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道:“李智云的死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今年她过寿,我们仍要依照前几年的规格,须得备一份厚礼。”想了想,又道:“将观音与阴月都叫上,届时你多注意着些阴月,莫要让她丢人,至于观音,这些年她过得实在太中规中矩,偶尔让她放松一下也不错。”万夫人过寿那日,特意邀请了观音婢,阴月虽然只是一个媵妾,但看在她背后那些关系的份上,万夫人也将人一并叫上了。
阴月收到消息后,特意打扮了一番,这些日子她没少研究观音婢的衣着打扮,最后发现观音婢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淡的几乎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却又让人觉得她无处不在。
阴月赌气的挑了一件颜色鲜艳的襦裙穿上了,胭脂也涂的稍厚一些,与观音婢一声寡淡的颜色相比,瞧起来颇有活力。
两人去往唐王府时,李建成等人早已到了,观音婢献上贺礼,阴月也有样学样,这是她离李世民正室之位最近的一次,心血有些澎湃。万夫人瞧见阴月后,嘴角的笑有些不自然,毕竟以她的身份,想瞧自己一眼都非易事,再者说来,自己的儿子便是死在了阴月父亲的手上,只是为了李家日后做打算,万夫人这才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意,朝着阴月点了下头,算是接下了阴月的礼。
观音婢以前不常与李渊的姬妾走动,是以人也认不全几个,但万夫人在李渊的心中仅次于窦氏,观音婢对她还是有印象的。因着李智云的事,万夫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瞧不上李建成与阴月,再加之李世民与观音婢在民间的声望极高,万夫人对观音婢便生出了几分亲切。
自打李智云走后,观音婢每年来给自己贺寿时,身上的颜色都极其清淡,让她瞧着无端舒服不少。
席间,女眷同坐一桌,阴月只能在一边干瞧着,她见观音婢与一干王府女眷谈笑风生,心中自然是不服气,她站在院子槐树的阴影之下,寒着脸,突然觉得身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她回头时,正见一道人影飞快的朝院外而去。她收回视线,对观音婢道:“夫人,妾肚子不舒服。”观音婢会意,点头道:“去吧。”阴月追随着那道身影离开,那人轻功了得,眨眼间便可行几里地,阴月则只能靠走,速度自然是慢。
“主人说让你将这药下到你们夫人的茶杯中。”李齐早已等的不耐,见阴月过来了,直接将药包扔向阴月的手中:“你只需将药下到她碗中,其余的事你不必理会。”阴月捏着指甲大小的药包,问:“这是什么药?”李齐回:“迷幻药罢了,这药不出一个时辰便会被身体吸收,医术再高明的大夫都查不出来,你不用怕。”阴月心中还是有所顾虑:“可席上那么多的人在瞧着,我如何给她下药?”李齐早已转身要走,他闻言回头,一脸冷漠道:“自己想办法,若此番得手,她的位子就是你的。”对于阴月来说,这事实在太具诱惑力,她捏紧药包,不禁有些动心,快速返回院中。观音婢仍在座位上与人谈天,大多时候是其她人在说,她在听,面色极其专注,听得似乎很是认真,女人们聚在一起,说得最多的自然是一些秘辛,今日哪家大人被戴了绿帽子,明日哪家大人又纳了妾,再不就是哪家胭脂铺子又出了新胭脂,味道好闻颜色也自然等等。自始至终,阴月都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众人瞧她的视线也都带着蔑视,顿时令她生出自己在一边像个痴儿之感。
有婢女过来伺候,依次替诸位夫人添茶,眼见着便要走到自己身前来,阴月见状,暗地里伸出脚一勾,婢女一壶热茶全洒在了观音婢的身上,使得观音婢的手背与胳膊上登时红肿起来。观音婢在唐王府的地位诸位夫人自然是知道的,此时众人吓得花容失色,那婢女更是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磕头作揖,请求观音婢原谅自己。
婢女是尹夫人的婢女,见自家婢女闯了祸,尹夫人眼中也有惊色,她忙掏出帕子将观音婢身上的水擦干,而后低头呵斥婢女,顾虑到今日是万夫人过寿,最后道:“将这没用的东西卖了。”婢女被卖,除去勾栏便是卖给人家做妾,婢女年纪尚小,泪珠子一串连着一串往下掉。
观音婢心有不忍,忙出声道:“罢了,她也是无心。”尹夫人瞧着观音婢红肿的手背,道:“可是你这手……”“无妨。”观音婢笑了笑:“我略懂医术,自己可以处理。”尹夫人又道:“那世民那里……”观音婢哭笑不得:“不过是烫伤,在座的诸位夫人不说,他又怎会知道?”听观音婢如此说罢,尹夫人这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她低头狠狠瞪了那女婢一眼:“这碍眼的东西,拖下去关几天。”观音婢被带到客房换衣裳,处理手上的烫伤,阴月仍站在桌边,观音婢的杯子已被换了新的,阴月趁诸位夫人在谈天无暇顾及她时,将药粉撒在了观音婢的杯子中,又为观音婢添了茶水。而后便静待观音婢回来。
那药粉无色无味,观音婢举杯饮茶时,初始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待散席后,才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有盗汗的情况发生。阴月见观音婢步伐微微有些踉跄,忙上前扶住她,问:“夫人,您怎么了?”观音婢道:“身子有些不舒服。”说完话后,见眼前的重影一阵高过一阵,不由驻足,继而挣开阴月的搀扶,朝方才的客房走,吩咐道:“你跟着马车回去吧,今夜我便歇在这了,一会莫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观音婢此时已察觉出自己似乎是中了毒,是以这府上的每一个人她都不信任,她强撑着进了屋,而后将门窗紧锁,又废了好些力将桌子抵在门板处,这才浑身是汗的倒在了床上。
她意识已有些不清楚,在唐王府闭门不出总好过四处疯疯癫癫的乱跑丢人。
阴月见观音婢进屋后,自然谨遵她的教诲,告诉万夫人观音婢今晚留宿在唐王府,又体贴道:“妾瞧夫人的身子似乎不舒服,也不知夫人是不是突染了什么疾病。”一听观音婢的身子不舒服,万夫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她叫了大夫前去找人,却发现那屋子门窗紧闭,推也推不开。
观音婢被叩门的声响吵的清醒了些,她费力从床上坐起,道:“夫人,观音身子不舒服不便见客,今夜只能叨扰一夜,明日观音自会将情况与夫人说明。”万夫人也听出观音婢的声音不对劲,但观音婢不见人,万夫人怕人在自己府上出了什么情况,只好命人去长孙无忌的府上请人。长孙无忌此时与李世民在外征战,下人们不敢冒然去登唐王的门,最后还是管家心生一计,深更半夜敲了云茶的门。
云茶刚刚下值,辗转后正要入睡便被敲门声给震了起来,忿忿蹬开了被子,扯过一边的衣裳忿忿套上,又顺手抄起了桌上的长刀,这才冷着脸去开门。
“云……”管家被那寒光凛凛的宝刀惊得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云茶长刀一横,刀面映的她面色煞白,她往门口一站,道:“唔,原来是吴管家,你深更半夜的来敲我的门,最好是有一个像样的理由。”吴管家吞了好几口唾沫,最后袍子一撩,跪在地上将实情相告,云茶这才一改方才的不耐,跟在管家身后登了唐王府的门去接人。
万夫人是知道云茶的,除去她曾是萧后的近侍外,长孙无忌的未婚妻的身份她也是知道的,说起来两人也算是沾亲带故,那长孙无忌日后必定显赫,是以万夫人在接待云茶时,也是极尽礼数。
阴月见云茶来了,心虚的朝人群后缩了缩,云茶余光里瞧见阴月的动作,寒着脸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这一眼犹如一把利刃,生生将阴月的心给划开,恐惧喷薄而出。
“你与我一同去瞧瞧。”云茶伸手指了阴月。
阴月身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相比起观音婢那个笑面虎,这云茶更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豹子,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云茶点了自己的名,阴月也不敢不从,她只好拖着步子走了过去。
云茶见她靠近,冷笑一声,一张脸朝阴月压近:“路上好生想一想是如实相告还是继续隐瞒,两个选择,两个下场。”从府门口到观音婢所在的屋子,路途不近,云茶与诸位夫人跟在唐王府下人的身后,这五颜六色的队伍瞧起来倒也是浩浩荡荡。阴月走在人群的最后,紧紧盯着云茶的背影,见云茶虽从始至终都未向自己望过来,但自己就好像被她牢牢盯住一般,浑身都不自在。
到了观音婢歇息的屋前,云茶伸手叩门,屋内毫无响动传来。万夫人绞紧了帕子,慌忙道:“这怎么没有声音了?不如让人将们砸开吧。”云茶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若是请别人冒然砸门,实在是不便,她回身朝万夫人行了一礼:“今晚上已是叨扰,夫人还是早些歇息,这里有我。”万夫人听出云茶的话外之意,也不敢再耽搁,忙遣退了唐王府众人,临走前道:“我就在那边等着,有什么事让人来通传一声。”人都走后,云茶直接一把扯过阴月的头发朝下压,将阴月整个人压得动弹不得,云茶咬牙道:“你想好怎么解释了么?”阴月哪曾被人如此对待过?而且这云茶实在是太可怕,阴月一慌,眼泪便跟着流了下来,她道:“与妾没有关系,都是,都是那李建成让的。”云茶冷笑一声,又猛的将阴月提了起来向后扯,逼得阴月仰面,只有眼睛能动,她极力朝一边看,张嘴欲哭。
“闭嘴!”云茶怒喝一声,道:“你敢哭我便划花你的脸,你那狗屁的关系在我这一文不值,少拿那些没用的东西来压我。”阴月果然不敢哭,她紧紧拉着自己的一半头发,觉得头皮火辣辣的疼。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我要进到这屋中去。”云茶松手后,使力朝地上一掼,阴月整个人便跌坐在了地上,她觉得云茶是个疯子,定然是说到做到的,遂不敢耽搁时间,爬起来后狠狠朝门上撞,直撞的整条手臂发麻肿胀,云茶只是抱肩在一边瞧着,阴月见门打不开,又跑去窗前捅窗纸,而后拔下头上的簪子,找着插窗户的木栓,最后总算是将窗子给打了开来。
云茶几步走上前,抓着阴月肩上的衣裳料子将人从窗户给推进了屋中。薄雾遮月,屋里一片漆黑,阴月狠狠摔在地上,云茶抹黑往前走,不当心踩在阴月的脚踝上,阴月吃痛,闷哼一声,极快的伸手捂住嘴,始终不敢哭出声。
观音婢此时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香肩半露,口中呻吟声不断,大约她人还有些意识,极力克制自己,是以声音很轻,在这夜色中却更是撩人,若今夜那李建成派了有心之人前来,观音婢这一生怕是也毁了,思及此,云茶更是来气,她一边为观音婢穿着衣裳,一边回头去瞧阴月:“你这贱人,一会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阴月呜呜的哽咽着爬到了云茶的脚下,而后一把抱住云茶的腿,哭道:“妾也是被逼的。”云茶一脚将阴月蹬开:“一会你老老实实跟着我,若是逃跑被我抓到,你瞧我打不打断你的狗腿。”云茶半搀半抱着观音婢,一路走得飞快,连与万夫人打招呼都来不及。
唐王府的后门,吴管家早已将马车备好。云茶扶着观音婢上车后,对阴月道:“你在车后面跟着。”阴月便只能拖着一只伤脚步履蹒跚的跟在马车一路小跑。
观音婢中的迷幻药,顾名思义,此药能使人产生幻觉,并带了春药的药效,这毒好解,云茶一副药汤灌下去,观音婢的意识已有些清醒,脸上的红晕也散去了不少。
阴月一直缩在屋子的角落处,哆嗦着不敢上前,云茶一回头瞧见阴月有如丧家犬一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问:“你与李建成那个畜生是怎么勾搭成奸的?”阴月跪在地上:“是他威胁……”“少在那放屁。”云茶抄起一边的枕头砸在阴月的身上:“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以为能掩人耳目?”观音婢逐渐清醒,她在床上躺了一会,而后突然坐起,低头去查看自己的衣裳。
“不用瞧了,什么事都没发生。”云茶将观音婢又按回到床上:“你现下应当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好生躺着吧。”见观音婢醒过来了,阴月忙爬到床边,她从来没觉得观音婢如此亲切过,她紧紧抓住观音婢身上的被子:“夫人,您救救妾吧。”云茶咬牙:“你还不放开?非要我挑断你的手筋是不是?”观音婢也从未见过云茶发这么大的火,她问云茶:“到底是怎么回事?”云茶怒极反笑:“怎么回事?还不是李世民这个好媵妾,伙同李建成那个狗东西来陷害你?幸好你方才应对及时。”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观音婢心中也有些后怕,她坐起来盯着跪在地上,哭得快背过气了的阴月:“这次你又如何解释?”阴月此时哭得昏天暗地,如同抓救命稻草般紧紧拉着被子不放手:“夫人,妾一时鬼迷心窍,往后再也不敢了。”观音婢从一开始也没打算信阴月的话,先前去她院中,不过是为了日后白熠进门做铺垫,届时阴月生怕白熠取代了她的位置,自然会紧紧盯着白熠,如此一来,她便省了一份心。总体来说,她与阴月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因一开始便清楚,是以此时也不会太震惊。
“吴管家,将这贱人送到城外那些无赖那去。”云茶扬声叫来吴管家。
城外那些无赖可谓是大兴城一道亮丽的风景,那帮人若是无赖起来,连母猪都不会放过,更何况阴月这般肤白貌美的小娘子?阴月吓得连哭都忘了,直跪在地上给两人磕头,口中连连认着错。
观音婢与云茶对视了一眼后,轻轻摇了摇头,日后还有用得到阴月的地方,是以这人还得留着,但是教训自然是要长长的,是以她便也没有出声阻止,由着吴管家带了下人进来,一左一右架起阴月的手臂将人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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