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婢起身给李世民行礼,李世民伸手想去扶她,手到一半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妾参见王妃。”阴月站在李世民身边,行礼过后便定定瞧着观音婢的小腹:“听闻王妃有了身孕,我们王府近日当真是喜事不断。”观音婢知道杨暎也快要进门了,瞧了眼前的两人一眼,道:“是啊,还要恭喜王爷。”李世民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从他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就成了观音婢针对的对象了?
阴月见李世民与观音婢之间的确有些别扭,早已在心里笑了开来,有了一次隔阂便会有第二次隔阂,那个劳什子公主一进门,不愁这两个人不反目成仇。
李世民满心欢喜的去了星月楼,碰了一鼻子灰后败兴而归,着实消停了几日。他每日照常上朝,死气沉沉的在李渊面前木头桩子般的一杵,气得李渊险些吐血,下了朝,李渊把李世民叫到了御书房。
“这几日你怎么这副德行?观音的身子不好了?”李世民这才抬头瞧了李渊一眼:“好的紧。”李渊瞪着李世民:“那你这副模样做什么?眼见着要成亲了,你让朝中那帮老东西如何看待此事?寡人问你,聘礼你备好了么?莫要丢了李家的脸。”瞧见李世民一愣,李渊只觉得眼冒金星,这个兔崽子想必早已将聘礼之事给忘到脑后去了,他怒拍桌子:“还不滚去准备?你要老子亲自去替你娶么?”在李渊的日日督促之下,李世民在成亲前一日,终是将聘礼给杨暎送了过去。杨暎的母亲之前住在江都,此番因女儿的亲事,也到了长安城中,杨暎的母亲喜欢僻静的地方,是以杨暎特意在十字街以北给母亲买了个院子,李世民那成箱的聘礼便全堆在院中。这些聘礼缚以红绸,一个一个是李建成亲手绑上去的,打点这些聘礼的时候,李建成瞧起来很是开心,近二十年来,李世民头一次瞧见李建成笑的如此开怀。
“还望你早生贵子。”李建成将最后一段红绸绑上时,笑着递给了李世民一筐红枣花生等物事。这让李世民心中很是郁闷,他忍了许久才将那想打在李建成脸上的拳收回。
李世民与杨暎成亲当晚,喜乐震天,观音婢正在院中乘凉,自然也听到了锣鼓宣明与宾朋祝贺之声,那声音有些纷杂,外面应当很是热闹。
“王妃,晚上这天儿便凉了,王妃还是进屋吧,莫要生病了才是。”管事的婢女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生怕观音婢心里不舒服,遂开口往屋里赶人。
观音婢躺在贵妃椅中,细细剥着葡萄:“这天正好,屋里太闷,我凉快凉快,无妨,你先退下吧。”管事婢女闻言偷偷打量了观音婢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外面实在太过热闹,观音婢手里剥着葡萄,心却早已飞出了院外,没一会她便将盘中的葡萄吃了个干净,又在院中呆坐了一会,觉得实在无趣,这才起身回屋,抬头时似乎瞧见门外有一道红影一闪而过,等她定眼再瞧时,除去门口把守的几个身着铠甲的侍卫,再无他人。
今夜是李世民的大喜之日,于他而言,他娶的不过是大唐的半壁江山罢了,又有什么好开怀的,李世民心中压抑,酒过三旬,早已醉的不醒人事,在属下的搀扶下,他踉跄着步伐朝杨暎的院子走,满目的大红色瞧起来极为讽刺。
屋中,杨暎正端坐在床边等着李世民,她头上罩着盖头,李世民瞧不清她的神色,毕竟是新婚,杨暎往日再如何跋扈,此时也该是害羞的吧。
李世民挥手将屋中等着的行礼的喜婆等人给赶了出去,而后静立在杨暎身前,觉得眼前的杨暎已分成了无数道人影,最终李世民连她的盖头都没有掀,道:“早些睡吧,老子还有事没有忙完。”杨暎当然知道这是李世民的说辞,其实今日的场面,她一早便已预料到了,可是当真发生了,心中还是有些失落,她放松了身体,自己一把扯下盖头:“好,我也累了,你赶紧走吧。”李世民毫不犹豫的转身便往外走,迈门槛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冲了好些步,险些摔倒,身后杨暎的笑几乎掀开了屋顶。
秦王府极大,出了杨暎的院子,李世民一时也不知该往哪去,除去星月楼,偌大个王府似乎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只是连那唯一的一处容身之所,他眼下也给弄丢了。李世民倚在回廊的柱子上继续取了酒来喝,整个人滑坐在地。
“王爷,您怎么在这?”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继而有人将李世民从地上扶起。
李世民只觉得这双手柔若无骨,宛若青葱,他抬头去瞧来人,无论如何努力一瞧不清对方的面貌。
“扶本王去星月楼。”李世民避开那双手,说话时言语已十分含糊。
“是,奴婢遵命。”那人应了一声,顺从的在前面为李世民带着路。
“你当真将人带回来了?”阴月在屋中踱着步子,双手紧张的渗出丝丝汗意,乍一听到脚步声,她忙跑出了屋子。
屋外,红砂正掺着脚步早已虚浮的李世民,见阴月出来了,红砂将李世民搀扶到阴月身前:“夫人,奴婢先前便说了,王爷是不会在侧妃那留宿的。”阴月连连点头,满脸含羞带怯,她轻轻搀起李世民的手臂,将人往屋里带。今日她特意挑了件颜色浅淡的裙子穿,连发髻都梳得与观音婢一致,两人都是偏瘦之人,李世民此时又喝得酩酊大醉,自然分辨不出真假。
恍惚中,李世民瞧见观音婢正对自己笑意盈盈,心头不由一动,他将人揽在了怀中,喃喃道:“你不生我的气了么?”阴月头一次与李世民如此亲密,心中犹如小鹿乱撞,虽然知道李世民将自己当成了观音婢,但这又如何?她终归是得到他了不是么?阴月乖巧的倚在李世民怀中,顺着李世民的话道:“是啊,我怎么会舍得生你的气?”李世民闻言,抚上阴月的后脑,低头便吻了上去。
阴月有心,连身上的气味都换成了观音婢身上的兰花香,李世民闻着鼻前熟悉的味道,只觉得热血沸腾,他将阴月压在身下,颤抖着手解开了阴月的衣裳……隔日,李世民被窗外阳光晒醒,睁眼的一瞬间,头好似要炸开一般,他抬手去揉太阳穴,刚一动,便察觉出了不对劲,他偏头一瞧,见阴月正赤身裸体的睡在他的臂弯中,锁骨处有欢爱时的痕迹,整个人都僵在了床上。
阴月被李世民的动作给惊醒,她抬头去瞧李世民,笑道:“王爷,您起来了?”李世民只觉头脑一片空白,他定定盯着阴月,良久之后有些零星画面才涌上了脑海,那画面不堪入目,李世民觉得心里一片冰凉。李世民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多瞧阴月一眼,他动作极快的穿好衣裳,将阴月独自撇在床上,飞快朝门外而去。
李世民在洗月阁没有衣裳,是以身上套着的还是大红喜服。府上众人见李世民的神色不是很好,都不敢靠上前去。
“我昨夜是怎么去的洗月阁?”回到书房后,李世民将管家叫了过来。
管家昨夜只顾着招待府上的来客,哪能知道李世民是怎么去的洗月阁?可话他不能这么说,管家朝地上一跪:“小的这便去查。”李世民咬牙:“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管家将瑟瑟发抖的红砂带到了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命人将门窗关死,而后遣退了屋中的下人,他静静坐在椅中,朝跪在身前的红砂发问:“昨夜是怎么回事?”红砂来秦王府也有一些时日了,但能瞧见李世民的机会不多,她只听共事们说王爷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又想到这些年李世民在民间的口碑极好,便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个性格极其温和的人。红砂跪在地上,膝盖被铬的生疼,可仍是不敢动,屋中太阴森,王爷似乎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说话。”李世民没有耐心等她斟酌语句,遂又问了一句。
红砂道:“昨夜奴婢路过侧妃的繁星楼,正好撞见了王爷从院中出来。”李世民没说话,听红砂继续道:“王爷当时喝醉了,命奴婢将您送到歇息的地方。”李世民抬了抬眼皮:“是以你便将本王送到了你主子那里?”红砂听出李世民话语的冷意,忙磕头求饶:“王爷,阴夫人日日在院中盼着您去,奴婢当时是鬼迷心窍,奴婢再也不敢了。”李世民从不听人废话,阴月日日等着他去,并不能成为红砂有意将自己带去洗月阁的理由,李世民叫来了管家,轻描淡写道:“仗毙。”红砂哭着被人拖了下去,李世民对其凄厉的哭声充耳不闻。
成亲第二日便出了人命,大家都觉得此事较为晦气,李世民并没有下令封锁自己与阴月行了夫妻之时之事,若是封锁,那是对观音婢的不尊重,也是对他自己的不尊重。
听闻红砂被仗毙,还来不及喜悦的阴月又惶惶不可终日起来,她生怕李世民也将她仗毙,是以日日闭门,称病不出。此事自然传到了观音婢的耳中,彼时观音婢正在院中赏着花,听闻李世民与杨暎的新婚之夜是在阴月那过的,一时竟觉有些痛快,她想,她应该是疯了。
观音婢在院中一站便是一整日,吓坏了一院子的奶娘与产婆,若是观音婢这腹中的孩子保不住,她们怕是要陪着这小世子或小郡主一起去死的。众人纷纷上前去劝,可观音婢瞧起来很好好说话实则脾气执拗的很,她恍若未闻,只是静静瞧着眼前的花,最后管事婢女也怕出事,终究是去找了李世民。
李世民在书房亦是一坐一整日,宛若个木头人,听管事婢女言罢,才微微动了动,他说:“本王不去了,你们便说是本王的意思,她若不进屋,你们将她强行带进去便是了。”想了想,又道:“动作还是要轻些,若是伤了她,你们知道后果。”管事婢女是先前在唐王府伺候万夫人的老人了,后来万夫人随李渊入宫后,封了贵妃,她便也跟着进宫伺候,眼见着这本是恩爱的小两口闹到这个地步,心中也是惋惜,她已过四十,李世民与观音婢于她来说,就像自家的孩子一般,见两人互相折磨,她亦是于心不忍,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王爷,有些话奴婢想与您说一说。”见李世民没有反对,管事婢女松了口气。
“奴婢知道王爷心中一直有王妃,两人的相处靠的可不是互相置气,有什么话还要开诚布公的说出来才好,依奴婢瞧,王妃心中也是将王爷看得极重,是以才会如此伤心,女人伤心嘛哄一哄便好了,更何况王爷是王妃放在心尖上的人,眼下王妃有了王爷的骨肉,王爷怎么舍得将王妃晾在那院子不闻不问呢?”李世民抬手揉了揉眉心:“本王没脸见她。”婢女又道:“身在皇家,男女之事迟早要面对,即便王爷想一辈子只宠王妃,陛下也是不会允许的,奴婢瞧王妃亦是深明大义之人,心里有疙瘩王爷便去将疙瘩解开便好,何苦让疙瘩越积越大呢?王爷难道已做好了失去王妃的准备?”在观音婢身上,李世民最听不得“失去”两字,此时听管事婢女言罢,整个人微微有些不安,他问:“她这几日怎么样?”婢女笑了笑:“既然王爷还挂念王妃,不如随奴婢去瞧一瞧。”听闻李世民来了,方才任凭众人如何劝说也不肯进屋的观音婢极为自觉的转身朝屋里走,李世民进院,正好瞧见观音婢的背影,他回头瞧了眼身后的管事婢女一眼,后者点了点头,似是鼓励李世民一般,李世民未再犹豫,举步朝观音婢追了过去。
“观音。”李世民身高腿长,几步便握住了观音婢的手腕,不过是几日不见,他惊觉观音婢已瘦的快脱了相。
观音婢动弹不得,只好背对着李世民站着。
“观音,我……”李世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只是心里有些别扭而已,过些日子便会好了,你莫要担心。”李世民一开口,观音婢的眼泪已流了下来,这些日子的委屈几乎要按不住了。
李世民听出观音婢声音的颤抖,一颗心疼的直抽搐,他直接将观音婢拥入怀中,又不敢使劲,生怕将观音婢勒的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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