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师傅?还有这个说法。”刘阳一听到故事就来劲,急忙问道。
老刘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摇头晃脑的继续说道:“相传刘家祖上本是明朝高官,官拜御史,只因直言敢谏的罪了当时的权臣严嵩,全家避难到此。这刘家堡就在这婺源山的最深处,四面环山,只有一条窄路与外界相通,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没有人领路你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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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车已到山口,路到这里陡然变窄,车辆已无法通行,所有人都下了车。这时片区派出所的民警从前面迎了上来,“是市局的同志吧,我是咱们十五里镇派出所的副所长,我姓刘。”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约一米七的身高,头有些稀疏花白,身材略有些福,双眼眼袋很重,嘴里叼着烟,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略大,头因被雨水打湿趴在头皮上。
“刘所长,你好,市局刑侦支队,严谨。”严谨礼貌性地伸出来手。
“刘所长现在虽然是副所长,但是代理所长”老刘上前给两人介绍道:“刘所长啊,这是我们刑侦支队的队长,严队长。”由于严谨刚到临江市公安局不久,而刘所长刚刚才任代理所长主持工作,十五里镇并非市局直辖,两个单位平常业务接触也少,所以两人并不熟悉。
“哎哟哟,没想到啊,严队长亲自带队来。”老刘满脸堆笑,迎步上前,双手握住严队长的手,然后上下打量着严谨。严谨今年o岁,短,国字脸,剑眉星目,轮廓硬朗,眼神冷峻中带着一丝坚毅,左侧脸颊有一道伤疤,由颧骨至耳前,曾在军中服役的他,身形挺拔、壮实,虽然身高并不算太高,但是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说说案情吧。”严谨注视着刘所长微微点头说道。
“是这样,昨天晚上,有五个大学生驴友爬婺源山,晚上呢走到了这个刘家堡。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晚上山里还是比较凉的,他们就想着找间屋子住一晚。但是,没想到这刘家堡,早就没多少人了,大部分房子都废弃了,仅有十几家还有人住的都是些孤寡老人,晚上都早早睡了,他们没敲开门就走到了村里的祠堂。”说着,刘所长就引着一行人向前走着。
众人沿小路,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了刘家堡的入口。刘家堡四面环山,像是从大山中的掏出一个平地一般,四周崖壁高耸入云,树木葱郁,山顶云雾缭绕,整个村落就像是一个大香炉,两侧山脉明显高出许多,像是双耳一般。刘家堡仅有山隙里一条小路沟通内外,双侧崖壁陡立,如刀劈斧剁一般,除了岩石缝中的些许杂草,崖壁光滑如镜再无其他植物,行走在中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似乎随时会被这大山压在山下。这路原有四五米宽,本来也能走车,然而,多年来村里人越来越少,道路年久失修,两侧又灌木丛生,有的已有数米高,枝杈横生,如今能通行的道路不过一米来宽。地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石块,有的似乎是最近刚从山顶掉落的,由于昨日刚刚下过雨,时不时还有水珠滴落。这时虽是下午五点,又是盛夏时节天色还早,但是由于山影的遮挡,刘家堡内已是夜幕低垂,众人打着手电,疾步前行。
“这个祠堂就在那棵大槐树下。”顺着刘所长所指望去,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槐树映入眼帘。这棵槐树有近二十米高,树冠茂密,如一把大伞,将周围的一切罩在伞下。这棵树顶端居然照的到阳光,这几乎是整个刘家堡中唯一还能照到阳光的地方,但是这棵大槐树也挡住了所有的阳光,树下显得比周围的环境更加黑暗,几乎看不清树下是怎样的建筑。
“这路这么难走,没人领着都找不到吧?你说这些个驴友是怎么来的?”老刘问道
“这个婺源山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山,这里山壁陡峭,人迹罕至,也算是风景秀丽,这个一到夏天啊,就经常有游客来野营,也时常有驴友因为迷路生意外,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刘所长解释道。
进入村口看到一条五六米宽,由青石板铺成道路,石板光滑油亮,有四五条深深的车辙印嵌入其中,车辙印中铺着一层毛茸茸的苔藓。
道路两旁的房子都是由石头砌墙,石块方方正正,如石砖一般,层层叠叠,比一般村落的石砖更为规整,石砖表面光滑如镜,尤其下部石砖,几乎没有了棱角不知历经多少岁月的打磨。村中大部分房子还是十分完好的,木门也并未损坏,看的出大部分房子并未废弃太久。若不是墙头上的青草和满地厚厚的落叶,几乎想不到这是一个几乎废弃村落。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到了祠堂前。祠堂地势明显高于周围,中央的有甬道相连,两侧斜坡高约三米,墙面光滑。众人拾级而上,祠堂门前立着一块两丈来高的巨石。只是这块巨石造型奇特,不像是一般镇门石宽大于高,或如风景大山,或方方正正,其上刻字,横于门侧。这块巨石通体漆黑,高有三丈,宽不过一丈,上宽下窄,像块石碑一般,似乎随时都会倒下来,走近前给人一种无穷尽压迫感。巨石伫立于道路中央,几乎阻断了道路,人必须从两侧绕行。
祠堂门前已经拉起来警戒线。“那几个大学生就是在这里现的命案。”刘所长指着祠堂说道。
“祠堂大门平常都是开着的吗?”严谨看着大门上的锁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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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过村里的老人,这个祠堂大门平常都是关着的,但是不上锁,不是过年过节或者祭日什么的,也不会有人去。”刘所长回答道,然后领着几人进了祠堂。
祠堂外的院墙并不像其他民居一般,由石砖垒成,而是由夯土筑成,有两米多高,红墙绿瓦,只是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墙皮脱落,漏出来内部的夯土。祠堂外大门有一丈多高,黑门铜钉,上挂牌匾,书刘氏祠堂四个大字。进入院中,可见中央青石铺路,两侧可见花草树木,路中央看见一块祥云样太湖石。整个祠堂正堂是木制为主的建筑,房顶为彩色琉璃瓦,房脊上可见脊兽,红柱、黑墙,木雕花窗,窗户用油纸封面,漆面光滑,似乎还有淡淡的油漆味。“看来这几最近有人粉刷过。”严谨心说。
“那个尸体就挂在祠堂正堂的房梁上,除了那几个大学生,只有我进去过,我们所的几个民警只是在外面拉了警戒线,现场保护的很好。”刘所长笑着说道:“正门是从里面被铁链锁死的,我们得从后院绕过去。”
众人绕过侧门来到堂后的院子,那棵巨大的槐树就竖立在院子的正当中。众人仰头看向树顶,枝叶层层叠叠,将阳光全部遮蔽,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严谨用手电筒照向树冠,灯光只能通过枝叶的缝隙漏出一点,望着犹如如深渊一般,好像要把人吞噬,树叶沙沙作响,一股冷风从背后袭来,所有人都不觉得打了个冷战。
“这房子阴气好重。”老刘说道。
“祠堂嘛当然阴气重了。”刘所长回应道。
众人从后门进入祠堂,绕过屏风,进入厅内,眼前的场景令所有人倒一口冷气。
只见一个披头散,身着红衣的女人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吊在房梁之上。她身呈跪姿,双手高举,仰头向天,似乎是在向天祈祷。乌黑的头披散着垂于腰间,与一身血红的长裙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尸身随着屋外的风吹进来回摇荡,在手电筒的光柱中,时隐时现,麻绳与房梁磨擦出吱吱的声音,每一声都让人毛骨悚然。慢慢的那具尸体由背对众人摇晃着转了过来。突然,她的脑袋一晃,耷拉下来,眼睛透过丝,斜视着众人,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她的脸色粉白,嘴唇晶莹透亮,并不似死人一般,似乎还有气息,她的眼睛却瞪得很大,眼白青,盯着眼前的众人,似乎心有怨气、死不瞑目。
“啊!”刘所长吓得不由得叫出声来,一下摔倒在地,夸张的像是一个喜剧演员。
“刘所长,你不是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进来过,怎么还吓成这样。”刘阳斜视着刘所长略带鄙夷说道。
“我就在门口从窗户瞅了一眼,我一个人怎么敢进来看,你们不是一样也害怕。”刘所长看着脸色惨白的众人,说着往后撤身子。
“秦法医到了吗?”严谨问道。
“我出去迎着他们。”老刘说着就要往外走。
“老弟,我给你领路,你别走错了,迷了路。”刘所长边说着边推着老刘就往外走。
“就一条路,连个拐弯也没有,怎么可能迷路。”刘阳轻蔑的说道。
“小刘,你们几个四处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物品。”严谨说道,“按照刘所长所说,这里应该很久没人来了,说明最近应该只有凶手和死者出现过。”严谨嘱咐道,随后看向老杨,“老杨,我看祠堂门口有几位老人,估计是村里仅留的几人了。来的路上我注意了一下,这里没有监控,又人迹罕至,他们可能会有重要的线索。”
“好。”老杨答应着出了祠堂。
严谨抬头再次望向半空中的尸体,只见两根绳子一红一黑系于尸体膝上,交叉后沿两腿之间相交于脚踝处,后系于腰间,绕了四圈,于背后呈麻花样上沿至颈部,然后系于颈前,两绳又分别沿手臂分别于肘部、腕部系环,后交叉向上系于梁上。尸体离地近两米半,下方挂一铜铃。随堂风吹过,铃声回荡在堂厅中,那声音就如引路的冥铃,似乎要把人的灵魂抽走,每一声铃响都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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