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万花筒中的美梦(1)2o19年12月3o日“刚才‘刘能’这波操作真是秀啊!一挑四可以全身而退,而且是对方有两个强控战坦和强控法师都在的情况下……恐怕是咱们这一赛季可以排进1o的操作了!”“不只是全赛季啊,估计是咱们联赛史上都可以排进十佳的操作了!你要知道这种‘短腿型’射手,在这个阵容前基本上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哈哈,我看刚才选手特写镜头里‘小丑’的表情有些纠结,估计打得很难受。”“没错,因为‘哥谭’之前已经拿到了八连胜的成绩,而且之前跟‘high5’、跟‘91s’、跟‘仙剑’的比赛都是零封胜出;面对象牙山这种怪招频频的队伍,可能打起来会比较吃力——‘哥谭’总体而言是个偏育运营型的队伍……”“但是‘象牙山’不跟你运营,他不让你运营!——他们每个人都打得有点像刺客,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对,尤其……来啦,你看‘说曹操、曹操抢你野’——我的天,你就看这个‘长贵’是真气人!哪怕是个小鸟也要跟你抢!”“所以‘谜语’现在能做的只是守塔、清兵线,没别的办法了,他拿到的还是一个极其吃经济的英雄——这是一句正确的废话,只是现在需要看看‘哥谭’这边除了以往的打法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措施能给予对手足够的反制机会。”“其实我还是比较在意刚才那个上路‘5-o抱团’,明明其实刚刚可以打的,因为实际上‘象牙山’这边都是刚打完第一条小龙之后进行了一下防守加清野,中下路野区四个人稍微有些保守;所以上路只有‘大脚’一个人,‘长贵’不在、‘赵四’不在、‘刘能’也不在,辅助‘广坤’需要一直在跟着‘赵四’所以也不在,虽然‘谜语’和‘毒藤’还在往那边赶,但是剩下的几个人明显可以gank一波的——因为‘大脚’选的这个英雄的机制,虽然基础伤害够,但是前中期双抗稍微有点不够,我觉得刚刚还是可以打的,而且兵线也在,完全可以拔掉上路外塔。”“是,但因为‘哥谭’之前的打法一直是对方打完龙之后就一定在对方野区蹲一下;但是今天前四分钟他们被对面搞得有点失去节奏了。所以‘象牙山’这边也有点不按节奏来……恐怕还是担心就是如果抓到‘大脚’之后,草丛里会不会有人吧?还是……可能‘小丑’觉得整个队伍还是以谨慎为重。”“但是我觉得这是机会啊!打‘象牙山’这种队伍你不可能给他们机会的,我觉得不如转守为攻,你是游击战术,我就‘四一分推’呗,‘丧钟’或者‘谜语’选一个卖掉。”“唉……所以现在‘哥谭’的节奏会很难受。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叫做‘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在幸福来临时却患得患失’。”电竞解说所引用的张爱玲这一句话,把我听得浑身一震。这句话听起来并不像是在诠释一个电竞赛况,但又的确是这样;同时,听起来似乎跟我有关,又似乎与我无关——似乎也是一句正确的废话。
于是,原本心乱如麻的我,也忍不住朝着电视屏幕瞧去。只见屏幕上,两个队伍选手所控制的“英雄”化身们,依旧在你来我往地过招:“现在‘哥谭’人头落后、经济落后……但是落后的不多,他们现在除了清理兵线,我觉得可以改变一下思路,放开一下‘丧钟’和‘毒藤’这两个点,去骚扰一下对方的野核‘赵四’和上单‘大脚’。~因为其实‘毒藤’的这个英雄,从中后期的装备上来讲,就算是缺一个物防装备也是克制‘大脚’的。”“而且又是两个女选手,打起来可能是会比较好看一点。”“没错,妹子打架,一般都会比较吸引眼球,对吧。‘毒藤’、‘大脚’,一个‘哥谭市市花’,一个‘象牙山村花’,颜值都比较高,如果能对决的话估计又能上一波热搜。”“名字取得也有意思,‘大脚’这么叫,她身高可是1米83,183的妹子一般人谁能hand1e得住?”“我是觉得……刚才商场之前在后台遇到了,反正站她身边我是很有压力。另外听说‘毒藤’以前是瑜伽教练?”“体操运动员,参加过全国比赛的。”“行啦,先不聊妹子,书归正题——我现在还是希望‘哥谭’可以找准机会刷对面一波野,或者压制一波兵线,只希望他们心态别受影响。”坐在长椅上的白浩远和许常诺,都在津津有味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电视。
许常诺的目光,基本上是牢牢钉在屏幕上的,偶尔会根据屏幕上游戏界面里选手的“骚操作”跟着赞叹或者惊呼,可他耳朵里却塞着一对儿耳机,耳机还连着自己正在播放一个讲座视频的手机,自从那个康维麟医生进了急诊室,许常诺的脸上便是一副万事总算告一段落的优哉游哉,总之不论他是不是真的能够一心二用,我倒觉得躺在急诊室里康维麟的死活,跟他好像没太大关系一样。
而白浩远则更似乎是用着比赛的镜头,或者更贴切地说是用电视上任何节目的画面来为自己提神。因为在我们跟着医护把身中数刀的康维麟送到民总医院的这间急救室门口之后,他除了接了依旧在加班加点收拾林梦萌的胡佳期打来的电话报平安之外,剩下大部分时间都靠在椅子上呵欠连天;中间还问我和许常诺身上有没有烟:我是没有的,老早之前就因为夏雪平不喜欢我抽,所以直接连着打火机都给了廖韬,而许常诺就剩下一根倒着插进盒里的万宝路冰爆珠薄荷烟,这个被许多烟民追捧的东西我还真没抽过,且当白浩远问起来的时候,许常诺的眼睛里立刻闪烁着吝啬的委屈,但白浩远一看烟盒就挥了挥手,还嘲笑许常诺为啥愿意抽如此“娘们儿唧唧”的东西。于是白浩远下楼去,在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一包从包装到味道都很粗犷的555,在楼下一待就是三根烟的功夫。大半夜的风雪起了,单单吸一口空气感觉嗓子里就能产生一口冰凉的刺痛感,白浩远连着抽了三根烟,到最后更是给自己弄得头晕加反胃,显然是“醉烟”了。细细想来,此刻站在急诊室的这仨里,白浩远必然是最累的,又要对付案子又要应付胡佳期的前夫。这是他的报应,但似乎倒也是他对胡佳期的真心。
斜靠着墙站在急诊室门口犯困打哈欠的我,则完全没心思看这重播的所谓的“东西部联盟-天王山之战”,虽然我从升学警院之后就一直是f市本地强队“象牙山电竞俱乐部”的粉丝,在警院唯一一次的跟大白鹤和小c逃学,就是为了参加对内三个女队员“大脚”、“小蒙”和“刘英”的握手见面会。然而,在一个医院的走廊这么一个高度要求无噪音的环境里播放电子竞技节目的重播,这让我觉得有点迷惑。
当然,除了急诊室里的康维麟让我心绪不宁之外,萦绕在我心头的,还有刚才宾馆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我所看到的那个身影。
我怎么觉得都有点不对。我看到的那个女的,到底是不是夏雪平?
若说是,关键之前我从来没在局里听说过夏雪平跟周荻有过什么特殊的绯闻——之前她和段亦澄也好、和艾立威也好,诚然那都是夏雪平有心思故意摆那俩货一道,但对于他们的事情,局里、组里的人不仅知道,还一直风言风语,是很大基数的人群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周荻这档子事情,倒是从来没人提过——也就是打从周荻非要把夏雪平调到国情部情报局之后,徐远似乎隐晦地提过一嘴,但老狐狸说起话来从来都是留下三分余地;而且或许是我太过敏感,每次当我看到夏雪平和周荻同框出现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周荻的眼神和表情不太对,我完全看不出来夏雪平会对周荻有什么意思,所以怎么说他俩也不可能遇到一起以后,是一种分开许久的情侣久别重逢的样子吧?何况今天一天他们都在一起工作呢。
何况,单纯只是看在今天下班回家之后她跟我在一起的疯狂与温存,和刚刚我差点被人暗算于家门口之后她对我流露出来的情感,我都不应该怀疑她和周荻之间有什么。
但若说不是……可那女的,跟夏雪平长得也太像了吧?
从被风吹日晒出来的小麦一般的光滑肤色,到眉眼口鼻,她头的长度和色、她笑起来时候的梨涡,再到脸颊上的咬肌轮廓和皱起眉头时眉心挤出的纹路,这些形状位置都与夏雪平毫厘不差——人和人之间真能像到被克隆出来的地步?
而且电梯里那个男的,虽然我只看了个侧影,但那身材和姿态也像极了周荻,何况还有手上那枚结婚戒指——如果是单单我看错了一个人也就罢了,哪可能随意在我身边出现的两个人,都跟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两个人都极其相像呢?
关键最重要的是,我又给夏雪平了三条消息、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她都没理会……此刻在我心头,这件事比这个康维麟险些被杀、比我自己刚才险些被杀都更令我不安。
所以这个时候,电视上的激烈解说,于我而言,令人烦躁无比。
“来看一下……‘毒藤’这个位置是不是有点过于深入?——欸?‘赵四’和‘广坤’经过居然没有现……”“吓死我了!很细节啊——其实按照视角问题就差一步的位置就看到了,但是‘毒藤’正好就挪了一步,不早不晚!早一步或者晚一步一定会被抓!”“‘毒藤’这是要准备干什么?看一下这边……‘小丑’和‘丧钟’也赶了过来……‘企鹅’也来了!等一下!‘毒藤’原地起跳、大招勾住‘赵四’、一技能减击飞四个!‘广坤’回手吼大,但是对方三个人闪现!外加放出了‘企鹅’的大招解控!‘小丑’大招炸到三个人!‘刘能’残血得走了!但是‘赵四’和‘长贵’都很肉,堵住‘毒藤’又拉回一个‘丧钟’——‘大脚’也已经赶到,大招连控四个!一技能伤害回血,再击飞两个!但是这边‘刘能’被‘谜语’单杀了!‘小丑’也被……”“咻——”突然一下,电视屏幕上的画面短暂地熄灭了;接着就换成了y省卫视的新闻频道:“来看一下我省民生建设方面的消息:在今天上午,我省副省长、蓝党y省党部主席蔡励晟参观了七家于今年九月被评为我省重点级的幼儿园单位,并与小朋友们一起……”我和白浩远、许常诺都愣住了。
紧接着,一个身材丰满、头戴卫生帽、双手蓝色胶皮手套、手上还攥着电视遥控器的五十多岁大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就剩你们仨在这了,我换台没意见吧?省卫生总署有规定,全省各级医院在凌晨十二点以后的公用电视和广播里,要么放本地公共新闻,要么关机。”清洁大妈摘了手套和口罩,露出了全然不屑的表情,“趁我不在,那几个小年轻的就调台,纯属找淬!”“呃……那什么,您把频道调都已经调了,遥控器又在您手里,您随便吧。”许常诺有些扫兴地说道。
“哼!还挺不过瘾是么?看这玩意看得津津有味的,你们是家属来等病人做手术的,还是跑医院这儿来过瘾的啊?就刚才这波团战,有啥好看的?”大妈看了看许常诺,撇了撇嘴然后继续说道,“——最后是‘象牙山’这边就‘刘能’被单杀了,‘哥谭’那边技能都交到了‘广坤’一个人身上,但是‘广坤’身上有反伤有‘金身’,最后自己团灭,,被‘象牙山’推了高地,典型的‘装逼不成反被肏’。最后大比分4:2。想看自己搁网上找比赛视频去!现在这小年轻,还是一帮大老爷们儿,不关心政治经济、不关心体育文化,成天看个破游戏看得这么津津有味!”看着眼前清洁大妈的背影,我们三个都不禁目有些目瞪口呆,万没想到一个快六十的女人,骂起人来如舌绽莲花,居然还挺懂oba竞技。
等到那保洁阿姨的人影都快看不见的时候,许常诺才灰溜溜地说了一句:“还关注体育……要不是国内的足球比赛到现在都没法看,谁愿意看一帮电子建模出来的小人儿呢?”百无聊赖的我和原本开困得上眼皮都要跟下巴在一起打架的白浩远,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跟着笑了笑。到这个时候,我和白许二人已经在急诊室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却仍不见里面有一个人从急诊室里出来。
许常诺左顾右盼地看了看我和白浩远,眼见着走廊里除了偶尔路过的其他病患家属与护士之外再就没了别人,ytv新闻台上面放送的,也尽是些对三个党派都不得罪、对谁都是一通彩虹屁乱拍的播报地方官僚们业绩的赞歌式的新闻,我们仨谁都不大爱看。许常诺索性拔掉了手机上的耳机插孔,并且把音量打到最大,兴致甚高地说道:“放点东西听听,也算是给你俩提提神,我看你俩是不是都有点犯困?”“诶我的天……又放这点东西,听多少年了都?咱俩在警院上学你就每天都听,听了几百遍了也听不腻……”白浩远无奈地说道,说完打了个哈欠。
我受到传染,也跟着瞌睡了一下,然后对许常诺问道:“许师兄就不困么?”“呵呵,你问他?他可是咱们一组出了名的夜猫子。”白浩远搓了搓眼眶,站起身走到了走廊中间的饮料售货机前。
“习惯了……”许常诺抻了个懒腰看着我,懒洋洋地笑了笑,“确切地说,已经是职业病了:我从当警察那天起,我半夜三点钟之前就没有犯困的时候,常年每天就睡三个小时。去找大夫看过了,严重失眠加神经衰弱,没办法了。睡不着,还不好意思在我媳妇身边翻来覆去地翻身打滚,于是我俩现在每天晚上都分房睡……就得靠听这个,或者是田连元、单田芳、刘兰芳的评书才能熬过去每个晚上。”“你这听的是啥?”“《罗辑思维》。”我之前只听说过这个节目,但真的一集都没看过。“罗振宇么?就李诞特讨厌那个?”“哈哈,就是他。反正我觉得他讲得挺有意思的。”许常诺炫耀地笑笑,然后又眯着眼睛挑衅式地看着我:“怎么,你喜欢听李诞那点肤浅的东西么?”“没特喜欢,也没不喜欢。”我诚实地说道,“我是之前真不了解这个罗胖子,老早以前听说他给那个女导演姜逸磊撤资是怎么回事,按人情算有点不地道,但是都是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好说。”“呵呵,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外公老局长夏涛公还在呢……欸,我听说之前好像说《残花弄影》要让她来导呢。”“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姓李的段子手跟这个罗胖子俩人也都是半斤八两,无非‘贩卖焦虑’和‘贩卖颓丧’的区别而已,实际上‘贩卖颓丧’还不如‘贩卖焦虑’的呢——商业化社会么,两党和解都多少年了,我觉得大众对于市场的理解还不彻底。喜欢给知识付费、买票听商业跨年演讲的人,跟愿意去买一本微博段子集合编出来的《笑场》、花钱去小剧场听脱口秀的人,谁会更高尚?‘焦虑’就在那,买不买那就是愿者上钩的事情。只要不搞抄袭、不违法,不喜欢也不至于非得抨击到底。不过我讨厌那个叫艾力·卡姆的倒是真的,那家伙简直是撒泼打滚。”“哈哈,我也挺膈应他的!我小时候那帮唱二人转出身、在‘东方维纳斯’混迹的喜剧咖们都不搞磕头扇嘴巴、咯吱观众笑那一套了,但我媳妇倒是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他——你说这一帮女的哈,从小丫头片子喜欢到准黄脸婆的年纪,他那些段子还是二十年如一日的没营养,哼,却也不知道为啥。”“那就是着魔。你看我说我不感冒李诞,每次看他们搞脱口秀和吐槽节目,我还是乐得跟傻子似的;而那些看不起这个罗振宇的,是不会听他的那些课,但是什么pua、什么杂谈圆桌live、还有……就比如说那个骊沫的‘情感灵魂沙龙’,不也听得津津有味么?许师兄,‘喜欢’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多为啥啊?”“倒也是哈!就像浩远跟胡姐一样……”“嗯?”“唔……没事,看节目。”打从听说我不算讨厌罗胖,许常诺对我的眼神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充满敌意,仿佛他见我对他的个人情操极其认可一样,又似一下子找到了知音一般。我倒也不是故意去迎合他的意思,反正现在等着康维麟手术,我也没啥可干的,比起看电视上那帮主播拍地方党团还有环保党的彩虹屁,我宁可跟着许常诺一起“购买焦虑”我仔细一看视频的标题,这一集叫做《岳飞为什么必须死》。我一直以来对于两宋时期的事情十分感兴趣,索性跟着许常诺一起看了起来:“……就是说当时‘谈和’——不是‘投降路线’了——就‘谈和’,跟金兵保持以淮河大散关为界划分,是最有利、最理性的一个选择。所以岳飞的作用,其实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大,这几乎是一个定论了。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打不赢,高宗赵构心里他想的最主要的敌人是什么?恰恰不是什么‘徽钦二帝’,恰恰不是什么金兀术,而是你岳飞本人……”也是在此刻,我的手机的信息提示突然响起;我情绪有些躁动地把手机迅从羽绒大衣口袋中拿出,呼,何美茵这臭丫头总算给我回复了——“哟,这么着急妈妈呀?你找她干嘛呀?[奸笑]”“你还没睡呢?没睡不早点回复我?”我急切地回复道,“你帮我看一眼夏雪平现在是不是出门了?”“嗯,出门了,刚才不声不响,接了个电话就出门去了,我都来不及问。”看着这句话,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真的?”“可不真的么?哦,好像给她打电话的还是个男的。”美茵如是回复道,而且还没跟任何的eoji表情标签。
望着手机屏幕,我的心脏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怎么会这……”——但就在我自己在脑海中自言自语、掉在地上的心脏还没等摔碎的时候,美茵那头突然连刷了差不多十几个主题为“嘲笑”的表情包,外加连着打了二十来个“哈哈哈”。
“你……臭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哈哈哈哈……何秋岩,我猜猜啊?你现在是不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奸笑]你现在是不是正皱着眉、撇着嘴、两只手的手心还都是汗?[奸笑][奸笑][奸笑]”她说的倒是一点都没错——我赫然意识到自己又被这个小坏丫头被耍了。
紧接着,她又了一张自拍:此时此刻,她居然就躺在夏雪平的身边,一楼那间原本属于父亲的卧室里。
最新找回夏雪平在这一刻正穿着自己那件黑色短袖衫,背对着美茵香甜地熟睡着;而美茵也正穿着自己那件浅粉色的睡袍。拍下照片的时候,她还故意嘟起了“金鱼嘴”,把嘴唇凑到了夏雪平的脸颊旁边,作出欲亲吻的姿态,还在夏雪平的后脑处比出了一对儿“兔耳朵”。
“这下你放心了吧?你女朋友跟我睡在一个被窝里呢![咒骂][敲打]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你一惊一乍得搞什么鬼?[鄙视][右哼哼]”看来刚才我可能确实是看错了。很有可能电梯里那个女人其实根本和夏雪平一点都不像,从头到尾都是我由于高度疲劳和巨大的心理压力、还有被勒的一些窒息后伤害到了大脑,所导致的幻觉。
“没事。我是想告诉你,你俩晚上睡觉门窗都锁好,以前夏雪平住公寓,晚上还总能碰见各种事,这现在咱们家前后院都能直接破窗而入,更得小心了。”“哼!真会说!我才不信你是因为这个!反正你放心吧,妈妈枕头下面有她那把手枪;我枕头下面还放了把这个玩意,我也不知道该叫啥……你看看吧。”于是她又给我了张照片。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汉阳造”的步枪刺刀,这玩意的岁数,恐怕比我和夏雪平还有美茵加一起再乘以二都大。刀鞘上面看起来锈迹斑斑,但似乎事先也是经过锉磨过的;而照片上,美茵用拇指轻轻推开了刀鞘,但见刀刃看起来依旧锋利。
“你从哪搞来的这么个古董?”“老爸给的。你和夏雪平回来之前那天给我的,告诉我说这把刀本来是爷爷的。”行吧,这东西还算是有一定的杀伤力,放到美茵手里也算是能防身。
“对了,你不在自己房间里睡,怎么跑夏雪平那屋睡去了?”“哈哈![坏笑][坏笑][坏笑]就许你跟夏雪平云云雨雨,难道我就不行跟她温存一下咩?”只见美茵回复完这一句后,给我连着了三张自拍:——她狞着鼻子、噘着嘴巴,眯起眼睛,却很大方地扯开自己领口,左臂垫在自己左边鲜嫩的乳圆下面,用手紧抓着右边那只同样娇翠欲滴的多汁肉果,还特意让自己明显沾了晶莹口水的如成熟石榴籽般的乳头从自己的手指缝中探出来,硬挺挺地对我示威,见她的样子,我情不自禁地嗤笑一声,随即又对她这副顽皮样子更加气恼;——她又掀开了自己这一边的被子,直接拉开了腰间的衣带,敞着衣襟举着手机,把自己的浑身上下都剥露出来,又抬起屁股劈着双腿,左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下面,蜷成一只猫爪的形状,并且故意翻着白眼伸着舌头,一脸的“崩坏状”像是在诉说自己垂涎我身上某种物件已久;还让自己湿淋淋的小粉穴与上半身的粉红双乳在斜成3o角的镜头里交相呼应,而且我才看见这小家伙居然又把自己的阴毛刮得一干二净,蜜汁打湿在她阴阜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还有颜色轻微有些变得深了的阴唇处,与那若隐若现的幼嫩肛门眼肉组成了一块刚刚从冷柜里取出后脱了模具的潘趣果冻,我心里对她故意耍戏我还是存有愠怒的,但却忍不住开始咽起唾沫来;——最后,她直接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袍,低伏着上半身、双乳紧贴着床单,浑圆的小屁股高高翘起,像一只天真又满身心都是单纯欲望的雏兽一样在床上爬着,顽皮又狡猾地掀开了夏雪平下半身那边的被子,让夏雪平古铜色的肌肤占据了相片画面的四分之三:跟我在一起后睡觉时一直都会穿着一条棉质短裤的夏雪平,在今夜入眠的时候,下半身居然一丝不挂。夏雪平美臀上面的两个腰窝被美茵用左臂轻轻搭着,紧凑如蚌壳的贝穴在并拢的紧致结实的臀股中间,似随着她的轻鼾微微地一张一合,油亮的咖啡色后庭臀门,也似随着她平缓沉稳的呼吸一张一缩;而在这可爱的菊门侧上方,是美茵斜过脑袋后从娇俏樱唇之间伸出的那条令人气恼又难以割舍的、仿佛熟透了的莲雾一样嫣红、又若在冰水蜜中浸泡过的甜柿果肉一样嫩滑的舌头,而就在美茵按下快门的那一刹那,一滴玲珑剔透的唾涎,正巧从她的舌尖上落下,停到了她的下巴与夏雪平结实健美臀肉的中间……今夜的夏雪平居然没穿那条熟悉的短裤入睡,是因为太热么?是因为太累么?难不成是因为我走以后,夏雪平因为吃了含有镇定助眠成分的药物入睡、而对现在美茵的所作所为不清楚?
这些细节,是我在之后不断反复端详这三张照片才一一看清的;在美茵给我传来照片的当时,我碍于许常诺在身边因此并不敢仔细地查看,只在点开第一张照片、看到美茵胸前和指间那两颗红肉珠后便急急惶惶又草草地扫了几眼,满心的复杂情绪全都用身体里的无形之手揪着心脏与大脑而得以克制;可当我见到最后一张照片中,美茵勾起的舌尖距离夏雪平那团小巧的菊门软肉如此之近时,从胸口立刻烧起一团令人酥痒的烈焰,又顿时遍及全身;同时我的思绪,被那只原本克制的手瞬间丢到了好久以前,我在夏雪平的车里入睡时所遭遇到那场令人大汗淋漓的梦境,那场荒淫又有趣梦里温柔乡,眼见着照进了生活中的现实,于是一刹那间,自己双腿处堆了里三层的裤裆马上又绷又勒,显然不够用了。
“老许,你的。”恰在此时,白浩远拿着三罐用热水温过了的咖啡回到了许常诺身边,他刚回来必然是看不到我的手机屏幕;而另一头,在我身边刚抬起头去接咖啡的许常诺,前一秒也正津津有味地捧着手机一边看着罗胖侃侃而谈、一边跟着时而嘴角上扬时而频频点头,霎时我两边的额角皆冒出了一股带着凉风的汗水,我连忙点了下ho键,然后把手机藏回了羽绒大衣口袋里。
不藏或许还无妨,这么一藏,倒让白浩远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和右边大腿根出多出来的一条枪管:“喝吧。干嘛呢?鬼鬼祟祟又面红耳赤的?”“嗯?我……我没有啊?”人最有趣的地方,不在于做了生怕被人现的事情所脸红,而是在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之后,被人问了一句“你怎么脸红了”,结果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反倒跟着红了。被白浩远这么一说,我的脸上反而滚烫起来。
趁着白浩远和许常诺不注意,我连忙给美茵快手打一行字:“闹什么闹!快点睡觉,明早上学!”“还凶我!哥,你可知道你对妈妈做了什么事情吗?可出大事了你!”美茵这小丫头片子却依旧不依不饶。我一时半刻也看不懂她在说什么,索性没理她,锁了屏幕后又连忙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嘿嘿,还用说么……”许常诺在一旁接着凑着热闹、却同时也作出有些不大感冒的态度说着,“中午饭的时候你没听新来那几个混小子聊天么?他们在秋岩的车上嗅到有女生的味道……是香水味吧?咱们这位何代组长,之前在警校时候的风流韵事可都是出了名的!”“香水味?我还真没闻到。”白浩远坐了下来,满脸好奇地盯着我。
“但我可闻到了:香奈儿五号,跟那天那个找我来查段亦菲溺水案子的那个蔡小姐身上香水味一样。”许常诺微微一笑,八卦地问着我,“我说秋岩,那个蔡小姐跟你是啥关系啊?”“就是普通朋友……而且,是曾经的普通朋友。”我庆幸又尴尬地说道,庆幸的是他们俩都以为秦耀杨沅沅闻到的是香水味,尴尬的他们怎么就把事情给拐到蔡梦君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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