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南溪上了车子后探出头往外头瞧了眼,恰好看到庄明誉正和四姑娘在说着话。不过,庄明誉显然一直在留意着她这边。看她望过去了就朝她点了点头。不待郦南溪有所表示,庄明誉已经和四姑娘说了一声往这边行来。上路之后,听着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郦南溪的心里也有些扯不开的思绪。待到出了京城,四周再没了外人,她就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左右四顾瞧见了在车边跟着的庄明誉,她就喊了一声“表哥”。庄明誉策马而行,到了她车子近旁,勾着唇角问道:“小表妹有何指示?”郦南溪没法讲自己心中的思虑讲出来,只能试探着问道:“我觉得姐姐是这世上最漂亮最温和脾气最好的。表哥你说呢?”“那是自然。”庄明誉想也不想的就道:“特别是和你比起来,竹妹妹就显得更为漂亮更为温和了。”郦南溪心下有些明白过来,轻轻的应了一声,钻回车子里。想到庄明誉的种种表现,她不知自己是不是猜对了。若是对的,那到底是舅母当年的那个想法一直未曾变过,还是只表哥一人有这意思?转念思量了下,她讪讪笑笑,又觉得自己实在想太多了。即便大人们有什么想法,既是未曾挑明,也不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能够管得到的。而且依着母亲的脾气,若她真与舅母谈起过姐姐和表哥的事情,就断然不会再有将姐姐嫁到国公府的念头了。庄明誉看着已经合上的车窗帘子,思及郦南溪刚才沉默的样子,他脸色很是阴晴不定。不过垂眸细想片刻后,复又摇头失笑。到了庄子上后,庄子里的管事赶忙迎了出来。庄明誉这些年没少往这边跑,帮忙看管着庄氏的这几处田庄。此刻他和管事打了声招呼后,就骑着马引了车夫们往里行。待到他行的远了一些,庄头欲言又止的看着郦南溪,搓着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时不时的看向四周的人,显然因了人多而有很多话不方便直接讲出来。郦南溪进屋后将身边的人遣了出去,只留了郭妈妈在身边,这才问管事:“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管事先是朝她行了个礼,这才有些为难的说道:“张庄头遇到了些麻烦,需得请示姑娘。”这名管事是负责的是庄内账务,张庄头则是负责庄子里大小事务。郦南溪出门前就听母亲说起过这些庄子上的人事安排,之前没有看到这一处的庄头,本还疑惑,此刻已有了答案。“你先莫急。”郦南溪便问:“那张庄头遇到了什么麻烦?”管事就将事情与郦南溪说了,“有个小蟊贼,偷了地里的一些东西吃,庄头让他赔银子,他赔不出,这便吵了起来。”按理说这些事情不会惊动到要和她说。不过是个小贼而已,东西损失的少便打了赶出去,失物太多则会交官府,基本上不会惊动主家。可如今管事提了出来,显然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郦南溪就细问缘由。管事轻声道:“小的看那小蟊贼衣着不俗谈吐不凡,怕是哪家走失了的少爷,又怕是哪个府里赶出来的,拿不定主意,想要看看您的意思。”郦南溪看他说的郑重,这便让他带了路,往后头行去。院子深处有一排七八间瓦房。最左边的那一间门窗紧闭,不时的传出隐隐争执声。管事看了看郦南溪身边的郭妈妈。郭妈妈会意,闻讯的看向郦南溪。郦南溪点了头,郭妈妈这便主动的退到了门边站好,再不往门上望一眼。管事推开门,朝里面招招手。张庄头便出了屋。他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浓眉大眼,声如洪钟。之前郦南溪听到的争吵声里,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的声音。另一人的太过轻微,她听不清。张庄头把事情大致说了下,走了几步,不知道站哪里好,看郭妈妈静立一旁,他索性就杵在了郭妈妈旁边直挺挺站着。管事请了郦南溪入内。屋中门窗紧闭,房中显得有些昏暗。桌上点了一盏灯,灯旁坐了一名少年。开门的时候,一阵风进去,吹得火光闪烁了下。少年原本正在发呆,此刻光影晃动后似有所感,猛然怔了怔,这才发觉屋里多了些凉意,便顺着风吹的方向望了过来。他五官清秀皮肤白皙,眼神有些慌张。看到郦南溪后,他脸色愈发白了几分,衬得唇色却愈发的红润。好一名隽秀的少年郎。即便郦南溪在江南见多了相貌出众之人,此刻看到少年的样貌后也忍不住暗暗叹了声。少年慢慢站起身来,讷讷说道:“我、我真不是有意想——”郦南溪抬手止了他的话,回头朝管事看了眼。管事会意,退出门去,将屋门重新合上。只不过未曾栓柱门栓。这样的话,若郦南溪遇到了什么麻烦,他推门就可进来相助。郦南溪立在门口,并不上前,朝少年颔首道:“你坐。”少年偏过头去,依然直直的站着。郦南溪细细打量着他。正如管事所言,少年衣着不俗,穿着价值不菲的绸缎衣裳。不过,最让郦南溪介意的,还是他的谈吐和举止。温文尔雅,不骄不躁。即便是偷拿东西被人发现了,依然说话不紧不慢,十分有涵养。许是被郦南溪看的太久了些,少年有些熬不住,终是做出了点不合乎规矩的动作来,用袖子在脸庞扇了下风。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却让郦南溪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来。少年里面穿着的夹袄,居然是用云锦做的袄面。现今天气寒冷,许多人在外衫里头穿一层夹袄借以保暖。可是,就是这么一件里头穿的衣裳,居然用了十分贵重的云锦。郦南溪的心往下沉了沉,知晓少年的身份定然不简单。她想了想,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子来,放到点了灯的桌上,“这些给你。你去旁边的人家里雇一辆车,赶紧走罢。若想还银子的话,寻了八宝斋,交给掌柜的便好。”八宝斋是她母亲庄氏名下的点心铺子。少年身份定然不俗,往后必是能够知道这处庄子是谁家的。既然是他有错在先,这些银子也不能白白送他,总得让他还了才好。少年显然没料到她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放过了他,也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愕然的望了她一眼后,又低头去看碎银子,一时间居然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言语。郦南溪生怕他没听见,就又重复了遍。少年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便有些干涩,“你为什么要帮我?”郦南溪总不好直说自己是不想惹上麻烦,只求这一位赶紧走了才好,浅笑道:“我听说你并非是有意偷窃,不过是有些饿了所以拿了些东西来吃。既是如此,你便走罢。只一点。莫要让我再碰你做这样的事情。”前面那句是她根据刚才管事所言推测而出。最起码有七八成就是这样了。少年迟疑了下,并未辩解,转而问道:“为何不能借了你们的车子走?”郦南溪即便再顾忌他的身份,此刻也不由得被气着,怒极反笑道:“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想我恭送你走不成?”没想到她这一生气,少年反倒是有些释然了。他慢慢探出手去,一点点的将银子握在手中。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探手到怀里摩挲了一阵。“这是、我……”少年喃喃了半晌,最后心一横,把手里攥着起了褶皱的一方锦帕递到了郦南溪的跟前,“多谢你。往后你若是有什么急事,就拿了、拿了它去恒通钱庄。我自会求了哥哥想法子帮你。”郦南溪不用去摸,只看那方帕子鼓起的棱角,就知道里面必然包着个类似于玉佩或是玉牌的东西。她活得逍遥自在,哪就需要旁人相帮了?更何况这人先前被人诬蔑是蟊贼都没把东西拿出来,可见里头之物必然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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