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接过来,陈遗芳就随着他手指一下一下往下划动作心渐渐下沉,结果完之后少年仰头就是一句“就这”
陈遗芳先不说担不担心渝昔会认为自己拖累了他,他本身就是一个被舆论笼罩了半生人,他害怕舆论会打击到这个才华横溢少年。
结果少年反应居然如此平淡,反倒显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他问道“你不介意吗他们都在胡说八道不过你不要伤心,其实这里面说话难听,起码有一半是水军。我是过来人,最懂里面弯弯绕绕了。有很多是同行,害怕你真做出东西抢占先机,所以他们就先带节奏占据舆论高地。”
“不过他们说梦蝶是资本工具,下一步就是出道捞金纯属无稽之谈我们明明连甲方都没有,你放心,我会去发声澄清,不会打扰到你学习。”陈遗芳下定了决心道。
谁知渝昔略一挑眉,说“谁说我们没甲方”
渝昔不乐意,他作品,怎么说得跟没人要似。
裴喻洲被少年难得有些孩子气反应逗到了,闷笑两声。
陈遗芳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只见渝昔又一拧眉,说道“谁说我们梦蝶不出道”
陈遗芳怔怔道“可、可他们说”
“你不要管他们说,你怎么想梦蝶你花了三十年才到她破茧一日,现在你又要将她封存吗”
渝昔正正地直视他眼睛,问“你舍得吗”
陈遗芳控制不住地想起梦蝶像洛神一样轻盈身影,她噙着温柔笑意喊自己“孤岛遗芳”声音,眼睫颤抖,说不出话。
他答案不言而喻。
“如果你是怕被说闲话,那就去直面他们,逃避永远是下下策。假如你现在退出了,这个技术我依然可以卖出去,但是永远不会有第二个梦蝶现世。”
渝昔定定地着他,他是故意把话说重。
三十年岁月,足够把一个傲骨自负少年磨成遇事懦弱自卑中年大叔,此时他意气不再,但渝昔不相信,他对作品热会减少半分。他不会帮他做决定,他要他自己走出来。
终于,男人点了点他僵了很久都有点发痛脖颈,声音从鼻腔里酸涩地传出来,“嗯”
他赶紧眨眨眼睛,年近半百人了,总在孩子面前哭不像话。
渝昔露出一个清浅笑意,说道“那你们来选吧。”
在场人向他,他说道“今早已经有好几家公司联系上我了,问我有没有合作意向。但是我不了解这些公司,所以才约好要在这里碰面,这不是有军师呢吗”
说罢,他向裴喻洲。
裴喻洲这才恍然,怪不得今天这么乖巧,还给他熨了领带,原来一开始就存了让自己当工具人心思。
但他莫名气不起来,只无奈道“你说说,都有哪些公司。”
渝昔拿出手机对着,每说一个他就嗯一声,直到他念出最后两家公司,裴喻洲眉头皱起来,向了坐在一旁陈遗芳。
a公司,和心禾科技公司。
他思考了片刻还是从客观角度说道“除了最后两家公司,其他公司要么是太新,无法做好运营工作,要么就是太多骚操作,不是值得托付之选。最后两家a虽然近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但是毕竟是曾经老大哥,基底还是在,处理事务也比较老练。而且因为在走下坡路,现在a没有顶梁柱,所以如果去了那里,他或许会给你很高待遇。但鉴于他曾经对你所做过事,你自己考量。”
“心禾科技半新不新,但今年股值稳定上升,发展前景不错。最重要是,他旗下有目前人气最高虚拟偶像洛天依。从长远考虑,我是建议选心禾科技。”
渝昔把自己手机推给陈遗芳,说道“最后两家公司联系方式都给我了,你着,你想去哪你自己选。”
陈遗芳静静地着桌面上手机,等到它快要黑屏了才接过去,缓缓地按下了a公司联系电话。渝昔眸子微沉,但也不阻止他。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有些谄媚熟悉声音,“你好,我是a执行总裁方元磊,渝先生你是想清楚了吗”
陈遗芳深吸口气,说道“我是孤岛遗芳。”
对面安静一下子好像凝成了死水,等了好一会才重新传来变得局促声音,“呃,噢,你陈遗芳是吧,嗯那个,你有意向和我们重新签约吗这次版权归你,我们不动,待遇也会比之前好很多,你来话,我可以保证”
对面人说着说着,语气就由尴尬渐渐变成了老练商人谈判语气。
陈遗芳却听也不听地打断道“你到了吗”
“啊”方元磊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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