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是从钱岁跟着进了天剑宗之后开始的。
在站满人的大殿之上,沈金瑶当众测出极品单金灵根,十成资质,惊艳四座。
在一众长老峰主都心动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訾左涅忽然睁开眼睛,张口就将沈收入麾下,成为其亲传弟子。
沈金瑶集艳羡和嫉妒于一身,高傲又得意。
而自己,则站在一旁的仆人队伍里,连上前测试的资格都没有。
从此,自己心悸的时候更多了,几乎时时胸口都在痛。
也是天剑宗里出名的废物,谁都可以来踩一脚的那种。
若是给祖师、长老们排个名,那么訾左涅以金丹之后第一人的实力,稳坐第一把交椅。
若是给弟子们排个名,沈金瑶以天姿卓越、人美心善而独占鳌头。
若是给剑童、杂役、仆从们排个名,则钱岁则是公认的气运最差,实力最弱,谁沾谁倒霉的倒数第一名。
刚刚入宗时,别人都看在沈金瑶的面子上,不曾为难她。
可是日子久了,别人也就都看出来,其实沈金瑶并不在乎她。
每次她被人打,沈大小姐也只会在边上流泪说不要打了,并不曾真的为她出头。
其实这些倒也还好,自己有点钱道长夫妻给的丹药,沈大小姐也担心她会被打死,因此每次都会拿休养的丹药给她。
最难熬的是夜晚,来自沈金瑶的折磨。
她一面享受着钱岁的气运,一面又暗恨着钱岁的气运。
她最喜欢将冻伤的药膏放在冰块里,让钱岁站在上面,用脚去化开冰块。
刺骨的冰从脚心一直传到全身各处,让人恨不得把双腿跺下来放在火上烤烤。
即使被下了定身咒,钱岁依旧冻得浑身发抖。
诸如此类受尽折磨,却看不出伤痕的折磨充斥着每个夜晚。
沈金瑶闭关时,是钱岁最快乐的时候,虽然每次闭关自己都会痛的死去活来,可终究不用再遭受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随着沈金瑶级别的提高,钱岁觉得胸口被撕裂的痛苦也越来越深,常常体会全身经络骨骼都像被砸断重组一样的痛苦。
沈金瑶升级很快,訾左涅也很快突破了大乘期。
钱岁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满头青丝大半变成华发,皱纹爬满了脸颊,身上甚至还长出了老年斑……
这日,飞升前夕的訾左涅,使了一缕神魂来到她的面前。
这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开口和钱岁说话。
他直言不讳地说出这些年玉佩的秘密,并当场吸走钱岁所剩不多的气运。
之后,不待钱岁有反应,便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脏。
这一生,心魔一直不断的出现,在钱岁耳边说她有多可怜,说她可以恨,可以毒,甚至可以杀……
蛊惑她接受自己,搞死所有欺负她的人。
见她不为所动,便一遍又一遍的让钱岁体会吸净气运,又拍碎心脏的痛。
就在心魔以为终于成功了的时候,钱岁用青霜剑刺穿了心魔黑气的正中,那里是它的魔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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