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静鸿王府,最偏远东角落,一个院子孤零零被孤立在几块花圃间,本该开着各花卉花园,因初冬到缘故,此刻显得肃杀萧条。失去了往艳丽光景。配上此刻内宅里传出阵阵女尖叫声,显得格外凄厉可怖。
梅若夫半个身子从浴桶里探出,一条光洁白皙胳膊上被她自己狠狠刷洗着,露出一些血丝,可梅若夫仍然解气一般,抓起浴桶外丝瓜络,继续在胳膊上清洗。终于丝瓜络上沾染上血红,梅若夫仿佛才觉到疼痛一样,出凄厉尖叫。
“!!”
梅若夫奋力拍打着浴桶外沿,大呼着,“白螺,白螺!”
一个穿着白衣纤细少女正在屋外柴房里烧着热水,听见房间里传呼叫,立刻放下手里蒲扇,起身跑房间。
门方打开,一块滴血丝瓜络便迎头痛击,打在她脸上。
“夫。”
“蠢材!你聋了吗!”
梅若夫破口大骂道,“你看见今天扳倒那个死丫头,和他们一样,瞧起?”
“,,奴婢敢怠慢夫。”
白螺慌忙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漉漉丝瓜络知如何好。
“敢?看你胆子大很!件事,你去办。”
梅若夫鼻子里哼了一声,“告诉你,办好了,勉强留下,东梅苑你一碗饭吃,办砸了,将你卖给牙子去!”
“,但凭夫吩咐。”
白螺尖俏小脸吓得惨白。
梅若夫卖给牙子绝一句吓唬话。白螺自己就亲见过好几个姐妹被她卖了,点卖给青楼,卖给鳏夫,个个都落好下场。如今东梅苑只剩下她和另外两个使丫头在近前伺候。
“死愣在那儿做什,滚过!”
梅若一声吼,白螺浑身抖了抖。想起炉子上海烧着热水,想说去看看又敢。只能着头皮走进去。刚一凑近,便被梅若按进浴桶,“今天去给金漫那小蹄子泼水谁出主意?你撺掇她们俩说!”
白螺双手在外一阵手炮脚蹬。挣扎着抬起头,换了口气便又被按了进去。
如此往复几次,白螺丢了半条命去。
梅若解了恨,从浴桶里跨了出,看着地上哒哒如同死狗一样白螺,面庞上闪过讥讽,“暂且饶你一次。”
“谢,谢夫。”
白螺颤抖着声音,勉强爬起,跪在她脚边,自己头脸都透了也顾上一把,立刻取了柔软毛巾替梅若夫拭身上水珠。
她低垂着,敢说也能说。
想到用污水在府门前泼金漫,给她个下马威个主意,梅若夫自己想到,她因想到了个绝妙好主意而窃喜了半天,在院子里又唱又跳。
但短短半光景,她就忘了一干净。
白螺伺候着梅若夫重新穿戴整齐,取药膏替她涂抹在手臂破损处。
“明天,你和那两个丫头一起出去采买,在街上你们便如此行事。”
梅若夫了疯恢复了正常神,俨然又一个美艳妇。她低声说着,白螺边听边记在心里。只等到天亮以,就照夫吩咐去做。
屏退了白螺,梅若站在黄铜镜前,看着自己美貌娇俏脸,忽而扑倒书桌前,打开屉,取出一个画轴,展开,怒目凝视着画中女。
涂抹着丹蔻手指一寸寸描绘过她面庞,神晦暗明。
清晨,晨光微露时。金漫放下盘起双膝,站在地上伸展着双臂,狠狠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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