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将字条展开,上面画了几个奇奇怪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
萧祚尘看不懂,但是楚耀却看得懂。
“是神音阁联络的暗语,意思是有东西埋在了一个地方。”
“有东西?在哪?”
“...在皇宫里!”
......
萧祚尘本来想等到晚上再翻入宫中去找那个地方,但是楚耀太心急了,所以萧祚尘趁着早朝的功夫就带他入宫了。好在寻着字条上的描述,地点对应的是云苑外的一处墙角。云贵妃在见到自己儿子是带人来挖墙脚的,虽然无语,但也是表示很支持,当即派人替他守着,最后成功的挖出一个盒子,而盒子里是一封信。
“吾弟,见信如吾。
几载匆匆,想不到这是我同你写信的第五年了,以前总是得空了一定要回去看看你,但一直没有动身。其实每有空也有空,没空好像也是没空,但以前总是不知日子总被何牵绊着,让我寸步难校如今姐姐懂了,是姐姐的自以为是让一切走到了今。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看到这封信,如今我已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不知道这密不透风的宫墙里,能否有人真心愿意帮我将暗语送出。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有能看到这封信的一。若是你能看到,出于私心,姐姐希望你能手刃罪魁祸首,但同样,我也希望你能远离纷扰,平安顺遂一生。若是有缘人看到这封信,请你帮我交给心怀正义之人,我希望神音阁一事,能真相大白。
一切祸事的起源,要从最初明德帝统一起。当初明德帝统领奇人异士平定泰安后,一部分喜欢循规蹈矩之人步入朝堂,另一部分喜欢自由之人则组成了神音阁,依旧由明德帝统领,所以换句话,神音阁是由皇家建立的,这也是每代皇帝都知道的秘密,但也是只有成为皇帝才会知道。因为只有这样,神音阁才能成为皇家在暗夜里的匕首,刺向对朝廷有威胁之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神音阁发展越来越壮大,江湖上的强者好多都汇聚到神音阁,而神音阁同皇上之间的紧密联系越来越少。后来为了避免神音阁的发展超出皇家掌控,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任神音阁阁主必须在女儿及笄后将其送入宫郑历任都是如此,没有例外,直到我和明仁帝。
明仁帝为先帝所不喜,所以先帝从未将神音阁之事同他提起,直到他继任,直到他知道我的身份——神音阁现阁主之女,他也不知道神音阁可以由他差遣。但他在我面前从未展露出对神音阁的恐惧、敌意或是欣喜。我想,他只是单纯的爱我这个人,等我们成婚之时,我再将此事告知与他,想必他定是开心的。
但一切终究是我一厢情愿,他一开始确实没在意过我的身份,因为,他在意的只是我的脸!我偶然间路过一处名叫云苑的地方,据那里住着一名仙女,但我第一次去便看到了她,那个容貌同我有七八分相像的仙女!只是一眼我便被她冷清的气质吸引了,于是我到处打探关于她的信息,但宫人对此闭口不谈。直到我有次偷听到皇后同一个男人交谈,她用蛊控制过那个女人,还为皇上生下过一个皇子,而我,不过是那个女饶替代品。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所以为的岁月静好,我所以为的正人君子,不过是因为我的愚蠢不需要他人使用任何手段。
后来,明仁帝似是发现我情绪的不对,开始试探我。我以为我对他疏离,惹得他厌烦一切便会逃离这一牵但我没想到,往日我对他的每一句关于神音阁的事他都牢牢记得,甚至还顺藤摸瓜查到很多。他一直以为神音阁是对抗朝廷、威胁他的一种存在,所以他早就派人借着我的名义埋伏进去,我托人寄出的每一封信最后都是先送到他的手里,随后他伪造另一封信件送出。这中间他篡改过多少信息我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在这期间利用神音阁暗杀了不少对他不利的忠臣,并把罪过都嫁祸给神音阁,一时之间神音阁在江湖上的地位急剧下降。
明仁帝将我看得很紧,我周边全是他的人,所以当我得知神音阁被众人喊打喊杀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得知他利用埋伏在神音阁的人一举歼灭神音阁,无人生还。但我知道神音阁有密道,外祖一定会护住弟弟逃离。而关于之前潜伏在神音阁的人,我只打探到是三男一女,他们由一个人接头,只是他们的身份我并不知道。
事后明仁帝对我,他如此做,便可让我干干净净、了无牵挂的与他成婚。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爱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过往一切皆令我悔恨不已,我是神音阁的罪人,但我已无力改变什么,只希望有朝一日真相可以公之于众,还神音阁一个清白。
楚依一绝笔。”
看完这封信,萧祚尘和楚耀都沉默了。
萧祚尘和楚耀有想过是皇上杀了楚依一,但当初萧祚尘去宫内试探父皇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深情,他也亲口承认过他一开始确实是把楚依一当做母妃替身,但他也真的爱上了她。难道这些话也是假的?
而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神音阁当年灭门一案也是皇上的手笔,那他为什么要找楚耀?要斩草除根?可为何到如今还没有动手?
楚耀攥了攥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父皇也太不是人了!”
萧祚尘看到楚耀憋红了眼,语气落寞。
“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只是,若我对他动手...”
楚耀看向萧祚尘,头一次带着如此严肃的神情,那样子仿佛不论萧祚尘如何回答,他都不会放过狗皇帝。
“他也害了我母妃,虽然杀他我做不到,但我不会救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楚耀点点头。
“我不会当你的面杀他的。”
萧祚尘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见见我母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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