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五十七的迫近,波缇娜没有表现的太过慌张,而是选择反问对方:“啊哈哈……先生说的是那位梅洛拉女士啊,我们对她没有什么了解,难道是先生在关注对方?”
“波缇娜小姐说笑了,我也不能算是关注吧,只是……有些人对她很感兴趣呢。”
我回身望着对方,他朝我递了个奇怪的眼色,不过我没有理解这是何意。随后我们说了些闲话,大致是关于对出航抱有的期望之类的,几句话后五十七便意图离开了——他说自己最近几天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刚好趁着这段时间补充睡眠。
但在离开前,五十七的目光又在我们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便带着几分危险的口吻说到:“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有些话想建议您们二位……那位梅洛拉女士,了解的越少,越好——我相信你们不会希望知道她的真实面目的。”随后,他便去往了船舱的位置。
“这个人……真奇怪吧?”波缇娜嘀咕着。
“呃,是啊……”
我没有说出五十七的身份,只是在脑海中回想着昨晚梦中见到的场景,不由怀疑起他登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对方的目的只是想从我身上夺取“海之瞳”,就像梦里的那样,那他又何必大费周章要跟随船队呢?
不知为何,我隐隐约约觉得对方在向我传达某种信息。而关于他最后那些关于“梅洛拉”的话,并不像是善意的警告,而是在暗暗怂恿我们去揭穿对方的面纱。说起来教会不是也在紧盯着这个人吗?将安米莎改名为“查尔斯”并囚禁她的人,这位梅洛拉女士身后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啊,说起来灰渔镇上“卡洛琳”的事情还没有处理掉呢,希望小镇的他们人没事。
由于我们登船航行的时间是偏向傍晚时分,所以很快就迎来了晚上。这是我第一次在海上过夜,周围的环境让我感到十分新奇和陌生。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海面都被黑暗笼罩着,只有船上燃起的油灯摇曳的烛光才能让人感受到一丝生气。
我趴在船边,静静地听着海浪拍打着船舷的声音,感受着海风拂过脸颊的凉爽。四周虽然安静得让人有些害怕,但同时也有一种宁静的美。在这片无尽的海洋中,我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里,远离了世俗的喧嚣和繁忙。渐渐的随着云层开始消散,长久的雨季似乎终于画上了句号;夜晚的星空格外明亮,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天空中,宛如一幅璀璨的画卷。我仰望着天空,再一次回想起在“星空”之中见到的种种场景……
“伊斯,你居然还在这里啊?我就知道你没有去吃饭,”莉莉安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船上分发的晚餐,我帮你拿了一份,很好吃!”
“哈,你也只顾着吃了。”
“才没有呢!”
我盯着眼前这个奇怪的木碗,里面装着一种不知名的粘稠糊状物,颜色呈现出深褐色,质地有些像浓稠的泥巴或者果冻。它似乎没有明显的流动性,但可以看到一些微小的气泡从底部慢慢升上来——就像是某种黑暗料理一样。
尽管这东西看起来并不怎么吸引人,但当我接过后,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咸香之气。这种味道很特别,既不像食物的香气,也不像药物的气味,更像是两者之间的某种混合体。莉莉安娜取出另一个包裹,里面是之前在杜比特那拿到的鱼干,掰成碎碎的小块洒进碗里泡着吃。鱼干的味道并不是想象中的浓重海盐味,而是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油脂气息;其富有嚼劲的口感与碗里的糊糊形成了鲜明对比,倒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没想到他们的饮食……和我预想的差别这么大,不知道这是家族给的食材吗?”我望着被月光映照的海面,“莉莉,你想过这趟旅途出去,我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诶,说这句话好像不太好吧?不过,想想看有你们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对吧!”
她清脆的笑声随着海风进入我的耳中,我不自主也跟着笑起来。确实如她所说,就算把其他来客和水手都去掉,船上的我们战斗力也非同小可,只怕是海怪来了都要被做成刺身和烤串——不过我担心的是类似于五十七这种立场不稳定的人,他们才是这次航行最大的危险之一。
也许是刚好想到了些什么,我不由自主地念叨起“希希莉亚”的名字。想想看也有段时间过去了,格拉罗姆已经将她带回人世了吗?不过就算是已经救活了,希希莉亚又该如何找到我们呢?
“阿格尼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还好,喝了些船上的朗姆酒,好像在船舱休息室睡着了。”
“她居然喝酒?”
“其实……她以为那个是果汁。”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但仔细想想饮酒这种事情对阿格尼来说好像也不是很奇怪。毕竟她的性格不是那种柔弱的类型,加上先前又是猎户出身,还有扼杀某位神明的“赫赫战功”……只不过饮酒伤身,本就有些晕船的她,不知道摄入酒精之后会变成什么情况。
船舱的休息区空间其实并不很宽裕,我见到大部分的水手都选择在甲板上席地而眠,或许是长期应对多变的海上环境形成的习惯吧。我随着莉莉安娜先去查看阿格尼的情况,她在船舱最角落的位置,倚靠着墙角睡着了;而在这途中刚好我也见到了波缇娜,她则躺在吊起的布床中,像是茧房的虫蛹一样。
这种吊床的数量并不多,大部分人都是打地铺休息。不过伯鲁特特意安排给莉莉安娜一个吊床的位置,说是满足这位小姑娘的好奇心——就在偏向阿格尼那边角落的附近。莉莉安娜朝着上面扑过去,快速将自己裹成一团,看起来更像蘑菇了怎么回事?
不过我并不打算现在休息。毕竟今天一觉睡到下午时分,现在也是精力旺盛。于是趁着这个时间,我兜兜转转在船上看着周围的构造,只是不知怎的绕到了船长室的门口。哈,既然来了,那就刚好进去找伯鲁特聊上几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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