿着他和老伴的票,见汪宏泰走过来,便走到程虎身边,故意翻翻两个兜,喃喃道:“嗯?我记得来时装笔啦?咋找不到了?真是老糊涂嘞!”话落音,他见汪宏泰走到了身边,又见程虎拿着笔,便笑着对程虎说:“虎!我忘了拿笔嘞,又老眼昏花,看不清字,你替我写!俺俩都选宏泰!”说着,把两张选票递到程虎手里,又大声说:“你可听好呀!俺俩都选宏泰!你可别写错了呀!”汪宏泰听了,抿嘴笑。程虎说:“我听到嘞!”便在两张票上写上了汪宏泰的名字,然后把票伸到九爷面前,说:“你看是不是他的名字!”九爷看了,说是的!汪宏泰瞥一眼那两张票,见是自己的名字,朝九爷微笑着点点头,就走了。程虎把票还给九爷,说:“去投票吧!”九爷说:“投票人多、挤!我老嘞,挤不进去!你替我投了吧!”程虎就接过来票,装在另一个兜里,挤进去投票。他把自己的票投进了箱子里,挤出人群,却在兜里把九爷那两张票摩挲碎了!
村民的票投完,大部分村民都走了,刚才喧嚣的村委大院里清静了许多。
刘好义对着麦克风喊:“各小组长别走!你们领着人去投流动票!”几个小组长便去到主席台跟前。汪宏泰走到刘好义身后,和他嘀咕几句,便看着“大黑狗”、“赖头”及其他三个小混混,说:“你们五个人,各抱一个流动箱,各包两个小组,跟着小组长,去投流动票!”那五个人便跟着汪宏泰去了办公室,各抱一个箱子,跟着小组长走了。
汪宏泰想着那五个抱箱子的人都是自己的人,是会想法投自己预定人的票的,便坐在主席台后的凳子上,架着膀,挺着腰,用右手指夹着烟,笑眯眯的,“吧”地吸口烟,吐出来,又“吧”地吸口烟,吐出来……
高峰、关仁、程旋、妇联主任以为“大黑狗”及“赖头”是汪宏泰那边的人呢,担心他们在流动箱里动歪点子,又一想,其他仨小混混己被自己策反了、是会想法投自己人的票的,权衡一下自己一方不吃亏,也就放心了。几个人正要走,被刘好义喊住让一会儿统计票,就站住了,闲聊着。
小组长们在村委门前的大路上分了手。“大黑狗”及“赖头”跟着南面的四个小组长走了;那仨小混混跟着六个小组长去往北面。
北面的各小组长分别把仨小混混领到组里未去选举的各户家大门口,为避嫌,便都站住了。仨小混混各抱着流动箱进了屋,都让人家选高峰、程旋、关仁、妇联主任。人家怕这些赖孩子,便都选了那些人;有的坚决要选汪宏泰那帮人,小混混也只得依了他们!
“大黑狗”、“赖头“进了庄。“大黑狗”对几个小组长说:“咱跑个屌!找个地方把票写写、投进箱子里不妥嘞吗?”几个小组长见天已晌午,不知啥时候才能跑完呢,又懒得管闲事,便都同意了!
“大黑狗“把他们领到自己家,拿出来一瓶酒、一沓一次性杯子。几个小组长把没参加选举的人的票给了“大黑狗”,便围桌而坐,喝起了酒。“大黑狗”和“赖头”便在选票上写上他们人的名字,把票投进了流动箱子里。“大黑狗”又给小组长们敬了酒,让他们保密!几个小组长说一定要把这事沤烂在肚子里!
五个人把流动箱抱回村委办公室,便回家了。
办公室里,统计票开始了。一块黑板靠墙立在椅子上。刘好义让关仁写票、程旋念票、刘高峰及汪宏泰监票。妇联主任把一箱票倒在桌面上。程旋拿起一张票,念了汪宏泰及他那仨女婿的名字,然后把这张票交给汪宏泰看,汪宏泰看罢,又交给高峰看,关仁便在黑板上写上所念人的名字,又在各人的名字右边划一横道。程旋一连念了许多张票,选的都是汪宏泰及他那仨女婿。黑板上的“正”字划了好几个。汪宏泰止不住地绷嘴笑!高峰等人都哭丧着脸!接下来,程旋便念起了高峰、关仁、程旋、妇联主任的名字,一直念了几百张票,黑板上每个人名的右边都划了一溜“正”字!这时候,汪宏泰哭丧了脸;高峰等人舒展了眉头。又接着,程旋念了“大黑狗”、“赖头”及几个小混混的名字。等念完这箱票,妇联主任又倒出来一箱子票!在这一箱子票中,汪宏泰及三个女婿的票更少了;有几张票是“大黑狗”那帮人的;大部分票是高峰那帮人的。此时,汪宏泰身上已出汗了!他怕恐慌被别人看出来,便装笑对刘好义说:“我憋半天尿嘞,得去解手!”刘好义便接替他当了监票员。汪宏泰小跑到厕所,赶紧解开怀,用衣襟扇风,晾干了汗,稳稳神,系上扣子,回到办公室,强打精神,仍监票。
下午三点多钟,只剩一箱票没念了。此时,高锋、关仁、程旋、妇联主任的“正”字已写好几趟了,汪宏泰及仨女婿的“正”字才一趟,“大黑狗”、“赖头”及几个小混混的“正”字还不满一趟!汪宏泰知最后一箱票即使全是自己和女婿的,也改变不了落选的事实了。此时,豆大的汗珠子从他脸上滴下去!他把手里的票一扔,说“恁监吧”,便气呼呼地走了!一个乡干部替他当了监票员。票念完,统计结果是:汪宏泰及仨女婿每人得了二百多票,“大黑狗”、“赖头”及几个小混混每人得了一百多票;高峰、关仁、程旋、妇联主任各得了一千多票!
汪宏泰满脸沮丧地走到庄北头,碰见了九爷背个背筐、老太婆拿个筢子去搂树叶当柴火。九爷笑问:“选到现在才回来呀?”汪宏泰黑丧着脸,“嗯”一声,走了。见他走远了,老太婆问:“你以前不打算选宏泰,咋又选他啦?”九爷“嘿嘿”笑毕问:“我选他了吗?”老太婆说:“你是老糊涂嘞!你在宏泰身边说:’我选宏泰!’还喊应小虎写宏泰的名字!你转眼就把那事忘记嘞!你不是老糊涂是啥?”九爷说:“我选他,等于没选!”老太婆问:“为啥?”九爷说:“我在宏泰跟前那样说、那样做,就是专门叫他知道我选了他,又让他知道连我就选他嘞,门里人会不选他吗?我知道程虎和他不对劲,不会把选他的票投进箱子里的,才故意让程虎写的票!”老太婆说:“也有可能!”九爷说:“不是可能!是百分之百!”停一下,又说:“他不是和咱拉亲戚关系吗?我这样做,既把他为嘞,又达到了咱不选他的目的!”老太婆说:“你真能!”九爷“嘿嘿”笑罢说:“活到土埋着脖子的年纪嘞,没有这两把刷子会中?”
二人便搂树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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