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只是嫌弃妙妙那样有“味道”的“共享女友”吧。反正那个夜晚,我把我赢来的所有的钱都给了彤彤,并且提前把她领回了家。我们走的时候,他们的牌局还没有结束,甚至到了兴头上,都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离开。
我和彤彤在我家的床上正在办事的时候,吴晓诚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去哪儿了。我说,我回家了。吴晓诚说,操,你丫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不说一声?我说,我说了,你们光顾着玩牌,没人理我们。我和吴晓诚通话的过程中,依然没有停止对彤彤的动作,她知道是牌局中的人打来的电话,便无所顾忌,放肆地吟叫着。吴晓诚大声问,你丫跟谁在一起呢?我仍未酒醒,说,我把彤彤带回来了。吴晓诚笑了起来,说,你丫不是阳痿吗,你丫不是同性恋吗,还他妈跟我有一腿……你个大色逼,着他妈什么急啊,等会儿哥儿几个一起走不行吗,就知道自己去操姑娘。我知道,这一定是妙妙说的。吴晓诚说完这些话,边上的几个人都询问起来,吴晓诚大声说,江乐把刚才那个小妞儿带回家了,正干着呢。我听见原哥他们都大笑起来。我对吴晓诚说,今天就这样吧,有事儿改天再说,我现在忙着呢。吴晓诚笑着说,行了,你丫赶紧忙吧,不打扰你了,要不然你丫该真的阳痿了,改天咱们接着玩儿,到时候带你去个别的地方。我说,行行行,赶紧挂了吧。
彤彤肯定是个中老手,她比许萱更加花样繁多,接连让我缴械两次。
日上三竿,彤彤还在睡觉,她半张着嘴,打着呼噜,枕巾的一角已经被她的口水浸湿,头凌乱,随意散在枕头上。我看着她有些花了的妆容,忽然觉得有些恶心。昨晚喝完酒之后,不知怎么就忽然对彤彤起了念头,这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很讨厌这样,我不应该变成一个随便的人——即使我花钱了。
我坐在电脑椅上,点燃一支烟,默默地看着彤彤。这个小姑娘给我的感觉似乎比欢欢还要小一些,应该也就二十岁左右。我不知道她是哪里的人,不知道她为什么就会干这个。我面对着这么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忽然很后怕。我想,欢欢会不会也为了钱,爬上别的男人的床呢?那样的话,小毛在地下会不会感到很冤屈呢?还有,昨天晚上我和彤彤之间并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我既怕让她怀孕,又怕自己染上疾病。想到这里,我将抽了几口的烟揿灭在烟灰缸中,站起走向厕所,我他妈的得好好清洗清洗。
冲完澡并且反复清洗之后,我回到屋,彤彤已经醒了,她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揉着眼睛,迷离地看着我。
“你醒啦?”我客套地问着。
彤彤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裹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了。昨天晚上我过于猴急,并没有仔细地看她的身体。彤彤的皮肤不是很白,她的脸是因为化妆了才显得白皙。她的乳房很小,能够挤出乳沟完全是胸罩和衣服的作用。不过,她的腰肢很是纤细,肚脐修长,屁股很翘。
彤彤见我一直盯着她的身体,有些羞赧,但是却没有将被子再次裹住身子。她娇媚地问:“哥,我好看吗?”
我说:“一般吧……你到底多大呀?怎么看着这么小呀?”
彤彤说:“我十九岁了,真的,不骗你……不像她们有的人,明明都快三十了,还冒充二十岁。”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妙妙,至少妙妙应该是其中之一。我从地上捡起昨晚被她随意脱下的衣服,丢在床上,说:“你先穿衣服吧。”
彤彤掀开被子,她的双腿虽然修长,但是和她的身子一样,有些黑。她并没有遮掩或者让我背过身去,而是坦然地将衣服一件一件穿上。穿到内衣时,她还用力将两只乳房挤到一起,让它们显得很有料。
“你是哪儿的人呀?”我问她。
彤彤笑眯眯地说:“你听我口音像是哪儿的?”
我说:“我听不出来,你的普通话很好。”
彤彤说:“你就当我是本地人吧。”
“什么叫就当?”我问,“我没见过本地人干这个的……”
彤彤有些不高兴,她拉下脸,说:“哥,我也不想干这个的,我有难处……”
是的,我知道,但凡走上歧途的人全都是有“难处”的,如果要是没有一些听起来正当的理由,怎么演给别人看,博取金主的同情呢?可是,“金主”也不是傻子呀,谁都知道,各取所需的事情,即使听起来再道貌岸然的说法,也只是敷衍的理由。
彤彤的理由庸俗至极。她有一个劳苦的妈妈,有一个残疾的爸爸,有一个娶不上媳妇的哥哥,有一个即将失学的弟弟。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走上这条路完全是为了支撑她支离破碎的家。
我不知道她这番话的真实性有几分,或许可能全都是假的,也没准儿有一点儿真实性。至少彤彤在述说到家庭困苦的时候,流露出了一些真情——我是说,她把自己说感动了,掉了几滴眼泪。
我不为所动。其实,我应该假装关心关心她的,虽然我消费了,但毕竟也算是露水夫妻。可是,我依然不为所动,我不想对一个我不爱,或者说我连喜欢都不喜欢的女人说下那些关心的话,即使是假装的,我也不想说。
“你一会儿自己走吧,我的车借出去了,没在家,就不送你了。”我说。
彤彤收起眼泪,说:“哥,我饿了。”
我说:“我们家冰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你自己出去找点儿吃的吧。”
“你饿吗?”她说,“昨天晚上折腾到很晚,很累啊。”
“我不饿,”我说,“我今天还要出去一趟,中午有个饭局。”
彤彤臊眉耷眼地说:“那好吧。”
彤彤走后,我将我的床单、被罩、枕巾全都撤了下来,团成一团,塞进一个大垃圾袋中,准备把它们全都丢掉。弄完这一切,我又洗了个澡,生怕自己染上脏病,又惴惴不安起来。
这件事,我想藏在心底,想隐瞒到底。我又想,吴晓诚已经知道了,这孙子一定会告诉吴晓夕的,而且彤彤应该也会讲给欢欢的。他妈的,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
对于这一晚的事情,我后怕的心情远远大于悔过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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